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不被祝福的婚姻

  “你怎麽不跟我說一聲？弄得剛才被他們看了笑話，我今天穿的又不好看，剛才還哭的妝都花了。這麽值得紀念的一天，竟然到最後變成這樣，你真的是要給我驚喜，還是要讓我受到驚嚇啊？”南晴雨摩挲著手指上的戒指，碎碎念道著。臉上卻仍舊掩蓋不住興奮和雀躍的光芒，蘇墨川聽了一路，最終忍不住開口說：“我如果跟你說，先不論你是不是會跟我來，說不定又像是在巴黎那次，跑了。就算是來了，那就不叫驚喜了，那叫取戒指。還有，他們隻不過是店員，以後你跟他們又不會有任何的交集。”


  “當然，如果還能有別的男人，在這裏給你定做戒指的話，那你估計還會來這兒一趟。”蘇墨川調侃的說，卻得到的是南晴雨的大白眼，外加上狠狠的掐了一下胳膊。蘇墨川反手扣住南晴雨，她最近變得越來越放得開，彼此都不提對方心裏的秘密和枷鎖。“現在去哪兒？”南晴雨感覺到了這裏之後，自己就像是個傻子一樣，被蘇墨川任意擺布。


  蘇墨川絕對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裏，他對所有公交和路線輕車熟路，甚至是每次拐彎的地方有什麽需要注意的東西，他都能夠貼心的說出來。鬼才相信他是第一次來，但南晴雨卻始終不知道，他為什麽要苦苦策劃這一番。“馬上就到了。”蘇墨川嘴角洋溢著微笑，看著近在咫尺的教堂。求婚之後，當然是結婚，他想要讓南晴雨變成自己的妻子，哪怕是非正式的，哪怕像是過家家的一樣。


  “你不是要……”南晴雨心中有這樣的猜測，可是當蘇墨川牽著她走進教堂，看見裏麵正等著的神父的那一刻，她的大腦都處於一種當機的狀態，根本沒有辦法思考，就像是被放空，或者是被猛的打了一棒。根本反應不過來，趁著南晴雨沒有反應過來，蘇墨川把她推到隔壁的化妝間，幾個人圍著南晴雨，拿著各種化妝的東西在她臉上拍拍打打，換上拖地的長裙，潔白象征著純潔的婚紗。


  南晴雨邁著忐忑的腳步走出教堂的門，看見一身黑色的小夜禮服，筆挺的靠在門口，向她伸出手的蘇墨川。他背後是教堂巨大玻璃窗打進來的夕陽，血紅，危險卻誘人。花束已經擺在了路的兩邊，她伸出手，抓著蘇墨川。從鏡子裏，看到自己那新娘妝。她從來都沒有看過自己這麽美的樣子，臉上還帶著忍不住的笑。神父慈愛的看著他們兩個人，輕聲的問出那些誓言，聽見自己身邊蘇墨川斬釘截鐵的回答：“我願意。”南晴雨低頭，豆大的淚珠從臉邊滑落。


  “我也願意。”南晴雨低頭，輕聲的說。神父讓他們把手交握，放到聖經上。南晴雨握著蘇墨川的手，兩個人相視而笑。拍下那見證的照片，坐在空無一人的教堂裏，南晴雨把腦袋靠在身邊男人的肩膀上，閉著眼始終不敢睜開，怕這隻是一場夢，她說：“我們這算是沒有人祝福的婚禮嗎？沒有人承認，是吧？”南晴雨輕聲問，蘇墨川並沒有回答，空曠的禮堂裏還有他們說話的回聲，半晌，南晴雨聽見蘇墨川說：“隻有我們就夠了，即使這場婚禮沒有人見證，沒有人看見，最後隻是一次演習。為我們彼此之後遇到的人做的演習，但我也是幸福的。因為你今天跟我說，你願意。你願意嫁給我，做我蘇墨川的妻子。”


  “如果我們重頭相遇，一開始你就知道我是南晴雨，是南氏集團的女兒。一開始，你就知道我注定會離開你，傷害你，你還會跟我在一起。不顧一切投入到這場飛蛾撲火的愛情中嗎？”南晴雨顫抖著聲音問，蘇墨川把頭靠在她的腦袋上，感受著來自她身上，那種能夠讓自己安定的氣息，點頭，說：“我會，我不會因為預料到悲慘的結局，就放棄中間能夠讓我回憶一生的幸福過程。”


  “我從來沒有恨過你，即使是當初你在巴黎，打著送彭歡歡回國的稱號，一走了之。我沒有恨，更多的是不安和不理解。有什麽事情你可以跟我商量，我會跟你一起度過，為什麽你要選擇自己扛？”蘇墨川輕緩的，像是在敘述別人的故事，抱著南晴雨，說：“包括現在，我也不恨你的選擇。因為我知道，你的難處。”


  南晴雨深吸一口氣，說：“墨川，謝謝你，讓我當你的妻子。”即便是假的……後半句，南晴雨在心裏，默默的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