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不可理喻
就在玲瓏要走出牢門的那一刹那,第三刀正要落下,但是,卻沒有再聽到瑾斕翼歇斯底裏的大叫,而是聽到了什麽東西倒在地上的聲音。
玲瓏驚愕的回頭,卻見兩個女卒倒在地上,手上的刀子也落在了一邊,“什麽人?”玲瓏頓時感覺不對,立刻做好了戰鬥的陣勢。
“玲瓏,快放開斕兒。”萬離痕突然衝進牢房,不顧玲瓏的大驚失色,迅速的來到了瑾斕翼的身邊,見瑾斕翼的手臂已經被連刮了兩刀,心中頓時悲憤,剛想對劊子手發怒,卻見兩個人已經倒下,瑾斕翼如今已經是意識模糊,朦朧之中好像是聽到了萬離痕的聲音,瑾斕翼很像睜大眼睛,想開清楚這不是夢,但是,越是想看清楚,越是難以看清,隻是感覺綁著自己身子的繩子一鬆,自己也幾乎虛弱的倒下去。
但是瑾斕翼感覺自己的身子碰到了一個堅硬的鎧甲,頓時,身子一輕,整個身子頓時離開了地麵。
見萬離痕小心翼翼的抱著瑾斕翼,玲瓏頓時大怒,“離痕哥哥,這是父皇的旨意,你不要做傻事啊。”
萬離痕看過去,眼神裏麵多了幾分嫌惡,“從前隻覺得你可愛不諳世事,沒有想到,你的心機,深沉到了如此的地步,今日之事,皇上已經恩準,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萬離痕抱緊了瑾斕翼,慢慢的走過玲瓏的身邊。
“站住。”玲瓏不知從哪裏亮出了一把長劍,指著萬離痕說道,“她長得那麽醜,有什麽值得你留戀的地方,我到底哪裏不如這個醜八怪?”
“住口。”萬離痕轉過身,眼神幾乎噴出火來,“玲瓏,即便你與斕兒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她畢竟是你的姐姐,這樣話,你怎麽能說出口?”
“姐姐?”玲瓏收回長劍,苦苦的一笑,“我自小父母雙亡,哪裏有姐姐。”忽然玲瓏的眼神又透出幾分的淩厲,又一次指著瑾斕翼說道,“她到底哪裏比我好,你選她不選我?”
萬離痕心疼的看著已經完全昏迷過去的瑾斕翼,淡淡的說道,“即便斕兒知道是你在算計,卻為了不讓皇上傷心,一直是隱忍不發,你當真以為,你所有的事情都是天衣無縫嗎?”
“什麽?”玲瓏身體頓時驚懼的顫抖,又恨恨的看了看早已鮮血遍身的瑾斕翼,“怎麽可能?”
萬離痕恨鐵不成鋼的搖搖頭,“玲瓏,你最好祈禱斕兒沒事,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
“斕兒?”玲瓏似乎比剛才還要震驚,“你叫她斕兒?”
“不可理喻。”萬離痕最後恨恨的看了看玲瓏,轉身離開,邊走便喊道,“快傳禦醫到靈玉宮。”
玲瓏扔下手中的長劍,悲憤之下,衝了出去,她要問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對,是紫金宮,一定是她,一定是。
萬離痕將瑾斕翼放到了本應該屬於瑾斕翼的軟床,這時,烏蘭風也已經趕到了靈玉宮,見瑾斕翼這般的虛弱,烏蘭風不禁一驚,慌忙拿出瑾斕翼的手,將手搭在了瑾斕翼的手腕處。
“皇上駕到!”
“皇上來了?”萬離痕私自從戰場而歸,恐怕,這回皇上是來興師問罪。但是隻要瑾斕翼沒事,那麽,就算是替代瑾斕翼受刑,他也是心甘情願。
“參見皇上。”萬離痕跪在門前,跪著高呼到。
“離痕,前方的戰場情況如何?”皇上慈顏善目,並沒有要責怪他的意思,隻是將萬離痕扶起來,聲音隨和,眼睛卻是瞥向了躺著昏迷的瑾斕翼,或許是萬離痕看錯了,那一刻,皇上的眼中,竟然是滿滿的懊悔跟擔心。
“回皇上,前方戰事基本平複,並且,內奸也已經被臣捉獲,但是這個內奸的幕後主使,還是需要皇上親自定奪。”
“什麽,當真有人在暗通靖國?”萬離痕的話,將皇上的眼睛拉回了萬離痕的身上。
萬離痕點點頭,將一份奏折遞給了皇上,“啟稟皇上,這便是戰場的情況,還請皇上過目。”
皇上接過了奏折,隨便翻看了幾番,頓時,整個人一晃,眼前幾乎全部黑了下去。
“皇上,您怎麽了?”萬離痕立刻將皇上攙住,扶到了旁邊的軟榻之上。
“萬貴妃駕到。”皇上還未坐定,萬貴妃便踏進了靈玉宮,匆忙的走進了瑾斕翼的寢殿。
“參見皇上。”萬貴妃在這裏見到了皇上,雖然有些驚訝,但是想來瑾斕翼是皇上的親生女兒,來到這裏卻也在情理之中,玲瓏言到,萬離痕私自回宮,救下了本就是要淩遲處死的瑾斕翼,擔心萬家的獨苗,萬貴妃隻得來靈玉宮一趟,想不到皇上倒是快人一步。
“起來吧。”皇上小心的將奏折放進衣袖,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見萬貴妃並沒有起疑,便隨口問道,“離痕,你為何假傳聖旨,救下欽犯?”
皇上的聲音虛弱,並不是怨怪,甚至,在一旁剛剛端坐的萬貴妃也是大驚,皇上的語氣中,倒像是存了幾分慶幸,還有幾分的感激。
“回皇上,臣已經查清楚了內奸之事,斕公主確實是被冤枉,還請皇上三思。”
皇上點點頭,萬離痕素來消息靈通,想必定是聽說了洛妃遇害的事情,而如今萬離痕隻是提及了內奸之事,也是給自己留了麵子。“好,既然斕兒不是內奸,朕念你救公主有功,就免去你假傳聖旨之罪。”
“多謝皇上。”萬離痕又是深深的一拜,鄭重的說道。
皇上站起身,走至瑾斕翼的床邊,烏蘭風剛剛在包紮著最後一個傷口,那個指甲般大小的傷口,還是在不斷的滲著血,“烏蘭風,公主為何還在流血?”
“回稟皇上,”烏蘭風將傷口包紮好,方跪在地上說道,“回稟皇上,好在劊子手手藝精湛,沒有傷到公主的動脈,如今雖然並未完全止血,但是基本上已無大礙,還請皇上寬心。”
“你說什麽?”皇上感覺自己的心髒突然裂開了一個口子,慌忙別過臉,卻還是有些哽咽了,“你說,是劊子手?就是說,她們已經對斕兒施刑了?”
“是,皇上。”烏蘭風低著頭,似乎早已預料到了這個結果,或者,他已經料到了皇上將會大怒,便早早的低下頭,等待著暴風雨的到來。
不料,皇上卻一直沒有說話,隻是轉過頭看著瑾斕翼毫無血色的臉頰,眼眶中竟然滲出了些許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