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手怎麽這樣涼
“太子長琴?魔君是覺得沒有焚寂劍壓製他嗎,能夠隨心所欲的在仙界的地方胡作非為。”
晝荒似笑非笑,自顧坐下。
“壓製總歸是壓製,又不能完全限製他的行動。如果是長琴的相助,今天的這筆賬,難算啊。”仲契摸了摸下巴,慢悠悠的坐了回去,事情已經走到了這種地步,隻有養精蓄銳卷土重來了。
“嘖,那既然已經這樣了,我們兩界就趕緊休養生息,早早弄清楚這事情,再想法子去討債。”神荼在一旁終於能插上話了。
“冥王所言極是。”仲契點點頭,安靜的閉上眸子,語氣陰森可怖,“今天這筆賬,再加上一千五百年前的那場大戰,我一定要連本帶息的向九重天討回來。”
“那魔君和冥王就好生計劃著,有需要幫忙的,盡管喊我。”晝荒微微垂眸,留下一句客套話,就轉身離開了。
一身白袍出塵清逸,與這魔界黑壓壓的地方甚是格格不入。
“慢走,不送。”
晝荒離開了魔界大殿,就去了解雨痕那裏,沒想到真的有些事在他意料之外,失算的一些棋子,及時補救該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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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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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澤輕踏入這方宮殿。
曾經的歡歌笑語,你儂我儂,年少情意,兩小無猜,都在龍煜宮和百鳥宮之間飄蕩。
如今放眼看去,盡是涼薄。
白雪覆蓋了整座宮殿。
還有白布。
走到正殿門口,夜澤在門房外駐足許久卻不曾推門,他現在見到她,就會想到她的父王絕情的那一掌,將他的雙親推到仲契麵前。
婢女阿紫走了過來,輕喚一聲,“殿下,請節哀。”沉默幾秒後,阿紫繼續道,“您是來找公主的嗎。”
不等夜澤開口回答,少女便推開了房門,阿紫識趣的退了下去。
“夜澤…你來了…”少女隻披著一件薄薄的披風就開了門,第一場初雪還洋洋灑灑的飄著。
夜澤看著她幾乎毫無血色的臉龐,仿佛一件披風就能將她的身子骨壓垮一般。
她不是不怕冷的嗎?
“進來說吧…外麵冷。”少女再次開口,細細小小的聲音,仿佛馬上斷了氣似的,見他隻站著,去拉他的手進來。
結果隻碰到他的衣角,夜澤就後退了一步,碧落睫毛顫了顫,停在半空中的手頓了頓然後收了回來,看向他。
“公主節哀。”夜澤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動作和氣色,眉頭輕蹩。
少女看向他,抿了抿唇。
肚子裏有千言萬語想要傾訴,可又是因為這一句公主,他們又好像隔了銀河般疏遠。
“對不起。”碧落低下頭,聲音微弱的說了一句,“我知道…或許有了龍鱗甲,兩位上神就…”
“有勞公主掛心了,本宮的母後還活著。”夜澤打斷了她的話。
碧落忽然抬起了頭,哀傷的眼眸中透露出幾分小心翼翼的喜悅,“九音娘娘還活著…”
“是,還活著。”夜澤語氣疏遠冷淡,“我今天來,有事找你。”
碧落自然察覺到了他的態度,隻當他是傷心,“什麽事…”說完話,一陣冷風襲來,少女猛烈的咳嗽了幾聲,將披風拉緊了緊。
夜澤的指尖動了動。
“結魄燈,在哪兒。”
“結魄燈…我想想…”碧落垂下眸子思索,“應該在主殿的內閣,進來取吧。”
夜澤本想在這兒等著,想到她咳嗽的樣子,又跟著她踏進了房屋的門,然後轉身把門關上了。
他看著她瘦小的背影在裏屋翻找,心中不覺鈍痛起來。
碧落找見了結魄燈,拿了起來,竟覺得有些沉,也是,少女自嘲的笑了笑,憑她現在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能有幾分力氣。
雙手抓好了結魄燈,少女走到主殿,將它遞給了夜澤。
指尖與指尖相觸,夜澤略顯驚訝的看向她。
這手,怎麽這樣的涼!
隻是指尖相碰,一陣逼人的寒氣就朝著夜澤的掌心襲來。
碧落趕緊收回手,勉強的扯出點笑容,“快去吧,我知道是給你母後凝結魂魄用的。”
“照顧好自己。”
夜澤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少女看著他的背影,嘴角的笑容逐漸消失,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