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不過,是他的女人
帝無疆擱下手中的杯子,薄唇微動,還未來得及說話,那一邊已傳來了龍淺幽輕輕柔柔的聲音:“無疆,我已經跟她道歉了,她為什麽還要懲罰我的人?”
她站了起來,邁著小碎步施施然向他走去,邊走邊無辜道:“難道我們北王府的人就這樣任人欺負了去麽?為什麽她們可以打我們,我們就不能還手?”
談話間人已經來到帝無疆的跟前,如同整個世界隻有兩個人一般,她完全不理會這裏還有旁人,裙子在半空劃開一道絕美的弧度,整個人竟已落到帝無疆的腿上。
她雙手牽上他的頸脖,把他的臉捧了起來,垂眸對上他一雙深沉的星眸,薄唇一勾,眼底藏著幾分邪魅的氣息:“我們北王府的人有這麽好欺負的嗎?區區一個郡主,竟然敢在你麵前撒野。”
帝無疆星眸半眯,沒有說話,倒是下頭的輕木頓時慌了起來,忙解釋道:“無疆哥哥,我沒說過要對付你們北王府的人。”
這賤婢怎麽能亂搬弄是非!
“難道北北和冰冰不是我們北王府的人麽?”龍淺幽靠在帝無疆的懷裏,回眸看她,小嘴一挑不悅道:
“你難道不知道我們王府上下齊心,從來由不得別人在這裏撒野麽?你身為郡主雖然身份尊貴,可能比我們家王爺尊貴麽?你故意來挑釁究竟有什麽目的?是不是你爹命你這樣做的?你還帶著太子爺和太子妃來鬧事,難道你不知道太子爺和我們家王爺兄弟手足情深,絕不可能會被你挑撥離間的嗎?”
簡直是越說越離譜,就連一直保持冷靜的帝無疆也快要看不下去了,不過,這丫頭的刁鑽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似乎……讓他有那麽點莫名的愉悅。
輕木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她什麽時候想過要帶太子和太子妃到這裏來鬧事?她來這裏不過是聽說太子妃要過來,自己也想來見見她的無疆哥哥罷了。
可是事情從這個女人口裏說出來,竟完全換了一個模樣,這女人嘴巴太厲害了,她完全說不過她!
她看著帝無疆,哀聲道:“無疆哥哥,你不要聽這妖女亂說。”
“無疆,她說你的女人是妖女。”龍淺幽回身再次牽上帝無疆的脖子,小臉埋在他的頸脖裏,在他的頸脖中吐氣如蘭道:“無疆,若我是妖女,那……曾經和我在床上滾過的你豈不是妖孽?”
曾經和他在床上滾過!
此話一出,所有人頓時傻了眼,就連坐在一旁事不關己地嚐著香茗的帝豫南也一口氣順不過來,差點把口中的茶水噴出去。
赫連清臉色一沉,心底有些什麽利器劃過,太尖銳,竟劃出了絲絲疼痛。
輕木漲紅了臉,完全沒想到一個姑娘家居然能說得出這麽不要臉的話。
與男人在床上滾過!
就算她背後裏真做出這種無恥的事,也不該拿到麵上來說,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和她的無疆哥哥……她握緊拳,氣得快要昏倒過去了,卻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守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賀蘭姐妹倒是唇角不自覺揚起,忽然發覺自己似乎越來越喜歡這個新主子了,這麽彪悍的姑娘,她們還從來沒有見過。
不過,這性情似乎蠻對她們胃口的,比起那些嬌柔做作、滿心虛偽的姑娘,這新主子實在要好太多。
至於帝無疆,他雖然速來冷靜,萬事麵前處變不驚,可在聽到龍淺幽的話之後,一張俊顏還是忍不住微微飄上星星點點的緋色,在這種事上竟有幾分的羞褐。
不僅是別人,就連他自己也都開始有點懷疑坐在他腿上的究竟還是不是個女人,這種話真是個姑娘家可以說的嗎?
不過,龍淺幽是不是女人他應該比誰都清楚,畢竟兩人都已經在床上“滾”過了,不是嗎?
輕木依然握緊小手,咬著唇看著帝無疆,實在氣不過,又嬌聲道:“無疆哥哥……”
“無疆,他們究竟來做什麽的?”龍淺幽打斷了她的話,執起帝無疆滑落下來的青絲,繞在指間把玩,狀似不經意地道:
“如果不是來鬧事,那來這裏做什麽?人家不是說北王爺不好女色麽,你一下弄來這麽多美人啊,不會是想要背著我和別的女人亂搞吧?”
