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赤焰擊穴手
看到兩個人走遠了,米迪拉急忙來到白仰月跟前,把頭伏在他的胸口,聽了起來。
「木木修,他肺里有水,你把他馱起來,我來給他控水!」
「好嘞!」木木修把白仰月馱了起來。
「讓他的頭盡量朝下!」米迪拉糾正了一下白仰月的姿勢,在他背上拚命拍打起來。
「砰砰砰」白仰月只覺得胸口憋悶,胃裡發漲,嗓子一癢,「噗」的吐出了一口水。
米迪拉繼續在他背上拍打。
白仰月又吐出了幾口水。
這幾口水吐出來以後,白仰月覺得心口裡舒服多了。
由晨星攙扶著,背靠著一塊石頭坐了下來。
喘息了一會,白仰月感覺身上的力氣慢慢恢復過來點了,胳膊能動了,腿也能伸直了,頭腦也清醒了許多。
於是,白仰月抬頭望著米迪拉,輕聲說道:「我剛才,我剛才身上著火了,是黑色的火,米迪拉姐姐,你看到了沒有?」
米迪拉皺了皺眉頭,問道:「什麼?黑色的火?沒看到啊!白仰月,你是不是迷糊了,產生幻覺了吧?」
「不是,就在我往下沉的時候,突然身上著火了,而且全是黑色的火苗,我還在火苗里看到個武士,他拿著個法杖,說了很多話!」白仰月認真的說道。
「哎呀,白仰月,我看你是迷糊了,看錯了,我把你從水裡托出來的時候,你身上什麼都沒有!好啦,現在你沒事了就好,剛才都快嚇死我們啦!」米迪拉說道。
看到米迪拉不相信自己的話,白仰月心中一陣著急,他相信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覺,那個男人在黑焰中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焚盡萬物之炎聽我召喚,
凈化罪惡之流聽我召喚,
寧靜大地之巒聽我召喚,
盪盡諸魔之劍聽我召喚,
綻放生靈之花聽我召喚,
藉由五大元素的共鳴,
遵循神聖的盟約,
以血脈詛咒之始為始,
以血脈詛咒之終為終
……
「白仰月,好點了嗎?」看到白仰月坐在地上發獃,晨星過來關切的詢問。
「血脈詛咒是什麼?」白仰月嘴裡叨咕道。
「血脈詛咒?」晨星奇怪道,「你提這個做什麼呀?」
「我想知道血脈詛咒是什麼,你們能告訴我嗎?」白仰月抬著小臉問道。
「這……」米迪拉,晨星,木木修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不明白白仰月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
忽然,米迪好似想起了什麼,說道,「血脈詛咒這個詞,好像我在哪聽過……」她開始轉動著眼珠琢磨了起來。
「我好像也在哪聽說過這個詞。」木木修說道。
「對啦,天界歷史裡面有一節,說一代神王烏拉諾斯被自己的兒子克洛諾斯謀權篡位而殺死,臨終的時候,他憤然給克洛諾斯設下了一個血脈詛咒,內容是詛咒克洛諾斯將來也會被自己的兒子篡奪王位並殺死。」米迪拉說道。
米迪拉頭腦聰明,她的文化課成績非常好,經常是班裡的第一名。所以她一聽「血脈詛咒」這四個字,立馬就想到了書上這段話。
「那後來呢?後來克洛諾斯真的被自己的兒子殺死了嗎?」白仰月接著她的話問道。
「那是當然啦,克洛諾斯殺死了烏拉諾斯之後做了二代神王,但是他在位期間昏庸無道,荒淫殘暴,激起了眾神的義憤,於是,終於有一天,宙斯帶領著天界眾神一起推翻了他的統治,把他給殺死了。」米迪拉說道。
白仰月年齡還小,對天界歷史他全然不懂,於是眨巴著眼睛問道:「你是說,現在的宙斯神王是殺死了自己的父親以後才做的神王嗎?」
「是啊,宙斯是殺死了無道的二代神王克洛諾斯以後才做的神王,他現在是三代神王。」米迪拉說道。
「那麼說,詛咒真的應驗了?」白仰月又問道。
「是啊,血脈詛咒當然會應驗了,據說這種詛咒只有神王才可以設立,而且這種詛咒能夠經歷好幾代都會應驗,所以叫做血脈詛咒!」米迪拉繼續說著。
看來我在黑焰里看到的那個人應該是個神王了……白仰月腦海中又浮現出了那個雄偉霸氣的身影,他左手托著一隻雄鷹,右手持一柄法杖,威風凜凜,傲視群雄!
