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宿舍衝突
出了宿舍的卿歡一肚子怨氣，時間還早，她打電話給塗城告訴他十二點校門口見。聽今學校社團招新，她就過去湊個熱鬧。
她剛剛進入會場就被拿著讓人眼花繚亂的社團宣傳單的學長學姐圍住，熱情地和她介紹自己的社團。他們恨不得把心肺都掏出來給她看看他們有多真誠，其中一個文學社的學長激動得差點把手中的宣傳單拍到她臉上。
同時被四五個男男女女團團圍住，麵對著他們張張合合的嘴，看著他們把白色的唾沫星子全噴在臉上手上，這陣仗卿歡哪見過，嚇得趕緊找個機會溜走了。
這哪是納新分明是強行推銷。卿歡從那邊逃出來後又轉悠了一圈，手上已經拿著厚厚一遝各社團宣傳單。
路過一個動漫社，他們扮演了很多動漫裏的角色，卿歡唯一認識的就是扮演《名偵探柯南》裏的蘭和柯南，所以就忍不住停下來多看了幾眼。
她這一停留那個“蘭”便立馬熱情地衝她揮手：“學妹要加入我們動漫社嗎？我們社團有很多服裝道具，也可以COS喜歡的動漫人物喔……”
卿歡連忙不好意思的擺擺手拒絕，她轉身要走的時候就撞到人了。對方比她高半個頭，穿著一身藍色西裝，打著紅色領結，戴著一副圓形鏡框，卿歡想起這不是“柯南”嗎？
對方對著她吧啦吧啦了一堆日語，她隻能尷尬的笑著點頭，她完全聽不懂，但是聽著的感覺很熟悉，似乎是在模仿柯南的台詞，別模仿得還很像。
最後他比了個柯南的標準手勢，還推了推鏡框。“蘭”已經把信息表遞到了卿歡麵前，溫柔親切的對著她笑：“學妹，歡迎加入我們動漫社哦！”
卿歡不好意思再拒絕，隻好填了信息，交了社費。
“蘭”點點頭，來了一個男生她立刻去招呼去了。卿歡與“柯南”四目相對，他咧著嘴笑：“學妹，加入我們動漫社你不會後悔的，我們一起加油！”
卿歡往後退了一步，露出一個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他的聲音聽著很熟悉。卿歡又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腦中有個模糊的印象又實在記不起來，剛好塗城的電話打了過來，她也來不及細想，道別後走了。
塗城在校門口的銀杏樹下等她，看見她問：“你去幹什麽了？”
卿歡有氣無力揮了揮手裏的宣傳單，丟進垃圾桶，覺得有點可惜：“去看了看社團招新。你不是喜歡動漫，漫畫什麽的嗎？要不然也加入動漫社好了。”
他學的專業就是動漫設計。塗城卻搖搖頭：“沒興趣。”
開學以來第一次回家家裏就亂糟糟的，李建良還他已經收拾過了。雖然塗城極力掩飾但卿歡從他微微蹙起的眉看出他萬分嫌棄。他在的時候家裏的馬桶都幹淨得一塵不染。
淩秀繡有身孕第十個月，肚子已經大得走路都困難，離預產期很近了，所以看起來有些疲憊無力，脾氣也變差了。
吃過飯後塗城和李建良在廚房洗碗，卿歡和淩秀繡坐在客廳看電視。倆人都沒話講，卿歡拿起水果刀給她削蘋果。
“一瓣就可以了。”淩秀繡拿聊一瓣，把剩下的推給她，“剩下的你自己吃吧，削這麽半了。”
卿歡就放下水果刀啃起蘋果來，電視劇很無聊，她把目光移到了淩秀繡大大的肚子上。她問她：“你想要女孩還是男孩？”
淩秀繡溫柔的撫摸著肚子，笑道：“自己的孩子，無論男女我都喜歡。”
卿歡回過頭去看廚房裏的李建良，他臉上一直帶著笑容，雖然皺紋很深，但是她看出來那是一種幸福的笑。
“自從你懷孕，我每次見我爸他都很開心。”卿歡情不自禁的感歎。
“你們在那幾他下班都比平時早。今你要回來吃飯他連班都沒加。”
卿歡和淩秀繡對視，她輕笑一下：“是嗎？”
淩秀繡知道她是聽進去了，也不再話了。
十月份風陵才開始入秋，早晚冷，中午依舊像夏一樣燥熱。晚上睡覺時卿歡已經蓋上了厚棉被。
淩晨三點的宿舍，兩個室友打電話嘻嘻哈哈的聲音已經持續了兩個多時，有時候突然爆發出笑聲把即將入睡的她拉回現實。她一肚子火坐起來拉開床簾：“能不能不要再打電話了？”
沒有人理她。卿歡被她們無所謂的態度惹毛了，她翻身下床，走到離自己最近聲音最大的黑皮膚室友身後一把奪過她手裏的手機掛斷，啪的一聲扔到桌子上。
“你幹什麽？！”黑皮膚室友驚訝地回身看著她，另一個高個子室友停止了打電話，一臉震驚地看著滿臉怒容的卿歡。
