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神秘人
聞言,婁將軍自然又是激動萬分。
“不說了,驪妃娘娘這個朋友,婁某交定了!”
“好說好說!
婁將軍,我平生敬重的人不多,但是保家衛國的戰士絕對是首當其一的。
婁將軍,往後有什麽需要盡管說就是,隻要能幫得上忙的,我一定會竭盡全力。”
郝枚說得認真,聽的人更加認真。
隻見婁將軍雙手抱拳,看郝枚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生死相交的異性知己。
那叫一個感動,那叫一個熱切。
看到這裏,小心眼的皇帝又有些不舒服了。
隻見他重重的哼了一聲,站在郝枚的身邊,背脊挺得筆直。
“驪妃做的這些本就是應該做的,她是朕的嬪妃,就是這大夏的主子。
整個大夏的將士都是朕的子民,那麽就能算做是她的子民。
為自己的子民付出點辛苦,原本就是她的分內事,婁將軍不用太過在意了。”
作為皇帝,說的這話一點也沒錯。
作為臣子,聽著皇上這話,除了把驪妃的位置抬得稍微高了那麽一點,其實也沒什麽問題。
但是這些話聽在郝枚的耳朵裏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是!
她知道自己的男人是皇上,生的兩個小崽子也是皇子。
但是……但是她從來沒有把這些和大夏的整個江山聯係起來想過。
這猛地聽他一說。
什麽整個大夏的士兵都是自己的子民?
‘我的媽呀!
’
郝枚突然間覺得自己到了一個自己伸長了脖子都仰視不到的高度。
自己從前不過是一個窮學生!
猛地要母儀天下了,這,這比中了五百萬還要上頭啊!
心頭一激動,腳下就有點站不住。
雙腿發軟的晃了兩下,站在身邊的皇帝敏銳的發現了。
連忙扶住郝枚,皇帝很是緊張的看著她,連聲問道:“驪妃,你怎麽了?
是不是有什麽不舒服?
要不要宣太醫來看看?”
躺在溫暖的懷抱裏,皇帝身上有著郝枚熟悉的淡淡的薄荷味。
一瞬間,她甚至有些恍惚。
分不清現在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中。
漸漸的,皇帝的身影愈見模糊,下一刻,她隻聽見有一個聲音不斷的叫“驪妃,驪妃!”
眼前朦朧一片,便什麽也看不見了。
***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得透透的了。
頭很痛,郝枚伸手按壓著自己的太陽穴,睜開眼睛看著模模糊糊的床頂。
外麵的聲音很大,郝枚轉過頭,看著窗戶在狂風暴雨的肆虐下,瘋狂的拍打著窗棱。
她不害怕雷電,但也並不代表喜歡。
特別是半夜被這種容易讓人感到恐懼的聲音吵醒,更是令人煩躁到不行。
支起身子坐了起來,她呆呆的看著一下接著一下的閃電。
一,二,三,四……
在連續閃了好幾下之後,閃電停頓了幾秒。
應該有大雷聲了!
郝枚肯定的想。
果然,這個念頭剛一出來,就聽見‘哢嚓’一聲。
石破天驚!
胡亂的穿起了拖鞋,郝枚慌忙走到窗戶旁邊。
得把窗戶關上才行!
要不然下半夜沒法睡覺不說,明兒個早晨一起來,窗戶這邊的物件指定會濕透。
好在閃電的光足夠亮了,不光是這個小房間被照得毫發畢現,甚至窗外那個不大不小的院子,也被清晰的映照出來。
院子中間的石頭桌子,被閃電時不時的擊打在上麵,發出滲人的慘白的光。
距離桌子的不遠處,枝繁葉茂的大樹,在狂風暴雨中的肆虐中,樹葉不斷的往下落。
郝枚睜眼靜靜的看著,雙手緊緊的抓在窗棱上。
雨滴打在她柔軟的皮膚上,除了冷,她感覺不到其他的。
她看著樹頂瘋狂搖曳的枝葉,腦子裏突然間出現一個崩潰瘋狂的身影。
那是個女人,她有著又黑又長的頭發,瀑布一般的長發。
那頭美麗的頭發不斷的落下,像是厭倦了這個紛繁複雜的世界,急於尋找解脫。
長發飄飄忽忽的落到了地上,很快就被滿天的落葉覆蓋,不見蹤影,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郝枚的心毫無預兆的突突跳動起來,似乎要跳出她的胸腔。
‘咚咚……咚咚!
’腦子裏聽見的全都是心髒跳動的聲音,連雷雨聲都消失不見。
眨了眨眼,刺目的白光閃過,郝枚清清楚楚的看見那個身影就站在大樹底下。
心髒一瞬間驟停,郝枚差點要叫出聲來。
但是當閃電的亮光消失,世界重回黑暗又再度亮起來的時候。
郝枚下意識的看過去,那個身影又不見了。
她伸手使勁兒的揉了揉眼,是的,隻剩滿地的落葉
那個身影似乎壓根就沒有出現過。
深深的吸了幾口氣,郝枚癱軟在窗戶旁邊的地上。
雨水並沒有因為她坐在窗棱底下而發一點善心,沒過一會兒,她的全身都已經濕透了。
剛才,究竟是夢境還是真實看見的?
