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搬家
“搬家?”胡嫣的語氣聽起來很驚訝,但她的表情一臉平淡。她低著頭思考了一會兒,表情變得憂傷起來,“那我豈不是見不到塗城了?”
卿歡差點沒把嘴裏的果汁噴她一臉:“重色輕友!”
胡嫣抬頭白她一眼,語氣肯定:“我一點都不覺得你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想到的第一個人會是我。”見卿歡不話她就知道她準了,“都重色輕友還分什麽你我。”
夜幕剛剛降臨,兩個重色輕友的人就叫上塗城去火鍋店裏找阮盡南。
胡嫣和卿歡都各自沉默,一向不愛話的塗城在一邊用茶水涮洗碗筷,用奇怪的眼神看她們一眼。平時總愛嘰嘰喳喳的兩個人在該話的時候卻格外沉默,心事重重的樣子,他想到應該是和搬家有關係。
火鍋底料的麻辣香味勾起食欲,葷素菜品擺滿了桌子,兩個女生卻托著下巴發呆。塗城準備拿筷子的手又放了下去,於是三個人像被點了穴道似的坐在那一動不動。
阮盡南端著西瓜拿著飲料過來在這詭異的氣氛裏站了三秒後,他伸手推了一下卿歡的腦袋:“你們仨都傻了?”
卿歡懨懨地道:“沒胃口。”這頓火鍋吃得像是散夥飯一樣她當然不高興。
阮盡南在塗城旁邊坐下來,拿起筷子把牛肉放進鍋裏,:“沒胃口你來吃什麽火鍋?”
塗城也跟著拿筷子,自己先盛了一碗飯,他有些餓了。接著胡嫣也拿起筷子把麵前的金針菇倒進鍋裏,把碗遞向塗城,讓他給自己盛飯。
那雙握著白色瓷碗的手修長勻稱,微微彎曲的指關節托著碗底,手腕處清楚地看見皮膚下麵跳動的青色血管。她接過去的時候故意輕輕碰了一下他的手指,涼涼的。
“我要喝酒!”卿歡皺起眉頭衝著收銀台的老板娘喊。
老板娘拿來了三瓶啤酒,卿歡遞給阮盡南讓他開瓶蓋,他正在撈牛肉,吃得津津有味,回她:“忙著呢。”
卿歡白他一眼,把瓶子遞給塗城。塗城放下碗,找來啟瓶器打開遞給她,囑咐一句:“少喝點。”
胡嫣笑:“她酒量可好著呢,不用擔心。”她的倒是真話。
卿歡在鍋裏翻牛肉,阮盡南夾住她的筷子,凶巴巴地她:“你這吃火鍋亂翻的毛病什麽時候改改?”
卿歡收回筷子,撇嘴。阮盡南把撈起來的牛肉放進她碗裏,她笑眯眯的看他一眼,大口的把肉塞到嘴裏去。
胡嫣深吸一口氣:“差不多行了啊,就這麽點牛肉全被你倆吃完了。”
卿歡炫耀的衝她擠擠眼,分了一塊給她,得到胡嫣一個大大的白眼。
結束的時候卿歡喝了兩瓶啤酒還叫嚷著不夠,被阮盡南拖著出了火鍋店。
回到家卿歡就一直打哈欠,也許是喝零酒的關係她很快就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過了幾分鍾被熱醒了,屋裏很黑,她坐起來發呆,理了理頭發。實在悶熱,想透透氣。突然聽見外麵傳來嘩嘩的水聲,她掀開被子下床趴到窗戶邊去,將紗窗打開,伸著脖子像隻長頸鹿似的往外看。
盈盈月光下,梔子花像白色地毯徐徐鋪開,柔和而純潔。蟋蟀的聲音清晰可聞,她看見月光下,一個少年裸著上身在井邊衝涼。
他白皙的肌膚在皎潔的月光下透出一種細膩柔和的光,他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準備拿毛巾擦拭水珠,卿歡的大腦空白了一瞬後興奮起來。
她清了清嗓子,大聲的唱道:“嚕啦啦嚕啦啦嚕啦嚕啦嘞,嚕啦嚕啦嚕啦嚕啦嘞,嚕啦啦……”
阮盡南扭頭看見她,連忙拿了外衣套在身上,朝這邊走了幾步,指著她怒喊:“卿歡,你想死是不是?”
卿歡看見他的臉漲得通紅,笑得更歡快了,吹了聲流氓哨:“阮盡南,你臉紅了喲……”
阮盡南要氣死:“神經!”
卿歡扒著嘴做鬼臉,囂張得不行:“來呀來呀,有本事你過來打我呀。”完她迅速關上窗戶,拉上窗簾,平床上哈哈大笑。
她在床上翻來滾去,不久就慢慢睡著了。第二卿歡就遭了報應,由於昨開了窗又沒點蚊香,導致她臉上手上脖子上腿上都被咬了,腫起來好幾個包。
吃早飯的時候她一直抓,一邊的塗城瞅了一眼,嘴邊浮起淡淡笑容:“遭報應了?”
卿歡疑惑:“什麽報應?”
塗城轉了轉眼珠,張了半嘴才:“你那麽大聲誰聽不見?”
卿歡的耳根迅速紅了起來,她急忙給自己辯解:“我喝醉了。嗯,喝醉了。”
塗城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