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尾

  再度趕回小樓的時候。


  隻剩下東方和東皇站在原地。


  四目相對，有一種奇怪的氣氛在倆人之間蔓延，你說不出那是什麽。


  東方的身子，如果細心一點，就可以看見她在微微發抖，眸子看向東皇的時候依舊溫柔堅定。


  東皇似乎也恢複了全部的記憶，眸子裏全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許久，還是東皇先開口了：“這些年，你一直在找我……”


  東方垂眸：“嗯……”


  他還想說什麽，但似乎有千言萬語說不出，短短的一句話又無法去概括這些年的追尋。


  終究，也隻是伸出手在她麵前。


  她的心在顫抖著，自己等待了千年才等來的伸手，竟在一瞬間，不知所措了起來。


  “日後，你還是跟著我吧！”他這樣說道。


  東方一直含著的淚滴，終於掉落下來，落在嘴角，是甜的。


  聽聞幸福的眼淚是甜的，竟然是真的。


  “咳咳！”溫心很是調皮的幹咳了一聲，然後拉著商嵐跑了出去。


  打破倆人之間的氛圍是故意的，隻是在看見了東皇的時候，一種莫名其妙的尷尬又襲上心頭。


  當初還失憶的時候，和他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現在回想起來，大概是當初驚鴻一瞥然後稍微記在心頭，沒想到失憶後還記得這感覺。


  理所當然的把熟悉變成了喜歡。


  現在想想，那是尷尬到了骨子裏。


  商嵐也有些不高興了，把她的手攥在手心，與東皇拉開了距離。


  東皇撇了一眼商嵐，沒有什麽興趣。


  縱然命魂師掌管天下命魂，但他也早已不受命魂師束縛，自然對於他興趣不大了。


  但是一想到自己失憶的時候竟然還和這隻腓腓在一起了……


  別開眼神，尷尬至此。


  溫心眸子轉向小樓，發覺之前陰氣密布的小樓，此刻已經是烏雲散開竟然是陽光燦爛的。


  “怎麽回事？”溫心問：“你們動手了？”


  東方搖搖頭，微風吹起她的紅衣，她的眸子有些憐憫，但更多的還是冷漠：“沒有，他殺了那麽多的人，身上早已血債累累，天道容不下他。”


  溫心了然，忽而想起自己也是血債累累的，隨口問了句：“天道容得下我？”


  東方眸子看向商嵐：“有人願折福緣為你，交換而已。”


  她心中一顫，說不出話來，隻是身邊的人拍拍她的手好似在寬慰。


  一陣風吹來，似乎吹走了小樓裏的不少東西，但是卻無人知道到底是什麽。


  溫心隱約察覺到，但是沒說出來。


  一分鍾後，東方垂下了眸子：“走吧！”


  便轉身，手卻被人拉住了，她身子一僵，聽見他問道：“你要去哪裏？”


  “我……”


  拉著她手的人堅定又固執：“日後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了。”


  她知道，千萬年的等待，為這一句話，是值得的。


  溫心忍不住把身子靠在他身上：“我們去哪裏？”


  他輕柔的抱住她：“哪裏都好，總歸，都有你一起就是了。”


  你愛人間浮華，我們就待在人間，你厭倦了，我們就找一出空間安度此生，日後再不管人間事。


  等到終於要死亡的時候，我也會緊緊拉著你的手，不再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