郝枚不知道,她不停的回想那個場景,想得全身發抖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思緒。
不知道是怎麽挨到第二天的。
反正醒來的時候,她好端端的躺在床上。
猛地坐了起來,郝枚低頭看看自己的身上。
隻見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粉白色的中衣,她想不起來昨晚身上穿的什麽,更不知道昨晚她是真的起來過還是至始至終隻是個夢!
“娘娘,您可終於醒了!”
香香的聲音從門口傳進來,隻見她手上端著一個木盆,盆子旁邊搭著一條棉布。
香香的身後跟著的是玉兒,此時,她手裏的,是一套水藍色的衣裳。
郝枚一眼就瞧出來了,那是皇上最喜歡她穿的顏色。
見郝枚呆呆的瞧這她們不說話,這兩個丫頭對視一眼,都有些擔憂。
香香將盆子放好之後便走了過來,到了床邊,伸手就放到了郝枚的額頭上。
“娘娘,您有沒有什麽不舒服?
身子發冷嗎?
有沒有頭疼?”
郝枚還沒說話,玉兒也湊了過來。
“娘娘,你也真是的,昨兒個夜裏那麽大的風雨,你怎麽在窗戶底下就睡著了?
要不是夜裏我驚醒了起來給您關窗,您怕是要染上風寒了。”
聽見她的話,郝枚茫然的眼神終於找到了焦點。
“玉兒,你是說,昨夜下雨了?
你找到我的時候,我在那扇窗子底下?”
一邊緊張的拉著玉兒的手,一邊指向房間裏唯一的那扇窗戶。
“可不是?
娘娘,您知不知道您睡了有多久?
這連著兩天都沒有醒來,可擔心死咱們了。
沒想到昨兒個夜裏咱們一沒人留守您就醒來了,還跑到窗戶旁邊睡了一覺。
娘娘,今天可得仔細著,要是有點什麽不舒服的就早點找人來看,可千萬不要給拖嚴重了。”
玉兒囉哩巴嗦的念叨著,郝枚聽進去的就一句,那就是連著兩天都沒有醒來。
自己這一覺竟然睡了這麽久……
郝枚的記憶,就停留在皇帝和婁將軍等人還在院子裏的時候。
再往後,她就完全沒有印象了,自己究竟是怎麽了?
敲了敲腦袋,郝枚心頭懊惱得不行,怎麽什麽都想不起來呢?
“娘娘,您可別敲了。
太醫說了,您睡了這麽久,醒來之後肚子裏麵一定空的很了,要先喝點稀粥,晚一點才能吃其他的。”
香香伸手拉著郝枚的手,不讓她繼續虐待自己。
“太醫來過了?
他怎麽說?
我怎麽會突然睡過去那麽幾天?”
郝枚皺眉問道:“你們大膽的說,我是不是得了什麽絕症了?
腦子裏麵,是不是長了什麽東西了?”
“呸呸,娘娘胡說什麽呢?
什麽絕症不絕症的?
太醫說了,娘娘您就是喝多了!”
香香沒好氣的說道。
“什麽?
喝多了?”
各種各樣的可能在郝枚的腦子裏出現過,但是唯獨這個可能沒有。
“是呀,娘娘,太醫說了,您身子裏麵的酒氣濃鬱,比他見過的所有的醉酒的人都要厲害,怕是沒有個三天三夜不能醒過來。
不過太醫還是猜錯了,才兩天,您就醒了。”
玉兒走到了床沿,伸手想要牽郝枚起身。
“酒氣濃鬱?
我也沒喝多少啊?
難不成,是提純的方法還不夠好?”
郝枚坐起了身,靠在床邊的柱子上。
“娘娘,您一定餓壞了吧,奴婢去給您煮點清粥去!”
香香說著,轉身就下去了。
“娘娘,讓奴婢幫您梳洗吧!”
說著,玉兒上前,幫著看上去依舊不是特別清醒的郝枚收拾妥帖。
郝枚走到了窗戶旁邊,若有所思的瞧著雨後的院子。
一夜之間,院子外麵的大樹就像是斑禿了似的,葉子掉落了一大半。
大樹底下,一個掃灑的宮女正在仔仔細細的打掃著地上的落葉。
腦中突然靈光一閃,郝枚迷迷瞪瞪的雙眼猛地聚焦。
一轉身,郝枚快速的朝著門口跑過去。
“娘娘……”玉兒大驚,慌慌張的跟了上去。
今天的驪妃真的是太奇怪了,玉兒緊張的看著她,生怕她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隻是郝枚並沒有跑太遠,剛一出門口,她便站住了,站在門口雙眼緊緊的盯著院子裏麵的落葉。
“奴婢見過娘娘!”
掃灑宮女被突然竄出來的郝枚嚇了一大跳,拿著掃把站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給郝枚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