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護短的右史
姚革隻看到一個影子飛過,隨後臉色劇變,快步的往那個拐角的隱蔽處而來,然而讓他擔憂的畫麵並沒有出現,反而讓他看到了一場無比震驚的場麵,這裏既然擺放著那麽多的屍體,而且讓人詭異的是,這些屍體,全都是呈現出幹涸的狀態。
傅青橙依舊在吐,鬼十二和啞七的臉色也不太好看,若不是擔心這裏還會有其他的敵人,鬼十二說什麽都要追過去把那個女人給殺了,實在是太惡心了。
“你們幹了什麽!”
姚革驚訝的問出了聲,不過也僅僅隻是詢問,而不是質問。
要不是他知道這幾個人是逍遙門的人,絕不會是什麽變態,他都要懷疑這一場驚悚的一幕就是傅青橙他們幹出來的了,實在是太嚇人了。
傅青橙吐得膽汁都要吐出來了,才終於停下來了,艱難的抬起頭,看向姚革,樣子十分的狼狽,姚革還從來沒有見過傅青橙這麽丟人的一麵。
“咱們遇到了比鐵血死士更高級的人。”
鬼十二臉色依舊不好看,但還是開口解釋了一下,姚革到底是時桓韞的師弟,對於時桓韞的事情還是很清楚的,盡管他自己沒有遇到過鐵血死士,但是卻知道這些人的詭異之處,
現在聽到那個長生門的人,竟然在陳國的皇宮裏麵,除了震驚之外,還有一抹原來如此的了然。
“你別告訴我,這些人變成這樣,就是那妖人幹的?”
鬼十二點了點頭,這件事情,瞞著對他們也沒什麽好處,所以鬼十二並不打算瞞著。
甚至已經決定了要帶走幾具屍體交給左岸大人和右史大人研究一下。
啞七已經上前,戴上了特製的手套,小心翼翼的撿起了地上那被震斷的紅色藤蔓,還有一部分是被毒藥給侵蝕變成黑炭一樣的啞七也沒有放過。
姚革之前看到地上的那些紅色的東西,本來還以為是沾上了血的什麽東西,直到看到啞七拿起來一部分的斷枝,還跟活物似的扭動了一下,姚革這才反應過來,這東西,就是那妖人身上長出來的東西。
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饒是姚革這樣的人,也突然覺得胃裏翻滾得厲害,他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麽傅青橙會吐成這個樣子了,一個人身上長出這樣的東西,還會吸人血,這真的是太惡心了。
“咱們快離開這裏吧,已經有人注意到傅姑娘離開很久了。”
姚革到底還是記得自己找過來的目的,看到傅青橙並沒有什麽大礙,不過頭發和衣服都有些淩亂,這個樣子出現在眾人麵前,肯定會被人懷疑的。
傅青橙也知道自己不能離開別人的視線太久,不然會招惹許多的麻煩,
啞七帶走了一具屍體和一些斷裂的藤蔓,鬼十二繼續在傅青橙身邊守著,傅青橙找了一間沒人的屋子,整理了一下儀容,但臉色依舊十分的難看,不得已,傅青橙隻好弄了一些胭脂塗在臉上,才終於不那麽狼狽了。
傅青橙回到座位後,旁邊的庶女,看了一眼傅青橙,又轉過了頭,若不是想著傅青橙到底頂著永平侯的救命恩人兼未婚妻的名號,她們是絕不會這樣和善的。
過了許久,姚革才慢悠悠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身上還有不少的酒氣,別人隻以為姚革是去醒酒了。
幸好,直到宴會結束,都沒有再出什麽幺蛾子了,傅青橙終於等到了安然出宮的機會,傅青橙的馬車已經早早的旁邊候著了,一上馬車,傅青橙整個人都鬆懈下來了,鬼十二已經在車裏等著了,
看到傅青橙的精神不太好,鬼十二突然有些愧疚,傅青橙在他們的保護之下,還一次次的受到這樣的驚嚇,
“你沒事吧!”
