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意外驚現!
“夢遊殺蛇行動這話聽著真誇張……”
關月明確認道:“不過,你說的那個,指是切碎蛇吧?!”
“據我所知,她的這種夢遊行為,應該稱作‘殺蛇解咒’。”
裴雲卿神色認真道:“從理論上來講能夠使能夠抑製甚至解除‘穢土轉生’才對。”
“這個我和你師父說過,但他好像並不這樣認為。”
“而且莊雪晴做的那些,其實從難度上來說更麻煩。”
關月明說道:“不過據你師父說過說,切碎蛇最講究的是,似乎是場所。”
莊雪晴嚐試性地說道:“場所……因為這裏是封印之地……聚集了大量的不好的東西?!”
“當救人的方法使用不當,往往成為了殺人的利器。”
關月明低聲道:“解咒的方法運用不當,反倒容易弄巧成拙,我想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是這樣嗎……”
裴雲卿眸光閃爍,忽然語氣幽幽地來了一句讓關月明眼皮陡然一跳的話,“你就那麽確定……她殺蛇的時候,真的是處於夢遊狀態?!”
“???”
關月明眼皮陡然一跳,不禁扭頭看向裴雲卿,她的這番話話,竟讓他有些細思極恐。
就在關月明麵色難看的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
裴雲卿微微一笑:“前輩,我就隨口一說,你還當真了?!”
聞言如此,關月明這才算舒了一口氣。
“雖然不排除這個可能,但這個可能性實在微乎其微。”
“我隻是覺得奇怪。”
裴雲卿緊鎖眉頭,思索道:“師傅的這種驅邪方式,怎麽看都不太像是正常流程。”
“也就是所謂的犯規手段吧。”
關月明點點頭:“你師傅對這些好像有很深的見解,他一把年紀了,也沒必要坑一個素不相識的普通人。”
裴雲卿沒有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而是指著神域結界之中的莊雪晴。
她指著一心一意地在祈禱的莊雪晴身體。
朝那裏看去。
莊雪晴身體上,沒有被小百合連衣裙覆蓋的部分出現鱗片的痕跡。
緊緊地,鮮明地在皮膚上留下的那些痕跡,漸漸地變淡了。
雖然青陽子說過要做好花一晚上的心理準備,但才剛剛過了十分鍾。
似乎,這條“蛇”並非那麽強大。
整個驅邪儀式,看起來非常順利。
脖子處的鱗痕,正在一一褪去。
鎖骨處的鱗痕也是如此。
“穢土轉生”從莊雪晴身上開始離開。
看到這個情況,關月明暫時放下心來:“這個進展看上去非常順利。”
可就在下一秒,裴雲卿卻突然大喊起來:“前輩!”
“關月明!”
就在關月明放鬆的一瞬間,一時大意視線竟然離開了莊雪晴。
等到轉回視線,莊雪晴已經仰天倒鋪在地麵的地毯之上痛苦掙紮,且激烈痙攣。
莊雪晴的嘴巴,正大大地張開著。
頜骨張大到極限。
就像吞著雞蛋的蛇。
就像含著一隻蛇頭。
唾液順著嘴角留下,滿臉的痛苦猙獰!
關月明雙目圓睜:“那條蛇在抵抗驅邪儀式!”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那些從莊雪晴身上正在消失的鱗痕,隻有一部分。
還有另外一部分,仍舊烙印在莊雪晴身上。
不止如此。
應該直到剛才還沒有上升到莊雪晴脖子的鱗痕,現在也蔓延了上來。
那條看不見的大蛇,正在死死勒緊莊雪晴地身體!
“看來驅邪儀式失敗了。”
關月明麵沉似水:“‘穢土轉生’暴走了。”
“等等……不對!”
“是我們搞錯了,不是驅邪儀式失敗!”
在地毯鋪就的地麵上,掙紮著的莊雪晴。
她那被裙擺覆蓋的纖細雙腿,腿上的鱗痕,隻有一半消失了。
雖說隻有一半,卻和另外一半殘留地鱗痕涇渭分明!
莊雪晴右腳上的鱗痕完全消失,左腳從腳趾到大腿,依舊完全覆蓋著鱗痕。
一片鱗痕也沒有消失。
雖然胴體部分看不見,但從鎖骨上的痕跡看來,那些鱗痕應該還殘留在那裏——
裴雲卿完全搞不清楚關月明這番話的意思,隻能茫然的看向他。
關月明解釋道:“這個‘穢土轉生’,不是一個術式,而是有兩個!”
“血天子慫恿的施術者不止有錢少軒一個,還存在另外一個我們不知道的人!”
莊雪晴除了雙手和脖子以上的部位,其他各處都被緊緊地綁住的鱗痕,連雙腳上也有。
一條蛇怎麽可能去平均地卷住兩隻腳?!
無論是從客觀事實,還是蛇的生理結構上來說,都不可能!
如果是一條蛇的話,無論如何都不做不到在雙條大腿內側都留下鱗痕!
