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何為刑天?
關月明隻是笑了笑,很快便轉移了話題,喝茶閑聊。
隨著時間的退役,內殿會場之中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楊家老爺子和幾位天江市的重量級人物,也被人簇擁著,陸續進場。
這個時候,周清河產生了疑問,“月明啊,這些來參加婚禮的人,都帶了禮物,這點我能夠理解。”
“可是這場婚禮的主角不是你和婷婷麽?”
“你說婷婷在化妝間裏化妝,你又在這裏陪我們,那他們帶的禮物,到底是送到哪兒的?”
關月明輕笑道:“爸你不用擔心,禮物自然會有人幫我收下。”
“畢竟收禮是件麻煩事兒,讓別人操心就好,我樂得清閑。”
藺嬌嬌麵露狐疑道:“你就不怕別人把你的這些新婚賀禮,中飽私囊?”
“哈哈,媽,你就放心吧,他的人品,我信得過。”
瞧見關月明信心滿滿的模樣,周清河和藺嬌嬌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麽了。
但他們不再談論這個話題,並不代表別人不談論。
在眾多前來參加婚禮的賓客裏麵,周清河和藺嬌嬌,真的可謂是特別顯眼的那一類了——
既不和別人攀談閑聊,活絡人際關係;也沒帶什麽禮物前來赴宴,兩手空空。
要知道這可是天江市最上流的交際場所。
像周清河和藺嬌嬌這種完全不搞交際的,真的十分罕見……
“誒誒誒,你們看那邊,看到沒……就是那邊坐那兒喝了半小時茶的。”
“太奇怪了,我觀察他們好半天了,不止是沒有和熟人打招呼,甚至連禮物都沒帶。”
“他們到底是真不懂規矩,還是說,他們純粹就是來搞事的,沒有把那位殿下放在眼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是那麽回事兒,我看他們挺麵生的啊?你們有人認識嗎?”
一個年輕人搖頭,“不認識,不過來頭應該不大,搞得不好是跟著某個大人物混進來的。”
人群的討論聲不算大,但周清河卻是真真切切的聽進了耳朵裏。
講真,聽到這些話,他的臉卻像火燒,很是尷尬。
如果他們隻是無人問津的小透明也就罷了,這樣就不會被人談論,可當小透明被一群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談論起來,那就有些不好受了。
那是一種來自心理層麵的羞辱感……
眾人雖然覺得周清河他們有些奇怪,卻沒有咄咄逼人,像個腦殘一樣來找關月明他們嘰嘰歪歪。
沒過多久,本來嘈雜熱絡的內殿,忽然安靜了下來——
隻見天江首富趙又廷,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了主持台上,主持大局。
“雖然在座的各位,或多或少都認識我趙某人,但我還是要在這裏,簡單的自我介紹一下。”
“我是趙又廷,趙氏集團的董事長,關山月明宮的代言人。”
“目前關山月明宮的一切動作,都由我來負責,無論是有關招標的商業運作,還是如今的這場婚禮。”
“希望在座的各位,以後能有機會和我們關山月明宮進行進一步的合作。”
這時,錢家老爺子錢愛卿忽然開口問道:“趙總,老夫鬥膽問一句,這內殿也開了近一個小時了,殿下何時才會出現?”
趙又廷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實不相瞞,其實殿下早就已經在內殿之中。”
“隻不過刑天殿下向來行事低調,不到最後一刻,隻怕不會主動出現了。”
趙又廷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所有人都在環顧四周,想要找到那位殿下的身影。
“大家都不用找了!”
趙又廷高聲道:“你們隻需要知道,你們如今的一言一行,都看刑天殿下看在眼裏。”
“你們不要想著找出刑天殿下,想要給刑天殿下一個好印象,那就為這場婚禮,送上你們最真摯的祝福吧!”
聞言如此,藺嬌嬌又滿臉狐疑的看向關月明,“月明啊,你說的那個幫你收禮的人,該不會就是趙首富吧?”
“這不是明擺著麽?”
周清河十分篤定道:“他的話說得都這麽明顯了,這新婚賀禮,肯定是趙又廷來收。”
“可是……”
藺嬌嬌搖搖頭,“趙首富說得是那位什麽刑天……殿下?而且他還說那位殿下就在內殿之中……”
周清河眸光一亮,和藺嬌嬌互相對視一眼之後,皆將目光轉向了一臉淡定喝茶的關月明。
關月明差點沒笑出聲,“你們看我幹嗎?”
“該不會以為,那個趙又廷說的刑天殿下,是我吧?!”
“我看像!”藺嬌嬌分外肯定道。
“確實,我看也像!”周清河也立馬跟著符合。
關月明笑著搖搖頭,“我看呐,是你們不明白刑天殿下這四個字的分量,才會覺得我會是那個人。”
“分量?”
藺嬌嬌若有所思道:“啥分量?!”
