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隻有一次機會
朱天磊連眼睛都沒睜開,就跟著姚建雄一路小跑著去了姚家。
路上,兩個人甚至沒來得及說話。
“磊子,嗚嗚,你叔這回事真要死了啊……”
剛一進門,劉梅香的嚎哭聲就傳了過來,姚剛倒在門口的灶台旁邊,一動不動。
朱天磊伸手在姚剛的頸脈下麵摸了一把,然後鬆了口氣。
“建雄,把你爸翻過來,讓他平躺著。”
不過兩天的時間,姚建雄也瘦了一圈,十九年來,他一直生活在爹媽的羽翼之下,順風順水,從來沒經曆過啥挫折,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對於他來說,已經超出了他的負荷。
“沒事,你爸就是閉氣了。”
朱天磊一邊輸送靈氣,打通姚剛的氣管,幫他自主呼吸,一邊讓他的心髒能夠快速的恢複正常跳動。
“咳咳.……”
姚剛清醒的很快,不過兩分鍾,就悠悠轉醒,看到眼前蹲著的人,又是朱天磊的時候,姚剛的老臉騰的一下臊的通紅。
“孩子他爸,天磊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了你的命,你要是還藏著掖著的,我劉梅香都看不起你!”
昨天朱天磊離開之後,兩口子就因為這件事起了爭執,奈何姚剛性子倔強,一番爭執下來,敗下陣的來自然是劉梅香。
但在姚剛又一次昏倒之後,劉梅香的精神徹底被壓垮了,她受不了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了,她不求大富大貴,隻想一家人平平安安的生活在一起,可眼下,連這個最起碼的願望都已經明顯達不到了。
“你個老娘們家家的,知道啥?”
姚剛瞪了自家婆娘一眼,然後再看朱天磊,略微有些尷尬。
“天磊,昨天晚上叔想了一宿,這件事的確不該瞞著你。”
朱天磊沒說話,姚建雄不明所以,家裏發生的事,爸媽都瞞著他,但此刻他仍舊覺出了氣氛的壓抑和尷尬。
“建雄啊,你也大了,有些事也聽聽吧!”
姚建雄扶著姚剛站起來,坐到了旁邊的一把木凳子上,劉梅香讓朱天磊也坐,朱天磊擺擺手,靠著門框站著。
姚剛這才緩緩開口。
“大約十天前,唐青山就讓人給我捎了信兒,讓我回東湖老家一趟,我已經離開東湖三十多年了,也已經改名換姓,對於東湖的一切都不想再提,所以就把這件事擱置下了,沒有回應。”
姚剛說完,歎了口氣。
“原本以為,這件事也就算是過去了,沒想到一個禮拜前,唐青山竟然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想要在蛤蟆溝開辦個廠子,讓我想辦法給他弄一塊地皮,天磊,你也知道,咱們蛤蟆溝是山區,哪有多餘的地皮給他,更何況,我和唐家不想有一絲一毫的牽扯。”
聽到辦廠子三個字,朱天磊的神色不由得一動。
“辦廠子?辦什麽廠子?”
“太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好像是藥廠吧!”
藥廠?
不怪朱天磊敏感,世界上真的會有這麽巧合的事?
“天磊,你的臉色不太好呢,是不是昨天晚上沒睡好。”
姚剛看到朱天磊的臉色很差,擔憂的問了一句。
“沒事兒,村長,你繼續說吧!”
朱天磊收回神思,讓姚剛繼續說下去。
“後麵其實也就沒什麽了,唐青山幾天前又給我打了兩個電話,連威脅帶恐嚇的,讓我幫著落實這件事,我也沒往心裏去,沒想到唐青山竟然這麽陰險,派人給我下毒。”
想到自己差點命懸一線,姚剛對唐家、對唐青山就更加恨的牙癢癢。
“村長,你想沒想過,他們為什麽要在蛤蟆溝開藥廠,按照你說的,東湖距離雲海有上千裏的距離,蛤蟆溝又是窮鄉僻壤,他們在哪建藥廠不好,為什麽非要在蛤蟆溝呢?”
姚剛看著朱天磊。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了,東湖唐家是做針織起家的,根本就沒有接觸過醫藥,祖上也沒出過大夫郎中之類的人,唐青山突然想建藥廠,我也是很吃驚。”
朱天磊的疑問,也是姚剛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唐黃山在哪呢?”
朱天磊知道,姚剛既然開口了,說的就必然是實話,既然姚剛不知道,那就隻能在唐黃山的身上找突破口了。
“還在東屋綁著呢!”
姚建雄領著姚剛進了東屋,唐黃山正躺在炕上睡的鼻涕冒泡,呼嚕震天響。
這個人心真的挺大,被人捆著,還能睡的跟在自家炕頭上似的。
“起來,起來!”
姚建雄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對這個唐黃山更是半分客氣也沒有,看到唐黃山睡的死豬似的,姚建雄上去就一個大耳刮子。
“誰?誰打老子?”
唐黃山睡的正酣,抽冷子挨了個耳光,頓時火冒三丈,蹭的一下就要坐起來,卻忘了自己身上還綁著繩子,因為用力過猛,哐當一聲磕在了炕沿上,又是疼的一頓鬼哭狼嚎。
“小兔崽子,敢打老子,你他娘的是要造反啊!”
唐黃山咧著嘴,衝著姚建雄破口大罵,姚建雄也不慣著他,左手一揚,又是一個大撇子,這巴掌打的夠勁兒,唐黃山的半邊臉都腫了起來,想要再罵,卻在看到姚建雄殺人似的眼神後,憋了回去。
“唐黃山,我隻問一次,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
唐黃山一扭頭,這才注意到站在門口的朱天磊,對於朱天磊,他有種天然的恐懼,這小子一看就是個狠角色。
“你……你要問啥?”
“你們為什麽要在蛤蟆溝開藥廠?”
聽到朱天磊的話,唐黃山一愣,眼底的算計一閃而過。
“你管得著嗎?我們願意在哪開藥廠就在哪開,用得著你批準啊?”
唐黃山習慣了這種說話方式,雖然對朱天磊心懷恐懼,語氣還是沒有多少收斂。
“我說了,我隻問一次!”
朱天磊說完,就伸手扣住了唐黃山的脖子,然後手指用力,唐黃山的下巴就被強製性的撬開,然後舌尖一涼,有個東西順著舌頭一路滑到嗓子眼兒,咕嚕一聲進到了肚子裏。
“你……你給我吃的啥?”
“很快你就知道了,什麽叫腸穿肚爛,萬蟻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