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6章 願意成為焰火
金芸兒從床邊慢慢的朝著朱天磊走過來。
每走一步，都好像有金色的光芒在閃耀。
“你覺得自己很了解我？”
“不，我和你見麵的次數不多，交流的次數更是有限，說了解不現實，我做的分析不過都是按照實際情況推理出來的，也可能不對。”
金芸兒已經走到了朱天磊的麵前。
雖然看不到，但從朱天磊仍舊能從氣息上感覺到金芸兒的身高，應該比他還要高出幾公分。
這是朱天磊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近金芸兒，於此同時，他感覺到金芸兒的眼睛正直直的看著他，好像要看到他的靈魂深處。
“你很喜歡小柔？”
“是，如此善良的小姑娘，沒有人會不喜歡。”
“那你願意為她去死嗎？”
金芸兒忽然問道。
“如果這句話時她來問，我會回答，但是你來問，請恕我拒絕回答。”
朱天磊的眼前還是一麵迷茫，但他回答的很堅定。
“虛偽，你明知道小柔不願意任何人因為她受傷害，所以你明知道，小柔永遠都不會問出這句話。”
“你總是用自己的標準去衡量別人，一個人的喜歡有很多種，並不是隻有保證她的身體健康就是喜歡，即使活了幾千萬年，甚至更長久，但如果過的不快樂，再長久的壽命又有什麽意義，我不知道在碧靈世界有沒有焰火這種東西，在地球世界，焰火是一種非常美麗的存在，但焰火的生命很短暫，它最美麗最燦爛的時候也就是它要消亡的時候，所以，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是選擇在有限的生命裏活出最美的自己，還是選擇無窮無盡的永生，這不應該是別人幫忙決定的。“
朱天磊說完這番話，再次吐了一口血。
良久，朱天磊都沒有聽到金芸兒的聲音，甚至連呼吸都感覺不到。
但朱天磊知道，金芸兒並沒有離開。
突然，朱天磊眼睛上的東西消失了。
幾乎是在第一時間，他的眼睛就看向了小柔的方向。
金色的帳幔裏，一個穿著金色柔紗的女孩躺在床上。
不過，這並不是真的如朱天磊想象中的那麽小的孩子，她看起來至少和地球上十三四歲的少女差不多。
隻是她的皮膚幾乎是接近透明的。
“淩蕭狩應該告訴過你，碧靈世界的統治者是誰。”
金芸兒的語氣雖然依舊冷清，但似乎多了幾分縹緲的感覺。
“嗯。”
是一個蛋。
這是淩蕭狩說過的，雖然朱天磊覺得不可思議，但此時他並不認為自己應該多說。
“碧靈世界的創立者碧靈聖神是在一顆巨大的蛋中修煉成聖神的，並且她所指認的碧靈世界的統治者也是如此，隻是這顆巨蛋並不是短期之內能夠孵化出聖靈的，需要的是一段相當漫長的歲月，碧靈聖神離開之前，這顆蛋就存在了。”
朱天磊聽淩蕭狩說過，碧靈聖神離開也已經有幾億年了，那麽這顆蛋也應該存在了幾億年。
“雖然是蛋，但巨蛋之中的聖靈是能夠和碧靈世界任何的一種生靈進行交流的，幾千萬年前一個外族男人的入侵，讓碧靈世界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災難，幾乎是在一夕之間，碧靈世界的生靈們因為靈源受損，靈氣的快速枯竭死亡大半，就在這個時候，原本還有三千萬年才會從巨蛋之中現身的聖靈提前從巨蛋之中現身，用自己的神魂堵住了靈源的缺口，也將那個闖下了彌天大禍的男人徹底的封印在了靈源中。”
朱天磊聽的膽戰心驚，作為普通的人類，的確無法想象當初的那場大戰該是何等的慘烈。
“但因為提前現身，聖靈的神魂受到重創，每隔幾千年，她的神魂就要重新進入靈源重塑，不過已經過了兩千萬年，靈源的重塑已經沒有辦法再滿足聖靈日漸成長的神魂，如果再沒有更好的辦法，她很可能就提前進入涅槃了。”
金芸兒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你現在應該知道了，小柔就是聖靈，它從其他飛靈的口中知道了你的存在，知道我可能會讓你做什麽，所以，它在極度虛弱，甚至連化形都做不到的情況下，冒險出去找你，想要把你藏在幻境裏，以免被我找到，結果她自己也因為過度消耗，讓神魂變得脆弱至極，很可能下一秒，就會涅槃。”
聽到金芸兒的話，朱天磊的心突然一陣刺痛。
原來之前毛茸茸的蠢萌到讓人心化的小嘰咕就是小柔，而它以那個樣子出現，又是因為它極度虛弱不能化形，但即便如此，她還是要拚盡全力保護自己這個她之前都沒有見過的人。
這樣的女孩真的讓朱天磊不知道如何來形容和評價。
帳幔裏的小柔看起來是那麽的透明，好像真的如金芸兒所說，下一秒就會消失一樣。
“也許你說的對，之前是我強加於人，總是用我認為好的東西去約束她，她過的真的不快樂，你留下吧，如果小柔的涅槃注定是要發生的，那麽一切的責任我來承擔，隻希望她在涅槃之前的最後時光，能做一時半刻的自己。”
金芸兒看著小柔，眼光充滿了柔和，和之前那個盛氣淩人、睥睨一切的金芸兒判若兩人。
“需要我做什麽，才能救她。”
朱天磊從小柔的身上調轉回視線，看著金芸兒。
“你……你什麽意思？”
“我說，我要怎麽做，付出什麽代價才能救她。”
朱天磊的聲音很平靜，這一刻，他忘了許多的東西，如果說他要一生都被囚禁在這個地方，不能返回地球世界，去救自己的愛人們，那麽，他寧願像焰火一樣，用自己的生命來灌溉小柔，讓她能夠繼續如此善良的生活下去。
“你……你不是說……”
金芸兒有些不敢置信。
因為她之前接觸的兩個男人，一個差點害的碧靈世界覆滅，一個讓她遍體鱗傷，以至於她對異界的男人沒有任何好的印象，可是現在，眼前這個形貌和淩蕭狩都極為相似的男人卻在問她怎麽才能救小柔。
他不知道這可能會要了他的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