“媽,你知道東方和西方中間的那片無法之地吧?”
“略有耳聞。”
藺嬌嬌點點頭,“聽說那裏常年戰亂,沒有國家和法製的概念,是世界上亡命之徒的狂歡聖地。”
“我還聽說,咱們大夏和米國還有西方的那些大國,都想要將那片無法之地恢複秩序。”
“但由於大國之間的相互製衡,和國際上的一些或明或暗的矛盾爭端,導致誰也無法在明麵上插手。”
“不過……”
周清河接著說道:“我前些天看新聞,好像是說,那片無法之地的罪惡之城,貌似都被一個叫刑天殿的組織給摧毀了,目前正在努力重建秩序之中。”
“是啊……刑天殿的宗旨,就是代天行罰。”
關月明感慨道:“經過刑天殿這麽多年的努力,算是給那片無法之地,換來了短暫的秩序與安寧。”
聽到這裏,周清河和藺嬌嬌皆是恍然大悟,齊聲道:“莫非——趙又廷口中的刑天殿下,就是那個刑天殿的殿主?!”
“那必須是啊!”
關月明說著用手指了指自己,“你們看我,像是那種久經戰亂的掌權者麽?!”
周清河和藺嬌嬌皆是搖頭,“不像。”
饒是如此,藺嬌嬌還是疑惑,“可是……趙又廷他現在的話又是幾個意思?”
“你說你和那位刑天殿下是同穿一條褲子的交情,又是怎麽回事兒?!”
關月明神秘一笑,“你們難道忘了,我當年讀得可是臨床醫學!”
“雖然中途遇到了事兒,去了國外,但我的學業並沒有因此中斷。”
“不止如此,我還因禍得福,遇到貴人相助,更是在中醫方麵取得了相當的造詣。”
“而我和那位殿下的交情啊,必然是救命之恩。”
“我這樣說,二位應該就懂了吧?”
“哦!”
周清河恍然大悟,“久經沙場的鐵血男兒,確實重這份情。”
不止是周清河完全相信了關月明的話,就連一直狐疑的藺嬌嬌,也是信了個七八分。
畢竟——
這可是和他們朝夕相處生活了五年之久的養子啊,他有什麽本事,兩位可謂一清二楚。
就算關月明再怎麽厲害,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五年間,就成為一位在國際上都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吧?
無論怎麽看,這都不現實!
沙場之人,受傷總是難免,還是因為救命之恩和那樣的人物結下善緣,比較容易讓人接受。
這邊暫且不談,在場賓客,在聽到趙又廷的此番發言之後,皆是露出“我懂”的表情。
立刻便有人蹦出來,表現自己。
“天江錢氏集團錢愛卿,為刑天殿下送上新婚賀禮,鸞鳳來朝一對!”
“天江金縷衣俱樂部,為刑天殿下送上新婚賀禮,布加迪威龍一輛!”
……
……
幾乎所有的在場賓客,都像發了瘋似地衝到前麵去,爭相送禮。
然而——
趙又廷的臉色,卻驟然一冷,沉聲道:“各位……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聽到趙又廷語氣不對,最先送禮的錢老爺子內心陡然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大家紛紛看向趙又廷,不太明白他此刻這番話的意思。
趙又廷目光冰冷的掃視了在場眾人一眼,“殿下的意思,是讓你們為這場婚禮,送上最真摯的祝福!”
“而不是……這些充滿銅臭味的垃圾!”
“啊這……”
所有人都語塞了,紛紛在心中大喊一聲不好,這拍馬屁貌似拍到了馬蹄子上了!
“不要怪我趙某人沒有好心提醒你們,刑天殿下生平最討厭行賄送禮這一套歪門邪道!”
“少給我拿你麽那這些世俗人的眼光,來揣度那位殿下的喜好和心思!”
“你們如今的這番作為,隻會惹得那位殿下不喜!”
“難道……你們想要承受那位殿下的怒火嗎?!”
趙又廷這一通嗬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如夢初醒。
原來如此!
那位殿下出生無法之地,怎麽能用世俗人的眼光,來衡量與揣度呢?
這……是他們失算了!
趙又廷掃視全場一眼,“現在,你們該知道怎麽做了嗎?”
“這……”
就算大夥兒都明白了趙又廷的意思,但他們還是不太清楚,如何向那位殿下,送上最真摯的祝福呢?
看到這群大人物吃癟的模樣,藺嬌嬌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本來鴉雀無聲的內殿之中,藺嬌嬌倒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脆聲開口。
“那還不簡單,禮照送,酒照喝,隻要不懷揣著別的什麽心思送上的祝福,那就是最真摯的祝福!”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側目,皆看向關月明他們所在的位置,看向神采飛揚的藺嬌嬌。
隻覺得這麽個漂亮的中年女人,從骨子裏透著一股英氣,就像是一位威風凜凜的女將軍。
一瞬之間,便讓在場的“璀璨明珠”,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