但是他是哪個神王呢?烏拉諾斯?克洛諾斯?還是宙斯?還是另有其人?
「對了,除了神王,其他的人都不能設這種詛咒嗎」白仰月問道。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這方面看的資料不多,要不哪天,我帶你去查查這方面的信息去吧。」米迪拉說道。
「不過你要弄清楚這個幹什麼呀?」米迪拉繼續問道。
「因為我今天在黑色火焰里看到的那個人就在念誦這種詛咒!」白仰月說道。
一聽這話,米迪拉又著急了,嚷道:「哎呀,你又說胡話啦,你看到的那個人根本不是真的,那是你迷糊了看到的幻覺。唉,早知道不跟你說這麼多了,這下你又來較真了。」
「米迪拉姐姐,帶我去查查這方面的信息去吧,我想知道我看到的那個人是誰!」白仰月眨巴著眼睛懇求道。
米迪拉不高興了,雙手插腰,唬著臉嚷嚷起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死心眼呢?我說過了,你看見的不是真的,不要再糾纏這件事了好不好!」
「好吧好吧,我不問了,米迪拉姐姐,別生氣。」白仰月看到米迪拉已經不耐煩,再說下去也沒用了,於是閉上了嘴巴。
看到白仰月已經恢復了體力,木木修說道:「今天我們真倒霉,竟然遇到了赤焰軍團,讓他們把靈石全都搶走了,這樣吧,我們再重新去找怎麼樣?」
一聽到「赤焰軍團」這四個字,白仰月身上立時打了個冷戰,剛才遭受凌辱的一幕又浮現在了眼前。白仰月年齡幼小,天性單純,之前在維納斯音樂學院里遇到的都是些性情柔和的藝術系學生,所以對於赤焰軍團的兇惡跋扈,厚顏無恥平生還是第一次感受,驚怒,憤恨之下,心中不禁有些茫然不解,世上怎麼還有這麼壞的人呢?
正在惶惑間,突然想起自己剛剛與瑪卡打鬥的時候,「星光旋轉」和幻術中途突然失靈,全都打不出來了,這是怎麼一回事?於是趕緊問米迪拉。
米迪拉聽了他的話之後,問道:「你是說他打了你胸口幾下之後,你就再也施展不出法力來了是嗎?」
「是啊,當時被他打到,就感覺胸口又麻又癢,然後我一施法,馬上這幾個穴點就特別難受,就跟有什麼東西堵住一樣!」白仰月一邊說,一邊用小手在「心宿」、「女宿」、「奎宿」、「婁宿」、「胃宿」這幾顆穴點上指了指。
米迪拉看著他身上這幾處說道:「你別擔心,沒事的,過一段時間你就能恢復了。」
「是嗎?我真的能好嗎?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白仰月奇怪地問道。
米迪拉說道:「你中了他的『赤焰擊穴手』了。」
「『赤焰擊穴手』?這是一種什麼法術啊?」白仰月問道。
米迪拉說道:「『赤焰擊穴手』是體術課里的一項絕技,這項絕技能把人的穴點封住,讓你在一段時間裡,體內的靈力無法在各個穴點中傳輸,所以也就施展不了法力了。其實,他就是在擊打你穴點的時候,把手中的火靈以極快的速度輸入到你的穴點內,將你的這一穴點給封死。」
聽到這話,白仰月心裡既著急又害怕,朝自己胸口上摸了摸,慌張的問道:「我的穴點上現在都是他的火靈?那我可怎麼辦呀?我以後還能好嗎?」
「不用擔心,這些火靈在你的身體里只積存一段時間,過幾天就會慢慢消散的,到時候你的法力自己就恢復了。」米迪拉安慰道。
白仰月心中漸寬,撫了撫胸口,抬頭問道:「『赤焰擊穴手』這一招可真厲害,你們也會嗎?」
米迪拉搖了搖頭,說道:「這一招班裡只有瑪卡一個人能打出來。因為這項技能需要由體內火靈極支撐,而班裡只有瑪卡的火靈器量最大,所以他第一個學會了。」
木木修撫了撫白仰月的後背,說道:「瑪卡很厲害的,他的七門武學功課年年都是班裡的第一,這次是個教訓,以後你可千萬別惹他了,知道嗎?」
七門武學功課年年都是第一?
