第9章 唱不盡春光
年輕的時候，無知又勇敢。
自從和穆曲行說過自己的感受之後，李音音就更加頻繁地出現在齊臻身邊，有時候穆曲行不在，李音音也能找過來。
不過她還算矜持，一開始並沒有打算貿然開口表白的。雖然對齊臻的印象早已經不同，不過當初見到他那凶殘的一麵還是深刻的刻在李音音心裏。
饒是她平常有多大，見識過齊臻的那一麵，也下意識得有些膽怯。
不過就算李音音什麽都沒有說，她也表現得足夠明顯，連齊臻班上的人都知道現在有個學妹天天跟在齊臻身邊獻殷勤。齊臻這個當事人，又一貫招風，自然感覺到了。礙於李音音是穆曲行的妹紙，他也沒直接說冷話，隻是那愈漸疏遠的態度，人人都看得明白。
玻璃心碎了一地的李音音同學，淡定地掃了掃地上的碎渣渣，表示越挫越勇。既然大家都看出了她的賊心，她便不打算繼續隱瞞，於是她計劃了要做一個盛大的告白計劃，日子就選在齊臻生日這天。
穆曲行不止一次唱衰過她的行為，不過在李音音的哀求下，還是黑著臉坐在她麵前陪她商量對策，當然說是商量，不如說是潑冷水更為貼切。
“你說我怎麽告白呢？一定要讓人念念不忘，最好感動地立馬答應我的。”李音音捧著臉問。
穆曲行麵無表情地打斷了她的臆想：“姑奶奶，求你低調點吧！齊臻嘴不留情，太高調了我怕你臉麵無存。”
李音音立刻炸毛反駁了幾句，隻是自己都覺得頗站不住腳。想了想大庭廣眾之下告白，被拒絕還真是挺丟臉的，就像那天那個女生一樣，被丟在路上和個傻逼似的，連路人都嫌棄。
可要單獨把齊臻關屋裏告白，他也不能答應吧，沒點煽情的怎麽行？難不成要直接撲倒麽？咦？……
李音音躍躍欲試地問：“你說我要不幹脆上了他？”
“噗。”穆曲行差點站起來掀桌子：“李音音你腦袋給我放正常點，再敢想這些不靠譜地看我不敲死你！”
“好嘛。”雖然李音音還是覺得這主意不錯，奈何穆曲行發飆了，而且也實在掉價了些，於是悶頭縮了回去，
還沒等她琢磨出一個完美的告白計劃，齊臻的生日就這麽到了。也不見齊臻這家夥有多開心，隻是大家送了禮物，他就照例請大家出去吃了一頓飯。
李音音送了個袖扣，於是也被邀請去吃飯。雖然小說裏都有女主一眼看中袖扣然後不顧東西死貴就是覺得適合男主買下來送人，一定會被男主珍愛的收好恨不得天天帶上。可李音音跑了好多店才買到這玩意兒，而且隻是從幾個奇葩醜的裏挑了一個稍微能看的，齊臻更是連禮物也沒拆，連說聲謝謝都冷著臉，之後李音音更沒見他用過。
……李音音憂傷地覺得也許齊臻並不是他的男主，隻是生命中必須要出現的一個渣而已。
不過很快她就不這樣覺得了！因為她遇到了一個被百般驗證的好機會。
齊臻喝醉了！
當然，齊臻是不可能在和大家吃飯時醉的，那就沒李音音什麽事兒，那一群室友同學，麻溜上來倆就把這貨拖走了。
事實上，他們一起回了學校，穆曲行甚至親自把她送到寢室樓下才走。隻是李音音回到寢室在床上打了個滾，覺得不能實現在齊臻生日這天告白的計劃實在不甘心，於是奔出寢室想去找齊臻的。
當然，原本這也隻是一個很美好的一廂情願而已，她最多在男生宿舍樓下望一望。當然她也發個短信給齊臻，不過這很有可能不被搭理，最好的結果也是穆曲行跟著下樓而已。
這天李音音運氣很好，當然這是她當時的感受罷了。她剛靠近男生宿舍，就看到齊臻遠遠走了過來。她隱在樹蔭下，看齊臻慢慢走近，然後並未發現她，又慢慢走遠。
她默默地跟在了他身後，然後跟著他走出學校，走了老遠的路，然後拐進一家酒吧……
早知道剛才就跳出去攔住齊臻了，李音音十分懊悔，現在齊臻進了酒吧，明顯不會再有好好談話的機會了，不過難得跟上齊臻，李音音還是壓下懊惱，淡定地跟進去了。
酒吧裏鬧的要命，根本聽不見說話，耳邊一直都是轟轟作響的音樂，還特難聽。一個侍應生一路跟在她身邊給她介紹，酒吧沒吧台不說，最便宜的一個台子還要最低消費388。
身無巨款的李音音一路淡定地走到齊臻坐下的台子邊坐下，揮手把侍應生趕走了。
齊臻剛點完一打酒，抬眼就看見了跟過來的李音音。他皺著眉開了口，可酒吧裏的音樂實在太大，李音音樂得沒聽見，反正齊臻說得不會是什麽好話就是了。
不得不說很多時候李音音其實挺有自知之明。
她坐著沒動。齊臻也不再說話。
齊臻點的一打啤酒很快上桌了，0度無醇，馬尿一樣的味道，李音音喝了一口就嫌棄。齊臻拿起瓶子就灌，很快就幹了3瓶，然後……當然他沒這麽快罪，他隻是去了廁所。
等他從廁所回來，桌上的啤酒就換成了英文亂碼的洋酒。他還是拿起瓶子就灌，這次很快就醉了。
“……”李音音看著瞬間變成紅臉軟萌窩在沙發裏的齊臻，頓時激動了，她慢慢地蹭過去，剛打算吃點豆腐，齊臻突然抬頭靠近，那眼睛是前所未見的水潤。
他吻了她。
蜻蜓點水一般。李音音傻住了。齊臻在她耳邊呢喃一句，腦袋就擱在了她肩膀上。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音樂聲很大很雜，可是李音音清晰地聽見了齊臻說的那句話，他說：“別走……”
盡管明知道這句話並不是說給她聽的，她還是被打動了，徹底的。
什麽告白，什麽矜持，什麽驚喜，全被李音音忘之腦後，腦海裏充斥的隻剩下三個字：撲倒他。
‘真是節操掉完了。’拐騙著齊臻往外走的時候，李音音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