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地反擊(2)

  回到王府之後,柳怡柔直奔書房,啟動機關暗盒,可等她瞧見暗盒裏的東西時,她先是愣了一下,而後便是欣喜若狂,急忙將這兩枚救命的物件裝在了自己的懷裏,走出書房時,柳怡柔吩咐一直追隨的暗衛,說道:“前去查清楚公孫越與靳準的大軍如今軍行何處,尤其是公孫越所帶來的大晉軍隊,一定要查清楚主將是誰,副將是誰,如今公孫越在哪裏!”


  暗衛應了一聲,便轉身出去,其餘的暗衛繼續留在府上保護柳怡柔……


  眼見午時已經過了,柳怡柔也稍稍的感到了些許饑餓,吩咐了廚房做了些飯菜,她斜倚這軟塌稍稍的休息片刻……


  侍女小文見到柳怡柔滿身的疲倦,特意煮了茶水前來,可當她進屋奉茶的時候,瞧見柳怡柔身下一片豔紅,驚嚇的不禁尖叫了起來……


  迷糊中的柳怡柔睜開了眼,滿是驚訝的瞧著小文那驚恐四溢的眸子,她全身顫抖,尤其是端著茶盤的雙手,抖動間那細瓷的茶盞因為碰撞而發出“咣當咣當”的聲響,柳怡柔疑惑的問道:“怎麽了?你怎麽嚇成這個樣子了?”


  小文仍是瞪大著眼睛,滿目驚恐的指了指柳怡柔的下身,柳怡柔低頭瞧去,不禁莞爾一笑,指著衣裙上的那些紅色,說道“你說的是這?著都是假的……”說著,她從衣裙中掏出一物,是一個皮袋,還往外流著紅水呢!


  小文這才鬆了一口氣,走了過去,將茶盞放在了桌子上,不禁伸手摸了摸柳怡柔順勢放在桌子上的這個皮袋,疑惑的問道:“王妃,這是什麽啊?”


  柳怡柔執起茶盞,輕啜了一口說道:“這是林大夫給本宮開的藥,具有暖宮護子的功效,但唯一的特點就是,這幾種草藥熬製出來的湯水竟然是血紅一般,所以,我一般都藏的很好,今天是事出有因,所以才拿出來用了一用……”


  小文聽她這麽一說,笑了笑,說道:“王妃這個樣子,倒真是嚇了奴婢一跳……”


  柳怡柔拍了拍那個皮袋,笑道:“都是假的了……”


  小文又給柳怡柔斟了一杯茶,問道:“這次怎麽是王妃一個人回來了,王爺呢?”


  柳怡柔一愣,心也隨即沉了下去,也不知道現在宮裏的情況怎麽樣了?出去打探消息的暗衛一時半會兒怕也回不來,柳怡柔的這顆心在小文的疑問下,徹底打亂了……


  而小文看到她的心思明顯不在這兒了,眼光有些飄忽不知瞧向何處,而手掌卻是把玩著茶杯,不停的轉著圈圈,小文更是疑惑了,輕輕的叫了一聲,“王妃……王妃……”


  柳怡柔猛然的回過了神,有些迷惘的看向了小文,訕訕的笑了笑,“王爺留在宮中陪皇上下棋了,我有些乏困就先回來了……”


  偏巧在這個時候,王府的管家急匆匆的來報,說是大晉的軍隊來襲,已經圍了燕京城……


  柳怡柔一口水嗆住了,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小文聽到管家的稟報之後,先是愣了一下,而後聽到柳怡柔的咳嗽聲,連忙幫她拍著背,說道:“王妃……”


  前去打探的暗衛在這個時候也回來了,似是有話稟告,但他掃了一眼站在柳怡柔身邊的小文,又止住了言語,柳怡柔使了個借口支開了小文,便聽暗衛稟告說道:“啟稟王妃,大晉攝政王公孫越所帶的人馬已經先行到達了燕京城下,而小的也仔細的瞧了,大軍中並無匈奴兵,由此可見,靳準和公孫越尚未會合……”


  柳怡柔的臉色繃了起來,神情肅然的問道:“可知大晉軍隊中誰是主將誰是副將?”


  暗衛點了點頭,說道:“大晉主將是袁祖,副將尚不清楚……”


  “袁祖?”柳怡柔有些詫異,抬眼瞧了瞧暗衛,“可是袁平之子?”


  暗衛搖了搖頭,“小的也不知,但小的在他的腰上瞧見了一枚匕首,那枚匕首造型很是奇特,匕首柄似乎是三叉戟的造型……”


  聽到暗衛這麽一說,柳怡柔鬆了一口氣,這個袁祖正是袁平之子……


  袁平當時封為驃騎將軍,在公孫釗與諸侯王的鬥爭中,他是鐵實的皇帝黨,當初諸侯王叛亂,多數倚仗袁平出兵剿叛亂,雖是後來皆以諸侯王進京掌權為主,但袁平僅憑著手裏為數不多的兵權切切實實的保護了公孫釗,他的剛正不阿和勇猛果敢,成為各位諸侯王想要收為己用的資本,在公孫釗死後不久,袁平一家就不見了蹤影,如今在這非常之時,出兵的卻是袁平之子……


  柳怡柔心裏還是有些忐忑,袁平是皇帝黨,雖然不知袁家怎麽會被公孫越收入麾下,但袁家一門剛烈,誓要同侵占大晉河山的匈奴不共戴天,柳怡柔皺了皺眉,究竟要怎樣,才能說服袁祖,讓他退兵……


  “集合所有暗衛,一刻鍾後,書房議事……”


  “是……”


  暗衛的職責是服從主子的命令,他雖然不知道柳怡柔為何突然要集結暗衛,但他要做的隻有服從,所以,在退出了臥室之後,他迅速召集了赫連靖雲麾下所有的暗衛……


  一刻鍾之後,二十名暗衛在書房集合完畢……


  柳怡柔抬眼掃過他們的臉,開口先問道:“誰是從宮中回來的?”


