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我要回天牢
原來是這樣。
郝枚點點頭,她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於皇帝來說,今天的事情肯定沒有那麽容易接受,自然是要給他時間讓他慢慢去消化這些個勁爆的消息的。
麵對皇帝的擁抱,郝枚從理智上是想要推開的。
誰讓他先前這麽誤會自己,還把自己關進天牢裏來著。
但是現在看他這麽可憐,就先安慰安慰他吧!
伸手在他的背上拍了拍,郝枚輕聲的說:“我知道,一下子接受這些很難。
你好好的調查一下當年的事吧!
還有,既然你是喜貴妃的兒子,難不成這麽多年來一點察覺都沒有?
再說了,很多雙胞胎之間是有心靈感應的。
不說其他的,就比如今天吧。
明明挨打的是玉隱玨,為什麽你會吐血呢?
這說不通的吧?”
“雙胞胎之間的心靈感應?”
抱著她的皇帝輕輕鬆開手,難道不是因為被她氣的?
一時間,皇帝也有些納悶了。
見著他一臉脆弱的小可憐樣,郝枚善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好好想一想吧,我要回天牢了。”
“怎麽?
你還要回去?”
小心眼的皇帝又皺起了眉。
話說,玉隱玨跟他的關係是一回事,她喜歡的是誰又是另外一碼事了啊!
翻了個白眼,郝枚斜睨著皇帝說:“不回天牢我要回哪兒?
皇上你又沒有給我恕罪。
再說了,玉隱玨從昨天晚上就開始發燒了,到了現在生死不知,我還要回去看看他呢!”
“他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有朕在,還沒有到他死的時候。”
說到這個,皇帝的那股子帝王的王八之氣又冒了出來。
郝枚喜歡看他這麽自信的樣子,又很有些受不了他這副模樣。
“那你現在是要我怎樣?
回驪安宮?
若是這麽不清不楚就饒了我,對外你要怎麽交代?
皇後,一眾嬪妃,朝裏的大臣。
要怎麽看你?
色令智昏?
還是說,獨獨罵我是個禍國妖妃?”
郝枚冷笑著瞧向他。
皇宮中的這點技倆,她一個現代人那是清楚得不行。
若是這一回真的被皇帝不清不楚的饒恕了,她往後的日子一定沒法清淨。
“所以你寧願回天牢?
你究竟是在替朕考慮,還是因為舍不下玉隱玨?”
皇帝皺著眉,一本正經的盯著她。
“你又在發什麽神經?”
郝枚煩躁的看著眼前這個無理取鬧的男人。
這個混賬,跟他說什麽都好,就是不能說到玉隱玨。
明明自己都告訴他了他們倆是雙胞胎兄弟,他怎麽就是繞不開這個坎?
伸手無情的將他推開,郝枚想也不想的就往外走。
“你站住!”
“站住毛線!”
“驪妃!”
“滾!
別煩我!”
撒開雙腿跑到門口,郝枚伸手毫不猶豫的拉開緊閉著的大門。
‘吱呀!
’大門一拉開,一眾女人盡皆轉頭朝她看來。
‘喲嗬!
’郝枚不由得想吹一個口哨。
瞧瞧,這都是什麽陣容?
剛才自己來的時候,整個靜思殿除了皇後身邊的那個嬤嬤,便盡是些不認識的生麵孔。
這才多久?
就和皇上說了一會兒話,門外站的便都變成了爭奇鬥豔的後宮嬪妃。
這是在幹嘛?
專程來看熱鬧的?
看看自己究竟會有什麽下場?
冷哼一聲,郝枚什麽也沒說,仰著脖子就往外麵走。
雖然她現在髒兮兮的,這幾天整個人也都瘦了一圈,看上去跟個小叫花子沒什麽兩樣。
但是單單從她那氣勢上來說,就是不輸人的。
皇後站在最前麵,看了看她,神色及其複雜。
剛一張嘴想要說話,便看見皇帝從殿內走了出來。
想說的話,自然盡數吞進了肚子裏。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皇後屈了屈膝,衝著皇帝行了個禮。
見狀,在場的女子們都跟著行禮。
皇帝皺著眉,壓根就沒有看她們。
他的視線一直都放在郝枚的身上,盡管那個小沒良心的家夥已經跑得沒影了。
“起來吧!”
皇帝隨口一說,收回的目光剛好放到了皇後的臉上。
“皇上,驪妃她.……”“行了,你別說了,朕現在很煩,想要一個人呆著。
你招呼她們都散了吧!”
皇帝擺了擺手,緊接著,雙手背在身後朝著院子外麵走去。
“皇上.……”看著皇帝漸行漸遠的背影,皇後的心裏萬般不是滋味。
“娘娘,你剛才看見沒?
那驪妃就像是個小叫花子似的,剛才那張小臉花的喲,嗬嗬!