從莊雪晴兩條腿的腳尖,每一條,都有“穢土轉生”纏繞在上。
仿佛捆綁著莊雪晴的身體。
兩條。
關月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血天子你還真他娘的是個王八蛋啊!”
一條, 憑借青陽子護身符的力量,解開了。
把“穢土轉生”送回了老窩。
送回了它所在的老窩。
然而,護身符的效力,也因此耗盡。
可誰能想到,這個“穢土轉生”是雙重術式呢?!
如果早知道如此,青陽子肯定會有相應的對策。
在感受到自身存在受到威脅之後,另一條“蛇”,便歇斯底裏地暴走了!
至今為止一起纏在身上的一條大蛇被消除了,另一條要是會繼續等死才怪!
“莊雪晴!”
關月明嚐試緩解莊雪晴的痛苦:“你就待在神域結界裏……深呼吸,來深呼吸。”
裴雲卿秀眉緊鎖:“現在這種情況,隻有找師傅來解決!”
“你師傅早就溜了,天大地大,你能上哪兒去找?!”
“就算你真有青陽子的緊急聯絡方式,那也不行。”
“現在情況危急,遠水救不了近火,隻能靠我們來想辦法!”
關月明的這番話,說得裴雲卿啞口無言。
就在她想要開口繼續說些什麽的時候,隻見關月明二話不說地衝了過去。
他以一種極其粗暴地方式侵入到了神域結界之中!
緊接著用力抱起莊雪晴的身體。
“滋滋滋滋——!”
無數熱氣蒸騰而起,散發出一股蛋白質在燃燒的難聞氣味。
莊雪晴現在的身體非常燙,熱度相當的高,簡直像是快要融化了一樣。
這讓關月明感覺觸碰她身體的手,直接就被這股高溫給燙傷了!
莊雪晴脖子上的鱗片痕跡,現在已經整個嵌入進了她地身體。
按照現在地情況來看,如果還把它稱作痕跡未免也太過可笑了。
這些鱗片痕跡給人一種噬人猛獸地感覺,仿佛要改變莊雪晴地身體輪廓一般,整個嵌了進去。
宛如要將勒碎莊雪晴地骨頭,直接把她纖細的身體弄成碎片一樣,再將其吞食。
那模樣,簡直像是在分屍!
莊雪晴的身體在逐漸扭曲變形,鱗痕已經深深地陷入到了身體裏麵!
在關月明的耳邊,仿佛可以聽到骨頭咯吱作響的擠壓聲。
莊雪晴現在渾身抽搐,翻著白眼,看起模樣恐怕早已失去了意識。
眼看自己就要被“穢土轉生”完全吞噬了,莊雪晴地嘴裏隻發得出痛苦的嗚咽聲。
關月明將懷抱中的莊雪晴,再次放回到鋪在地麵的地毯之上,讓她橫躺下來。
接著,關月明朝著莊雪晴的身體,緩緩伸出雙手。
不對,並不是朝著莊雪晴的身體。
更加準確的說法是,朝著“穢土轉生”本身,那條看不見的大蛇!
“就算看不見,但是應該摸得到才對。”
青陽子有說過這麽一句話。
如果能夠接觸到“穢土轉生”,那也就意味著關月明可以把這個家夥從莊雪晴的身體上扒下來。
沒錯,就是這樣!
現在對於關月明來說,最重要的關鍵便是在於想像。
從烙印在莊雪晴身上的鱗痕,進而推測出“穢土轉生”的本體——思考那條“穢土轉生”是如何纏繞在莊雪晴身上的。
關月明絕對不能有偏差。
讓人感到萬幸的是,關月明並不是第一次何蛇這種存在打交道。
在讀大學上解剖課的時候,他就解剖過很多次這種冷血生物。
盡管如此,入手的那種讓人惡心的粘稠感,還是讓關月明有些猝不及防。
當時進行解剖操作的時候,可都戴著橡膠手套,像現在這樣直接接觸,關月明並沒有多少經驗。
霎時間,感覺有無數鋒利地鱗片在攻擊著關月明。
說實話,相比於疼痛,在關月明心中翻湧的更多的是惡心。
按理說關月明應當有那種心理準備,但觸碰到自己看不見的東西,居然會讓他在生理上感到如此惡心,還是讓他意想不到。
關月明剛才非常渴望觸碰到這條暴走的大蛇;現如今他卻巴不得想早一秒放開這個讓人惡心的家夥。
關月明反過來利用那種黏糊感,順著它的身體,用滑動的方式來調整自己雙手的位置。
大蛇粗壯的圓筒形軀幹,就像一個肌肉發達的男性大腿一樣。
關月明從左右兩旁用力得家住它,緊接著,使勁吃奶的力氣拚力拉扯。
然而這封印之地的壓製之力,實在是太過於可怕了。
明明是不被完全針對的武道中人,其一身氣力,仍舊千不足一。
現如今,關月明的力氣也就比正常成人大那麽一點點而已,就算能夠接觸到“穢土轉生”具現出來的大蛇,單純的拚力氣他還是有些吃不消。
更何況,這貨還特別光滑!
簡直堪比那滑不留手的泥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