  一個暗衛站了出來,朝著柳怡柔拱了拱手說道:“回王妃,小的是從宮中回來的……”


  柳怡柔瞧了他一眼,神情有些急切的問道:“宮中情形如何?”


  “如今宮中一切還算安好,皇上和王爺也都暫時沒有危險,靳準的大軍不知所蹤,而公孫越的人馬已經到了燕京城下,靳皇後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麽行動……”


  柳怡柔點了點頭,吩咐道:“你繼續回皇宮監視著吧!一旦有風吹草動,立即聯絡其他暗衛,早些將消息傳給我……”


  “是……”他說完,便快步出了書房,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有沒有公孫越的消息?”


  確定了宮中暫時沒有危險,柳怡柔便將矛頭轉向了公孫越,對於公孫越,她是絕對不能留情的,因為她隱約的能猜測出來,公孫越此次前來,不單是與靳準結盟那麽簡單,他的另一層目的,是尋回傳國玉璽……


  眾位暗衛聽到她的疑問,麵麵相覷的互相看著,柳怡柔從他們的表情上就能猜測出,他們都沒有公孫越的消息,她不禁有些挑眉,追問道:“大軍之中不見他嗎?”


  眾人動作一致的搖了搖頭,柳怡柔垂目思索了片刻,而後她瞧向眾人,說道:“既然這樣,你們兵分三路,一路跟隨我前去城門前勸降袁祖,一路隨後趕往宮中,保護王爺和皇上,而另一路,潛出燕京城,趕往戎城通知杜峰,燕京有變!”


  “是……”剩餘十九人,聲音齊刷刷的,柳怡柔很是欣慰的笑了笑,說道:“好,六人一組,剩餘一人,留在王府!大家分頭行動吧!”


  柳怡柔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隨即趕往了城樓上,現在公孫越不在軍中,倒也是個契機,她要爭取在公孫越回來之前,說服袁祖……


  隻帶了一名暗衛貼身保護,其餘五人按照她的吩咐都隱藏了起來,在外人看來,左賢王妃便是這般單槍匹馬的闖進了城樓……


  守城的將軍瞧見了柳怡柔,很是疑惑,“王妃娘娘?娘娘怎麽會來這裏?”


  柳怡柔的眼光瞄了一眼城外,不遠處,便是大晉的大軍,他們已經開始紮營安寨,看來,公孫越是想要打持久戰了……


  “勞煩將軍開城門,本宮要外出……”


  柳怡柔瞧著眼前這個守城將軍,半是命令半是協商的同他說道,可是守城將軍卻是板起了臉,“如今城外大軍壓境,娘娘又懷有身孕,下官怎麽能放娘娘出去呢……”


  柳怡柔見到用商量的不行,便從袖裏掏出了小書生給她的金牌,說道:“本宮有皇上禦賜的金牌,將軍快請開城門……”


  守城將軍被眼前這個金閃閃的物件閃了眼,卻也愣住了,呆愣了片刻之後,急忙吩咐手下的人前去將城門打開,柳怡柔道了一聲“多謝”便轉身急匆匆的下了城樓……


  守城將軍瞧著柳怡柔離去是那匆忙的背影,不禁有些疑惑,但疑惑歸疑惑,他又轉身詢問道:“前去宮裏稟告的人回來了沒有?”


  “回將軍,前去宮中稟報的小兵尚未回……”


  在大晉軍隊離燕京三十裏時,城外站崗的人便前來通知了守城將軍,守城將軍派人證實了這一消息之後,午時前後已經派人將軍情送往宮中,現在已經申時三刻了,卻還不見人從宮中帶消息……


  這個前去宮中送消息的小兵確實將消息送到了赫連聰那裏,但是,在他稟告完軍情之後,就立即被靳月華處死了,他時永遠不會再回到城樓了……


  而如今皇宮的情形,仍是沒有半點變化!要說有變化,也是赫連聰的身體已經恢複了,而此時,洛陽殿外已經被圍得滴水不漏,插翅也難飛……


  赫連靖雲立於窗前,瞧著日漸西沉的金烏,不禁歎了一口氣,柳怡柔不知道怎麽樣了?她的病情究竟是真是假啊?這一切都在揪著她的心,而更讓他為之擔憂的是,這個國家的一切,如今似乎都壓在了柳怡柔的身上……


  赫連靖雲已經猜了出來,柳怡柔要前去說服大晉的軍隊,雖然她確確實實的將傳國玉璽藏在了自己的身邊,可是如今的她早已經不是大晉的皇太後,甚至已經嫁入匈奴,成為了匈奴尊貴的左賢王妃,她的身份不知道帶給她的究竟會是福還是禍?


  “在擔心王妃?”丹朱走了過去,朝著赫連靖雲笑了笑,赫連靖雲彎身行禮,丹朱卻說道:“本宮相信王妃,以她的聰明睿智,一定能夠力挽狂瀾……”


  聽到丹朱如此說,赫連靖雲的臉上揚起了一抹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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