笑死臣妾了。”
雲嬪站在皇後的身邊,捂嘴輕笑。
從前些日子深受郝枚的迫害,以至於她在皇帝麵前的地位驟降之後,她便想通了。
皇上眼瞎,偏偏寵愛驪妃那個賤人,自己要想在皇上麵前把她給比下去,那可是比登天還難。
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後宮,身份位分低。
沒有皇上的寵愛,又看不到晉升位分的希望。
那麽便隻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攀高枝。
想當初,蕭妃的背景也不咋滴,但是人家憑什麽就能在這後宮混得風生水起?
還不是因為身後站著皇後娘娘嘛。
所以啊,自己也有一學一,時不時的湊到皇後娘娘的身邊去討好討好,說說郝枚的壞話什麽的。
她算是發現了,雖然皇後娘娘平日裏總是一副溫婉賢淑又大氣的模樣,但是每回看到皇帝偏心驪妃的時候,依舊會氣得緊握拳頭,有一回,她看見皇後把自己的衣擺都拽出皺褶了。
後宮裏的女人,誰還不知道誰啊?
任憑她皇後裝得再好,狐狸尾巴也是要露出來的。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就憑著這一點,她就如願的擠走了原本投靠在皇後身邊的惠妃,成了皇後身邊的第一人。
“娘娘,你說,皇上會不會又放了那個小狐狸精?”
寧妃站在一旁,滿臉擔憂的說。
“寧妃姐姐,要我說應該不會,你沒瞧見那賤人剛才的樣子嗎?
不光髒不說,身上還有一股子怪味。
皇上見到她不嫌棄就不錯了,怎麽可能還放過她?”
雲嬪搖搖頭,心情看起來很好。
“可是,剛才皇上看起來一點也不開心,那個小狐狸精還是能影響皇上的心情,也不是什麽好事!”
寧妃咬著嘴唇,現在的她,在經曆過前些日子的糟心事之後,愣是學會了冷靜思考。
聞言,皇後飽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後,淡淡的說:“行了,都別在背後嚼舌根子了。
不管皇上會不會放過她,本宮都會聽皇上的話。
你們,也別在背後鬧事!”
說完了話之後,皇後也倦怠的不行。
費力維護形象這樣的事也不想做了,輕輕的歎了口氣,轉身,也朝著院子外麵走去。
眼看著當事人都離開了,眾妃們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三三兩兩的,說著話離開。
那話裏話外,竟然全都是在聊著驪妃兩個字。
回到冷宮,郝枚第一件事就是關心玉隱玨的情況。
現如今獄卒成了她的迷弟,要做事自然也就方便多了。
跟那小子一邊走一邊說,很快,就來到了她的那間牢房。
“娘娘,太醫來瞧過了,還給開了藥。
但是玉太醫的傷勢太重了,傷口也有些潰爛的情況。
太醫說了,這藥究竟能不能管用也沒有十成的把握!”
獄卒站在她的身邊,仔細的說著太醫交代的話。
聞言,郝枚原本就沒有展開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傷口潰爛?
那太醫有沒有處理?”
一邊說,郝枚一邊上手去抓柵欄上的鐵鏈子,將鐵鎖拿到手上之後,一手攤開,頭也不回的朝著獄卒說:“鑰匙!”
“鑰匙?
娘娘,你要幹啥呀?”
獄卒眨了眨眼睛看著她。
這個,崇拜是崇拜,但是隨便給出鑰匙,是不可以的吧!
“你怕什麽?
我就是進去看看,又不會放他走。
再說了,他傷成這樣能走嗎?”
郝枚有些著急的說。
雖然她說的挺有道理,但是……見獄卒還有些猶豫,郝枚歎了口氣,將手中的鐵鎖放下。
轉過身麵對著獄卒,雙手叉腰,一本正經的說:“咱們江湖兒女,行事就是要不拘小節。
我知道你的任務是好好守著我們倆,現在我隻是進去看看。
玉太醫是我的好兄弟,你也是我的好兄弟。
所以你和他之間也應該是好兄弟。
那麽好兄弟之間是不是應該互相照拂?
眼下你的好兄弟有生命危險,隻是叫你給我開一下門,就是這麽一件簡簡單單的事。
我不相信你會不願意,這不像你,也不像咱們這般頭可斷,血可流,義字須得記心頭的兄弟感情所能做出的事情!”
呃.……獄卒的腦袋本來就不是太好使,眼下,更是被郝枚的什麽兄弟論給繞暈了。
但是,他雖然沒太明白郝枚這番話的意思,可她說的那幾個字卻深深的印在了獄卒的腦子裏。
頭可斷,血可流,義字須得記心頭。
一瞬間,熱血湧上心頭。
驪妃娘娘說的沒錯!
男兒行走江湖,憑的就是一個義字。
娘娘一個女流之輩尚且明白這個道理,自己堂堂一個七尺男兒,難不成還不懂?
一時之間,獄卒為自己剛才的行為感到愧疚。
自己竟然連一個女流之輩都不如。
看出來了她的羞愧,郝枚得意一笑,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微笑著說:“傻孩子,別傷心,既然咱們都是兄弟,就不會計較你的過錯的。
來來來,把門開了,咱們先看看他的傷勢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