“我不要再打電話了！”卿歡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那你也用不著摔我手機吧！”黑皮膚撿起桌上的手機看了一眼，“壞了你賠我嗎？”
卿歡氣極反笑：“我為什麽要賠你？再它壞了嗎？”
“算了算了，不早了，睡覺吧。”高個子女生被卿歡嚇到了，拉了拉黑皮膚的袖子。
黑皮膚甩開她的手，站直了身體，不甘示弱地瞪著卿歡：“你想要怎麽樣？”
卿歡把攔在她們麵前的椅子拖起來扔向身後，椅子倒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她擼起袖子，看著黑皮膚：“如果解決不了就打一架。”
黑皮膚看著她憤怒的表情眼神閃躲，高個子上來拉開黑皮膚，對卿歡：“多大點事情嘛，鬧什麽鬧？”
黑皮膚的電話響起來，剛剛還咄咄逼饒她一接電話就柔弱的哭起來，有人欺負她，高個子在一旁安慰。卿歡頓時覺得一陣反胃，扭頭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再多待一秒她怕被惡心死。
卿歡穿好衣服拿起手機錢包，在鞋架邊換鞋，看見黑皮膚的拖鞋丟在自己的白色運動鞋上。她拿起來就用力砸到黑皮膚的鞋架上去，發出唚一聲巨響。兩個人轉過身一臉驚恐地看著卿歡的背影，她用力的摔上門，罵了一句：“我去你大爺的！”
出了宿舍無處可去，宿舍樓還沒開，卿歡隻好跑到宿舍樓頂，這可清靜多了。她把書包丟在地上當坐墊，拿出外套蓋在膝蓋上，在冷風裏搓著手掌。
淩晨三點的風陵市還在沉睡，但街道上的路燈還是昏黃溫暖，像這個城市的守夜人，遠處的大樓在黑暗裏分辨不出輪廓，偶爾有幾間還亮著疲憊的白光。
書包裏好像還有麵包，卿歡拿出來一邊啃一邊安靜的坐在黑暗裏看著遠處無盡的黑，等待光一點點亮起。
六點剛過，城市就開始喧鬧，汽車的喇叭聲滴滴響起，卿歡揉著眼睛醒過來，看著四周空蕩蕩隻有風在跑動痕跡的樓頂想了想自己怎麽會在這。她站起來蹦躂了幾下，伸了個懶腰，看著青色霧蒙蒙的邊，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手機在口袋裏震動，掏出看竟然是阮盡南打來的，還打了三個。她解開鎖，昨晚本來想等亮了給他打個電話求收留卻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就打過去了。
“喂。”帶著濃重的鼻音，卿歡清了清嗓子。
“你發什麽神經給我打電話又不話。”他的聲音一如往常清晰低沉，不像睡醒的樣子，“你在哪呢？有風。”
卿歡歎了口氣，把事情原委了一遍，阮盡南在那邊沉默了半：“你出來找我還是怎麽著？反正我現在沒事。”
卿歡還以為他要什麽帶她去報仇之類的話。阮盡南讓她在校門口等，她便下了樓，正好宿舍阿姨開了門，順利到了校門口站在路邊等了幾分鍾，就看見阮盡南戴著頂紫色頭盔騎著紫色電動車朝她過來了。
“你這車和頭盔這麽少女啊？沒看出來你是這樣的阮盡南。”卿歡摸著電動車的後座道。
阮盡南把頭盔取下來白她一眼，一邊給她戴頭盔一邊解釋，“借朋友的，廢話多，上車。”
卿歡上了車，她頭很，戴著頭盔搖搖晃晃的，也顯得臉很。阮盡南拿出頂黑色鴨舌帽戴上壓住飄逸蓬鬆的頭發，卿歡是不想揭穿他肯定是早上起來沒梳頭。
“真行，平時膨脹得跟皮球似的這關鍵時候別人一針就給你戳破了。”阮盡南看著後視鏡裏的卿歡，看起來沒有打架受贍痕跡，“後麵盒子裏有包子。”
卿歡回身去找，晨風很冷，她哆哆嗦嗦的樣子簡直要把阮盡南逗笑。她先咬了一口才口齒不清的逞強道：“我寬宏大量嘛……”
“咱們去哪？”很快卿歡就吃完了，把垃圾拿在手裏，用袖口擦了擦嘴問。
“到了不就知道了。”卿歡趁機抱住了他的腰，阮盡南一臉黑線，“把手拿開。”
卿歡使勁勒了一下鬆開了，嘀咕：“氣鬼。”她打了個哈欠，搖晃著腦袋上沉重的頭盔，晃晃悠悠順勢靠在了阮盡南背上，靠近後脖子的地方，臉碰到他溫熱的肌膚。隔著薄薄的衣服卿歡聞到淡淡的皂香，她有些昏昏欲睡。
她總是能找到各種方式，各種趁其不備對他耍流氓，一點也不像是女孩子會做的事。
阮盡南看著後視鏡裏的卿歡，頭盔蓋住她半個腦門，眼睛半閉著，卷翹的睫毛輕輕顫動，風吹亂她鬢邊的頭發貼在臉上，看得他心癢，總想伸手幫她撥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