似乎聽到了有人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不過,對這女子口出狂言的事,大家似乎開始慢慢能接受過來了。
帝無疆還是不說話,隻是沉著一張臉。
輕木還在死死咬著下唇,真怕自己會忍不住對她發起飆,而在她心愛的無疆哥哥麵前失了女兒家的矜持。
她才不像這個龍淺幽一般,敢如此放肆,她不要臉,她還要呢!
一旁的赫連清總算擱下杯子,看著窩在帝無疆懷裏的龍淺幽,眼下怨念迅速被掩去,她淺笑道:“太後聽說真命天女出現在皇城裏,正值四王也回了皇朝,便打算在七夕夜於宮中設宴,想要宴請四王和龍姑娘。”
微微頓了頓,便繼續道:“龍姑娘,明日便是七夕,太後懿旨,請姑娘到宮裏禦花園一聚,還望姑娘到時準時出席。”
那是太後的懿旨,並非她自己宴請,所以這話也說得理直氣壯些,這龍姑娘看起來確實超乎常人的彪悍,但,總不該連太後的意思都要違抗。
龍淺幽抬起眉角瞟了她一眼,一臉無辜道:“誰說我是真命天女?我不過是無疆的女人,你們想太多了。”
她是真命天女的事情是帝問天命人傳出去的,直到現在,大家已經認定龍家這個三小姐確實是真命天女轉世。
至於帝問天用的是什麽手段,龍淺幽不得而知,兩人相識也不過兩個月,他背後所做的事情,過去的龍淺幽從來都是不聞不問。
聽她這麽說,赫連清與帝豫南不由得互視了一眼,頓時有點麵麵相覷著。
不是真命天女這種話是可以亂說的麽?輕則會因為妖言惑眾而受懲罰,重則還有可能會獲得個欺君犯上、滿門抄斬的罪名,她膽子還真大,竟不怕皇家會對他們龍家不利!
“怎麽,你們不相信我說的話嗎?”龍淺幽挑了挑眉,還想說些什麽,忽然一隻大掌落在她腰間,重重掐了一把。
這一把力道太大,疼得她小巧精致的五官頓時糾結了起來。
但既然主人家不高興了,她也隻能閉上漂亮的嘴兒不再多言,誰叫她在這裏唯一能依靠的暫時隻有帝無疆一人?
他把自己留下來肯定是有用的,當然不會讓她在自己手裏出事,真命天女誰不想要?不管帝無疆要她做什麽,但至少是想要她的。
她把臉埋入到他的頸脖間,吐氣如蘭道:“無疆,我累了,你昨夜那麽凶猛,我今日還沒來得及好好休息,還有,剛才你還那樣對我……”
指尖落在他的喉結上輕輕劃過,那話語的曖昧程度已經隻能用無恥和放蕩來形容了。
“幽兒隻是和你們開個玩笑,不必在意。”帝無疆發話了,視線掃過赫連清,繼而落在身旁不遠處的帝豫南身上,淡然道:“明日本王和龍兒自會前往宮中,有勞太子爺來傳話。”
“不過是舉手之勞,也是想著來見見二皇弟。”帝豫南點了點頭,自覺把龍淺幽那勁爆的話語當風一般從耳邊掃過,心頭一陣騷亂過後,不再理會。
這姑娘美則美矣,但卻如此放蕩……果真是放蕩到讓人倒盡了胃口。
還是他的清兒好,知書達理舉止優雅,兩廂比較之下,龍淺幽簡直就是地上的爛泥,而他的清兒便是天上的雲彩,根本無法比較。
什麽真命天女,說不準真想她所說的那般,是假的。
“無疆,我真的累了。”龍淺幽又扯了扯帝無疆的衣襟,怨念道:“你這樣折騰人家,又不讓人家休息,今夜人家恐怕沒有精力去伺候你了。”
帝無疆臉色如常,隻是呼吸微微有幾分亂了,那隻小手一直在他喉結上畫著,他的身體不是沒有反應,但有這麽多人在場,就是再不好受,也隻能忍了。
淡漠的目光掃過眾人,他淡然道:“本王昨夜確實沒有休息好,太子爺,改日本王自會上門親自去請罪。”
“二皇弟說的什麽話,太見外了。”聽得出他逐客的意思,帝豫南忙站了起來,瞟了赫連清一眼。
本以為他的清兒也在時刻關注著自己,卻不想她的視線全在帝無疆和龍淺幽的身上,就連他對她使眼色她也渾然不覺。
如此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他輕輕喚了一聲:“清兒。”
赫連清驀地反應過來,忙站了起來,朝他點頭道:“太子。”
帝豫南頷了頷首,又看著帝無疆笑道:“本宮還有事情要忙,如此就不打攪二皇弟了,七夕宴上再會。”
“不送。”帝無疆忽然站起,直接把龍淺幽抱在懷裏,舉步朝廳外走去,竟就這樣急匆匆地抱著他的女人離開了,把一眾的貴客丟在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