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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看朕的兒子去

  隻見郝枚瞧了瞧皇帝黑乎乎的臉色,見他還好意思擺臉子,於是,自己的強性也出來了。


  癟了癟嘴說到:“郝帥他能安安穩穩的活到今天…”


  “元齊!”


  “啥?”


  “什麽郝帥?

  朕已經給了他名字了,叫拓跋雲齊,你不要叫錯了!”


  皇帝皺眉說到。


  “行吧,元齊就元齊!”


  郝枚無所謂的說:“元齊能夠好好的活到今天,哪一回不是我想辦法給他處理的?


  要是都像你說的動不動就請太醫的話,那我們也不用吃飯了。


  再說了,那些個太醫的手段,還不一定能夠比得過我呢!”


  聽到她前麵的話的時候,皇帝的心隱隱一痛,想到這些都是因自己而起,似乎還有那麽一丁點的…自責!

  沒想到,自己的女人還有一雙兒女這五年來會過得這麽辛苦。


  難怪郝枚一直以來都是摳摳索索的樣子,原來,她是真的窮啊。


  但是聽到後麵半句,皇帝就有些啼笑皆非了。


  這女人在說什麽?

  她說宮裏的太醫竟然比不上她的手段?


  她一個普普通通的婦道人家,能懂些偏方治點小病小痛就不錯了。


  這會兒還大言不慚的說人家太醫都比不上她…


  見過吹牛的,沒見過她這樣把牛皮都吹上天的。


  李公公去了太醫院,皇帝也沒有耐心繼續呆在龍吟殿了。


  皺了皺眉,抬腳就往殿外走去。


  見他離開,郝枚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前往黔西六所。


  心中雖然對他剛才的責備不爽,但是看在他這麽緊張兒子的份上,郝枚還是決定原諒他。


  算了,咱好歹也是新世紀穿來的知識分子,不在乎跟他這目光短淺的古人一般計較。


  皇帝此時走在前麵,壓根就不知道郝枚心裏在怎麽編排他,要是他知道的話,不氣得腦袋都要冒煙?

  因為心中著急,皇帝的腳程也不慢,於是,沒過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黔西六所。


  站在院子外麵,看見裏麵的房間投出黃橙橙的光。


  裏麵人頭舛動,料想李公公已經將太醫招來,已經在裏麵為郝帥診治了。


  見狀,皇帝連忙從已經打開開著的院門處進去。


  入到房間,裏麵的人一見是皇帝來了,都慌忙行禮。


  桂嬤嬤和小茹甚至是激動得眼淚都要落下來了。


  若不是現在郝帥正在生病,她倆怕是要歡喜得跳起來的。


  娘娘果然是複寵了!


  瞧瞧,這大半夜的,不光是皇帝身邊的大太監領著太醫過來,甚至連皇帝本人都親自過來了。


  這代表什麽?

  這代表要變天了。


  在受了五年的罪之後,她們的好日子終於要回來了。


  進門之後,皇帝眉頭就沒有鬆開過。


  不光是因為郝帥的傷情。


  隻是這間房屋太小,雖然打掃的挺幹淨的,但是畢竟還是太殘舊了,就連那牆麵,都有一些脫落的痕跡。


  房間裏麵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兩張分別靠著兩麵牆放的小床。


  小丫頭的床上粉粉的,床邊好歹還有一扇小小的窗戶可以透氣。


  可郝帥這邊,連一扇小窗都沒有。


  整個房間裏麵最值錢的東西怕是就要屬立在牆根上的那個衣櫃了。


  不過就算是不打開看,皇帝也可以猜到,裏麵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而環顧整個房間,唯一看著像是裝飾品的東西就是桌子上的那一束鮮花。


  還是不要錢的,在皇宮裏麵的小路上可以隨便摘的那種…


  這樣的條件別說是皇子了,就是一般的小戶人家都不止這個生活水平吧!


  皇帝心中鬱悶得緊,卻沒有在麵上表現出來。


  “齊兒怎麽樣了?”