傅青橙好像渾身無力似的靠在馬車上,有氣無力的說到:“沒什麽事,就是被惡心到了,之前咱們見到的那些人,已經讓我覺得糟心了,沒想到,那竟然隻是下限而已,那女人,想來身份不簡單。”
鬼十二難得沒有反駁,他也覺得有些棘手,他們逍遙門一向低調,沒想到現在竟然好像莫名的卷進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當中,想了想了,鬼十二還是跟京城周邊的逍遙門高手聯係,絕不能讓這些人有什麽可乘之機。
時桓韞回到自己的府上的時候,第一時間就進到了書房裏麵的密室,通過密室,直接到了一座空置的宅院中,而姚革和太史世鈺已經等在那裏了。
姚革看到時桓韞,很是激動的把自己悄悄藏起來的一截紅色藤蔓拿了出來:“大師兄,你猜猜,之前我去找傅姑娘的時候,遇到了什麽?你都猜不到,那個場麵,太震撼了。”
時桓韞看到紅色藤蔓的時候,瞳孔狠狠的收縮著,顯然是不敢置信,姚革竟然拿到了這樣的東西。
“你哪裏撿來的?”
姚革看到時桓韞激動的樣子,當下就把之前在宮裏遇到傅青橙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還嘖嘖了幾聲:“你是不知道,我看到傅姑娘吐成那樣,都能想到那女人把身上的這些東西伸進那些屍體裏麵去吸血是什麽樣的場景,太滲人了!”
太史世鈺聽到姚革形容的那個場麵,哪怕是沒有現場見到,也覺得有些膈應,殺戮他們見得多了,但是這樣惡心人的場麵還是第一次見到。
“陳國皇宮裏麵,竟然有這樣的人?”
太史世鈺之前就有些懷疑時桓韞出事是陳國皇室的人幹的,現在聽到這樣的妖人出現在陳國皇宮,心裏的質疑,已經有八分了,
“師兄,這件事你怎麽看?”
時桓韞看了一眼還在扭動的藤蔓,心裏已經想起了自己當時遇到生母羌活時的場景,他當時整個人精神都有些恍惚,似乎還是瞥見了這相似的紅色藤蔓,雖然他並不知道這紅色藤蔓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但是此刻時桓韞莫名的覺得,傅青橙他們遇到的那個女人,很有可能就是他的生母。,
麵對擔憂的姚革和太史世鈺,就算是親如手足,時桓韞也沒有告知,當時對他下殺手的是自己的生母,連星為了救他,哪怕是被控製了,也依舊是為他而死,
時桓韞本來以為自己隻要放棄追查真相,以後就好好的過日子,就能避開這些人,沒想到,到底是他奢望了,這些人一開始的目的就不單純,而他已經知道了不少關於長生門的消息,這些人怎麽會因為他罷手了,而對他網開一麵呢。
尤其是聽到姚革說,這些人竟然是衝著傅青橙而去的,一股難以言語的憤怒,席卷了時桓韞的整個胸口,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麵臨,生母對他趕盡殺絕的場麵,但預想中的痛苦,似乎並沒有襲來,
也許是在生母要殺他,也或許是知道了,他的生母根本就不是一個好人,還殺了他最親近的夥伴,是個不折不扣的自私自利,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輩,他就好像把之前對生母的那些感情,都剝離了,仿佛他的生母,其實真的已經死了,現在的這個叫做羌活的女人,不過是頂著他生母的一張皮的怪物而已。
或許是知道生母和長生門的人不會放過他,現在更是盯上了他身邊的人,雖然太史世鈺和姚革是他師弟這件事很隱蔽,兩人的身份也不簡單,沒有人能輕易的靠近,但他還是擔心,若是有一天,長生門的人盯上了這兩人,而兩人沒有防備的話,怕是真會遭殃。
盡管把事實的真相說出來,時桓韞心裏像針刺一樣的痛,但為了師弟們的安全,時桓韞還是艱難的開口了,
太史世鈺和姚革聽完時桓韞的講述之後,兩個心機深沉的人,此刻臉上皸裂的表情,襯托得兩人像傻子一樣。
“這……不是吧,這也太狗血了,敢情大師兄之前遭的那些罪,都是白受的?”
