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心有猛虎

  見吳仲秋仍然十分清醒，沈寧自知灌酒戰術失敗，便放下手裏的酒笑嘻嘻道：“當然不是，請你喝酒路邊攤就足夠，今晚請老哥你來是尋求合作。”


  “合作？”吳仲秋精神一震，來了興趣道：“說來聽聽。”其實他內心遠沒有表麵那麽鎮定，誰讓他已經嚐到了和沈寧合作的滋味，南方都市報隻是付出了50萬元，就得到了十倍數十倍付出都難以得到的好處，這堪稱是他最得意的一筆投資了。


  “恩，合作，互惠互利的合作。”沈寧點點頭，笑道：“我知道你們報業集團旗下有自己的出版社和渠道，也就是說你們走的是內容，製作，發行一條龍，不知道是不是？”


  “唔~的確如此。”吳仲秋沉吟一番點點頭，這也不是什麽秘密，在網上稍微認真查一下就可知道，他看著沈寧等待著下文。“我有一批內容，想借貴集團的製作丶和發行渠道走走。”沈寧表情平靜，十分直接。


  雖然他的話言簡意賅，但吳仲秋還是在其中嗅到了一些不尋常的東西，所以並沒有表現十分豪爽，隻是笑笑：“這倒不是不能，偶爾的時候我們也會幫助第三方進行內容的發行，不過大體是影視音某些活動的專題軟廣告，不知道老弟你這是？”


  麵對吳仲秋的試探，沈寧也不以為意，說道：“文學題材，我打算在報紙上進行連載。”“老弟的力作？”


  “然也。”“那好說，我可以給你一個專題進行連載！”見沈寧隻是這點“要求”吳仲秋頓時豪爽起來，甚至一點都不提要好處的事情，這多大事啊！“那就更好了，就給我四個版就好了。”


  “沒問題四個……四個？”“對啊，四個版。”看著沈寧依舊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吳仲秋終於禁不住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失聲道：“一張報紙才四開四版，你要一整張報紙的內容？！”也由不得吳仲秋如此失態，要知道南方都市報這樣的大型報業，日刊的報紙數量一共也就12張而已，其中涵蓋了科技丶體育丶娛樂丶經濟金融……大大小小數十個的相關的產業新聞。


  沈寧一篇文章就敢要下南方都市報每天的十二分之一的內容量，這不是拿他們開刷麽！“是。”沈寧的態度十分堅決，隨後便笑著把吳仲秋拉了坐下來，嘴裏道：“老哥先淡定，我知道這不是小事，所以我才會說這是合作。”


  “你暫且說如何合作。”換一個人吳仲秋早就佛袖而去，也就是沈寧他還能穩住自己的心態，不過心裏已經打算婉拒，因為他無比清楚沈寧要想說服自己的難度，南方都市報不可能冒這麽大的風險。除非沈寧有天大的利益拋出來！“不知貴報每天的市場量是多少份？”沈寧卻反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吳仲秋想都沒想便道：“260萬份！”


  “我們簽一個對賭協議，以兩個月時間為限，在不違反相關法律規定的前提下內容由我獨自完成，貴報隻需要把這四版內容夾雜隨日刊發行，在期間內要是貴報發行量增長一倍以上，這一倍的利潤我要五分之一，如果沒有達到一倍以上則一切損失由我承擔。。”


  看著一臉淡然的沈寧，吳仲秋覺得要不是這小子有病就是自己瘋了！窮他們南方都市報上下一千幾百人的力量，也要用足足兩年的時間才不過讓發行量增長三成，沈寧卻揚言在兩個月之內，以一己之力讓南方都市報發行量增長一倍，這不是癡人說夢是什麽？“老弟你知道一旦沒有成功，你需要背負多少的債務嗎？”吳仲秋試圖勸阻沈寧這個瘋狂的交易。


  沈寧不以為意，反而笑道：“大致算過，沒一千也有八百萬，不過風險越大利益也越大，一旦我成功了，我將獲得幾倍以上的利益，不是嗎？”“是倒是，隻是你……真的那麽有信心？”“老哥你看著我，我像不靠譜的人，還是像喝醉了？”


  吳仲秋咬咬牙道：“我相信你，但茲事體大我不敢貿然答應，我隻能說給你一個機會。”“首先你得把稿子先交給我們審核，至少要第一個四版的內容，如果你的文字真的帶有那麽神奇的力魔可以讓讀者入迷的話，相信沒有人不想和你合作，其次假設在無人問津，或者引起讀者反感的話……”