金元素課,木元素課,水元素課,火元素課,土元素課,體術課和專修課,這幾門課的成績加在一起,一直是班裡的第一?真是不可思議,瑪卡的確是很強,難怪眾人都說他是天威戰神學院里最有可能得到神位的人……
白仰月又想了一下,今天的火元素和土元素課上,自己一連得了兩個零分,恐怕要排在班裡倒數第一的位置了吧,於是心裡暗下決心,一定要在以後的日子裡刻苦努力,奮發學習,想辦法追上瑪卡。
對了,明天下午就是我夢寐以求的幻術課了,我一定要在俊輝老師那裡多學習幾樣厲害的幻術大招!正在想著,突然,一個念頭冒了出來,忍不住「哎呀!」一聲:「我現在穴點被封住了,法力施展不出來了,我還怎麼上幻術課呀!」白仰月不禁急得滿頭是汗。
白仰月天天想,夜夜盼,就等著明天下午俊輝老師來給他上課了,可是好不容易等到了,卻又上不了了,這可怎麼辦啊!
「這……」米迪拉和晨星對望了一眼,說道,「今天你和瑪卡打架的事你可千萬別跟俊輝老師說呀,否則他該批評你了,弄不好還得請你的家長,知道嗎?」
白仰月點了點頭,說道:「嗯,我不會說,可是,我現在沒法施法了,跟俊輝老師又不能說明原因,那我該怎麼辦呢?」
「你就說感冒了,不舒服,先請一節課病假再說!」晨星出了個主意。
「也只能這樣了,白仰月,你就向俊輝老師請假,說不舒服來不了了。」米迪拉說道。
「好的,我聽你們的。」
上不了幻術課了,白仰月的心裡沮喪又失望。
忽然,只聽木木修說道:「我們趕緊抓緊時間找火山靈石吧,再等下去,到了中午氣溫可就越來越高啦!」。
「嗯,走,我們找靈石去!」
烈日火球似的懸在頭頂,沒有一點風。地面上的石頭子被曬得滾燙滾燙的,湖泊周圍冒出的煙霧越來越濃重,如同一個蒸籠一般籠罩在火山口上方。
四個小仙在周圍高溫的炙烤下只覺得頭暈目眩,眼前發黑,晶瑩的汗水如同雨點般不停滴落,打濕了腳下的碎石灘。
「我實在受不了了!」米迪拉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邊擦著頭上的汗水,一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哎呀,真是太熱了,我們還是回去吧,等過幾天我們再來找吧。」木木修說道。
「可是我們才找了十二顆,還差三十顆呢!」
「沒辦法,再等一會,氣溫還得升高,到時候我們就得變成烤乳豬了!還是回去吧。」晨星說道。
米迪拉看了看錶,說道:「我們早晨7點來的,現在是中午12點,等到1點的時候,這裡的氣溫還會繼續升高的,我看,我們今天只能到這了。」
聽到米迪拉的話,白仰月心頭一驚:「什麼?我們在火山口裡都待了5個小時了?天啊!這麼晚還沒回家,媽媽豈不是著急死了?」
於是白仰月著急地說道:「米迪拉姐姐,現在天界都半夜12點了,我還從來沒有這麼晚回家呢!我媽媽該急死了,這可怎麼辦啊!怎麼辦啊!」
可誰知,米迪拉卻輕鬆地一笑,說道:「呵呵,這你就不懂了吧,天界和人間之間有個時間隧道,天界的一天,是人間的一年,人間的5個小時,只不過就是天界的幾分鐘而已!你一會回去就知道了,到了天界,還是我們剛出發時候的那個時間!」
「真的嗎?還有這種事?」白仰月驚訝的望著米迪拉。
「當然咯,回去你看看錶去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