姚革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之前他還以為師兄弟三人,就他的身世最狗血,生父的家族算計生母的家族,然後生母的家族弄死了生父的家族,若不是有忠仆在,他這條小命早就沒有了,
現在好了,跟大師兄這樣被生母給算計,還被生母給惡心的身世,他那個糟心的身世,似乎都好了不少呢。
隨後姚革意識到自己的這個想法非常過分後,立馬就打住了,都這個時候,他竟然沒有想著要怎麽幫助大師兄解決問題,竟然還在想著比對誰的身世更慘,著實不應該。
太史世鈺也覺得這也是在太狗血了,不過現在看來,他們師兄弟三人,就沒有一個的身世是圓滿的,果然是難兄難弟,看來他們還真的沒有父母緣呢。
“伯母,哦不對,就是那個羌活,她到底怎麽想的,大師兄你好歹也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骨肉,殺了你一次不夠,難道還要殺第二次,而且她就算是要殺你,幹啥對傅青橙那個小瘋子下手,上次他們已經招惹了逍遙門的人,這次又來,你不知道,我之前看到那十二先生和啞七先生的時候,他們的臉色可難看了。”
姚革不得不再次強調當時鬼十二他們的憤怒,不知道為什麽,姚革突然覺得,好像這次的六國論政,怕是不是那麽好結束的,本來這幾國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現在又參合進長生門和逍遙門的人,怕是有得鬧了。
“二師弟,你帶了多少鐵甲軍過來?”
時桓韞手裏雖然還有人,但是那些人到底跟鐵甲軍這樣的人無法相比,
“我帶了三百人過來。”
“借我一百人,既然長生門的人不消停,那我也不能就這樣一退再退。”
太史世鈺很早之前就想要讓時桓韞直接動手把那些該死的都弄死,免得在這裏蹦躂惹人心煩。
“好,我會調一隊人馬給你。”
“三師弟,你的消息廣,這段時間,就麻煩你想辦法多護著傅姑娘一點,這件事到底是我自己的事情,不能再把傅姑娘給牽扯進來了,她不是逍遙門的正經門人,若是她一再的把逍遙門給扯進來,恐怕逍遙門的左右護法,會容不下她。”
姚革之前是有些討厭傅青橙的,但現在看到自家大師兄已經把象征著當家主母身份的玉佩都給了傅青橙,他也隻能認了,他這個做師弟的,也不能真的跟自家師嫂計較,
“好的,大師兄您放心吧,隻要她在天下樓裏麵,就絕不會出事!”
長生門就算是真的很牛逼,這麽多年,也依舊是躲躲藏藏的,他們天下樓可是可以跟逍遙門媲美的勢力之一,長生門當然不會真的跟天下樓撕破臉,畢竟長生門之前跟逍遙門大幹一場,可是狼狽的退場的,要是再得罪天下樓,長生門的人,絕不會得到什麽好。
右史剛離開京城不久,就看到了啞七發的千裏追的信號,當下就知道,出事了,還是很嚴重的事情,要不然啞七是絕不會在這個時候發千裏追的。
右史隻得折返回來,半路上,就遇到了匆匆而來的啞七,若不是啞七是自己親自調教出來的人,不是一驚一乍之輩,他都怕是要抽人了,這一天天的,還能不能消停了,一點破事都要他這個右護法出麵。
隻是右史做夢都沒有想到,等他見到啞七手裏的屍體和那已經被震斷了一天一夜了的蔓藤,還在扭動,饒是右史這樣心性變態的人,都有些吃驚。
“又是那個死丫頭惹出來的?”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一幕,右史十分篤定,這些事情,肯定是衝著傅青橙來的,他也就納悶了,這死丫頭難道上輩子是衰神?怎麽什麽屁事都能跟她搭上邊?
不過右史心裏吐槽歸吐槽,但心裏卻已經把傅青橙給當成了自己人,別人一再的招惹自己的人,右史怎麽能忍,當下就準備親自去京城坐鎮,這長生門,平日裏就躲躲藏藏的,已經收拾了一頓,還不聽話,他還就不信了,這些人真的是不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