  “最多一周七版，七版過後沒有起色的話，我們的交易必須終止，這對雙方都有好處。”吳仲不愧是南方都市報的掌舵人，吳仲秋在極短的時間內便想出了一條十分穩妥的辦法，這個要求沈寧無法拒絕，他剛才隻是興起提出的合作，現在經過吳仲秋這兩個要求反而是把雙方的風險都降到了最低。“好，就這麽辦！”沈寧大喜站立，持著酒杯的手一伸：“感謝老哥信任，這一杯敬你！”


  看著放在眼前滿滿一大杯白酒，吳仲秋臉上頓時尷尬起來，這一杯酒可不能拒絕，隻好忍著胃部的不適應一口幹掉杯中酒，隨後指著沈寧苦笑道：“好你個沈寧，恩將仇報啊！”“哈哈，我還沒心痛你一口喝下我幾百塊大洋呢！”沈寧大笑。


  “長痛不如短痛，現在你跟我走一趟吧。”吳仲秋也笑道。沈寧一愣，問道：“去哪？”“印刷廠，我找此中大家品鑒一下你的作品，否則我今晚都要睡不著了。”


  “可是都那麽晚了。”“哈哈，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們報社的印刷基地日夜兩班，恰巧我要找的那個人就負責夜班，他要是說一句行，我和你立即簽協議都行！”吳仲秋顯然十分相信嘴裏的那個大家。


  沈寧真金不怕爐火煉，尤其是從吳仲秋嘴裏感受到他嘴裏的那個大家應該很有含量，心想先讓專業的人品鑒一番也好，說不定在老家那個世界的東西在這裏會水土不服也不定呢。想到此處，他直接按下了服務的門鈴。沈寧和吳仲秋能交上朋友雖有合作的情誼，但也和兩人在工作上的雷厲風行有關，前一腳兩人還在會所買醉，後腳兩人便出現在一個充滿墨水香味的車間裏。兩人站在流水線邊上，吳仲秋笑問道：“這就是我們的印刷刊物的地方，沈老弟覺得如何？”沈寧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四周，隨後才豎起大拇指：“麻雀雖小亦五髒俱全，做企業還是不要臃腫的好，不過最難得的是人，精神氣十足，如果不是貴報的運氣好總能招到勤勞苦幹的員工的話，那便是這裏的管理者管理有方。”“沈老弟慧眼如炬，一語中的啊。”吳仲秋表情略有自豪道：“印刷部之所以能成為集團最簡潔最有效的部門，這離不開葉主管的手腕，而且她對讀者市場的把控能力簡直讓人歎為觀止，她幾次打回了編輯部的內容，最後都被驗證成危險內容，避免了我們的報刊陷入輿論的漩渦，我們報刊持續上揚的發行量她有一筆功勞。”


  “那麽神？”沈寧一臉驚訝。“我沒有誇大一分，她的確有這種才能。”“臥槽，老哥不是我說你，如此人才你居然放在這隻小麻雀裏麵？”沈寧不禁為素未謀麵的葉主編不忿，在任何行業對於市場的把控都是最重要的環節，這不但需要豐富的支持作為底子，更需要遠瞻的眼光和異於常人的天賦。


  如此鳳毛麟角的大才窩在最基層的印刷部門，這不是浪費麽！吳仲秋苦笑道：“我倒是想把她掉到運營部門，但問題是她自己不肯啊，何況……”“何況什麽？”“這個涉及到她的私隱不便透露，不過我是十分肯定她的能力，不然也不會有權利打回內容不是？”吳仲秋為自己辯駁，忽然他指著沈寧後麵笑道：“諾，一大報業總經理便落荒而逃了。


  “交友不慎啊……”沈寧對著吳仲秋的背影伸出了中指，隨後他扭過頭來，表情嚴肅道：“葉小姐，我是一個傳統保守的男人，要想我去你家過夜得告訴我你有什麽目的！”“我給你一間客房，你把剩餘的稿子借我一閱，你可以理解為這是一個很簡單的交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沈寧覺得葉秋雁說這話的時候，似乎嘴角揚了一下，這是笑？他問道：“你怎麽知道我還有餘稿？”


  “我研究過你運作五院冠軍賽的過程，看似膽大妄為，但實質上你心如洗發，每一個狂妄動作的背後都有著絕對的把握作為底氣，三主角的小說風險巨大，你不可能沒有完稿就肯投入市場豪賭。”


  “你已經完稿，並且質量讓你具備極大信心，而我作為一個讀者，僅僅是想把故事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