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2章 木訥之人
“是啊，我想了解一下你和祁雪華這些年的交集。”
朱天磊覺得自己沒必要再拐彎抹角的找什麽由頭和借口，有些話，還是直來直去的好。
楊華看著朱天磊，很明顯，還是不知道朱天磊這句話的意思。
“楊科長的這件事我們之前也查到了很可能是祁華動了手腳，但你想沒想過，她好端端的為什麽會對楊科長動手，兩個人差著二十幾歲的年紀，還是隔輩人，在工作上也沒有任何的交集。”
“你的意思是……這件事和我有關係？”
朱天磊點點頭。
楊華這個人很耿直也很本分，聽到朱天磊的話，雖然聽出了點眉目，但很明顯，完全沒往那一方麵想。
“我們倆是校友，巧的是這些年也都在同一家醫院，但交集很少，我是外科醫生，她主要是心髒內科，雖然後來也先後在別的科室工作過，可一直都沒什麽交集，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好像對我很有成見，經常和我發生衝突和分歧，不過……”
楊華說完，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
“一個女人也挺不容易的，?還是一個學校出來的學妹，我一個男人，不好和她較勁，不怕你這個晚輩笑話，我從軍區醫院申請調動，就是因為她。”
楊華說話的時候，眼神微微一暗，好像想起了當年的那段歲月。
“楊主任把你們兩個人都在同一家醫院工作的事情當做是巧合？”
“天磊，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不是巧合難道還是別的？”
楊華這個男人屬於那種老實憨厚本分的，壓根就沒往男女私情那方麵去想。
“我調查過祁雪華的檔案，她當初是可以進入省專科醫院的，而且不是實習生，而是直接就能進科室，但她自己提交了申請，去了你所在的下級軍區醫院。”
朱天磊說完，看了一下楊華。
“省專科醫院……那是多少畢業生夢寐以求的啊，在學校裏我對她的了解不多，隻知道她的成績好像不錯，好像是以第一名的成績考進醫學院的，而且每次都是全額獎學金，剛上大二，就有自己的學術論文在雜誌上發表了，能進省專科醫院也正常，那她為什麽不去呢？”
楊華對此很不解。
朱天磊雖然對省專科醫院和那個下級軍區醫院的了解不是很多，可也能知道兩者之間的巨大差距，這就好比是種地，一片是土壤肥沃到不用上心就能發芽結果的，?一片是山梁上的窮地，陽光暴曬下雨不存水，種瓜不得瓜種豆不得豆的。
“這還不算，以後祁華的每一次調動都是自己申請的，包括到縣醫院來，調動申請的提交時間都在楊主任調職之後幾個月內。”
朱天磊算是把信息都透漏完了，就看楊主任自己能不能想明白了。
“我們倆真沒什麽深仇大恨，唯一有點過節的就是在學校的時候，她申請加入文學小組，我說她那文字功底還有點青澀，讓她再努力努力，來年再加入，她不會就因為這點小事兒就嫉恨成這樣，甚至把自己前程都弄丟了吧?”
楊華皺著眉，顯得對此很費解，也很無奈，半晌重重的歎了口氣。
聽完楊華的話，朱天磊真有種無語問蒼天的感覺。
都這節骨眼兒了，楊華還能做出這種二百五都做不出來的猜測。
“楊主任，能讓一個女人舍棄一切追求的東西，怎麽可能會那麽簡單呢？”
“是啊，我也覺得不可能，祁華這個女人，業務能力很強，為人也很幹脆利索，就是做事有點極端，所以人緣一直都不太好，那你說，能是因為啥？”
楊華看向朱天磊，求助的意味很明顯。
“楊主任，您這智商挺高的，IQ可真是有點讓人發愁。”
這是朱天磊的真心話。
他就覺得吧，好歹楊華是長輩，有些事能讓他自己參透更好，免得他直接說出來，楊華會覺得尷尬，但現在看來，這事兒要是不尷尬還真就說不明白了。
“天磊啊，我是真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打上學的時候在為人處世方麵就差，你有啥話就直說吧！”
楊華真是很努力的想了半天，但一無所獲。
“祁雪華是暗戀你。”
朱天磊吐出這句話之後，楊華的眼睛就瞪大了，隨後就擺擺手。
“天磊啊，你這不是開玩笑嘛，我就一個普普通通的醫生，長的也一般般，咋可能，再說了，你見過哪個人對自己暗戀的對象各種攻擊打壓的，不可能！”
楊華一口否決。
而是不是故弄玄虛的那種謙虛的否決，是發自內心的不認同。
“楊主任，這件事肯定是真的，每個人表達愛情的方式不一樣，而且在常年日積月累的愛而不得的過程中，人的心態會發生變化的，這就是為什麽很多人最後會因愛生恨，做出很多無法挽回的事情的，祁華就是最好的例子。”
朱天磊必須先讓楊華認識到這個事實，接下來的談話才能順利的進行。
“我還是覺得不可能，你不知道我們兩個人的關係到底差到什麽程度，遠的不說，就是去年院裏競選副院長的事兒，她明裏暗裏那絆子使的老鼻子了，我都已經和她說了，我對副院長的這個位置不感興趣，她沒必要殫精竭慮的做那麽多的手腳，我自動放棄。”
“結果呢？”
朱天磊挑挑眉。
“她不幹啊，她說她不需要我擺出什麽施舍的姿態，她會公平和我競爭的，當時我就覺得這祁華啊真是太偏執了，自己活的也夠累的，一個女人，完全沒必要啊！”
楊華的語氣難免唏噓。
由此也能看的出來，楊華是個真漢子。
心胸很開闊，即使被祁華各種針對甚至背後動手腳，還能這樣心平氣和的來談論對方，甚至還帶著幾分惋惜，別的不說，光是這樣的胸襟和氣度就不是一般的人能比的了的。
“祁雪華是個心氣很高的人，她不想主動對你表白，是怕被拒絕，但是自己又放不下，所以就用這樣的方式來引起的注意，雖然可能方法不對，但楊主任你自己可以回想，如果沒有她搞出的那些事情，你會注意到她嗎？”
這一次，楊華的神色倒是正式起來，似乎在思考朱天磊剛剛的話。
朱天磊不急，有的時間等楊華想清楚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