  皇帝走到了郝帥的床邊,坐在床沿上,彎腰看著自己的兒子。


  伸手放到他的額頭上,感受著他的溫度。


  還好,雖然額頭濕漉漉的,但是還不燙。


  “皇上,二皇子殿下乃是傷口化膿所引起的風邪入侵,先前已經出現了高熱。


  好在娘娘讓嬤嬤給殿下灌了退熱的藥湯,眼下,熱毒雖然退了,但是腳上的傷口必須要拔毒。


  要不然的話,膿血呆在皮肉裏,就不僅僅是讓殿下發熱了。”


  太醫對著皇帝行禮之後,謹慎的說到。


  “不僅僅是發熱?

  那會怎樣?”


  皇帝陰沉的臉說到。


  “毒血攻心,怕是有生命危險啊…就算是僥幸能夠活下來,殿下的那隻退,也斷無再恢複如初的可能。”


  太醫苦著一張臉,伸手撫了撫自己長長的胡子。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的神情皆不相同。


  皇帝自然是最痛的,這是自己的兒子,親生兒子。


  雖然自己的親生兒子有一打,甚至隻要他原意的話,往後絕對還不止一打。


  但是,這個畢竟是他剛剛認回來的。


  在原本就愧疚的情緒下,心疼自然要比別的孩子多一分。


  而桂嬤嬤和小茹自不用說,這孩子是她們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放在他身上的感情雖然比不得郝枚,那也是比珍珠還要真的,所以,聽了太醫的話,禁不住都偷偷抹起了眼淚。


  就連差不多可以說是置身事外的李公公,都是一臉的淒然。


  這個小娃娃還是很可愛的,原本他還以為這孩子的前途一片光明呢,誰知道,卻遭了這麽一個大難。


  而此時,原本應該最傷心的郝枚,卻有些莫名其妙的瞧了瞧屋內眾人。


  再看向太醫的時候,臉上湧起了一股意味深長的神色。


  這太醫,倒是會嚇唬人啊…


  誠然,郝帥腳上的傷若是不處理的話,任憑它自己發展,到了最後是什麽樣的情況的確說不準。


  但眼下他不是來了嗎?

  他是太醫,又怎麽能讓這樣的情況發生呢?


  況且給郝帥處理傷口並不是一件多麽複雜的事情。


  隻是會很痛,但是倘若用了麻醉藥就會好很多,至少,手術是可以順利進行的。


  這樣一來的話,郝帥這個傷勢,就完全沒有他說的那麽可怕了。


  這太醫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把病情說的嚴重一些,好在等他把郝帥治好之後讓皇帝對他刮目相看?


  郝枚眯了眯眼睛瞧著他,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看著一副忠厚老實的樣子,心裏的彎彎繞繞還不少。


  究竟要不要揭穿他呢?

  郝枚想了想,最後決定算了吧!


  人家也是混飯吃,也沒有亂治,隻是說得誇張一點,也不算是什麽大錯吧…


  郝枚歎了一口氣,哎…沒辦法,自己就是那麽的善良寬容。


  “娘娘,可是覺得微臣的話不對?”


  太醫是老資格了,整個皇宮內醫術若稱第二就沒有人敢稱第一了。


  自然的,傲骨就比別人多了幾分。


  眼下這個驪妃娘娘他是知道的,五年前被打入冷宮之後就時不時的往他們太醫院跑。


  跟一個叫雲隱訣的太醫走得很近。


  原本,身為臣子是不應該質疑自己的主子的。


  但是著驪妃娘娘不過是個冷宮的棄婦,就算是現在皇帝到了她的院子裏來,的確可以證明最近宮裏關於她的傳言屬實,那也沒有辦法改變她在自己心中的印象。


  原本,活了好幾十個年頭的老太醫是可以把心中鄙視的情緒生生的壓下去的,至少在麵上看不出來。


  可是哪知道這樣一個棄婦,還是個行為不那麽檢點的棄婦竟讓用這樣的眼神瞧著他。


  瞧瞧,他從她的眼睛裏麵看見了什麽?

  譏笑?


  鄙視?


  這是對一個德高望重的長輩應該有的表情嗎?

  真的是不知所謂,活該她會被打入冷宮。


  心裏這麽想,臉上就自然好看不到哪裏去。


  於是,嘴裏的話想也不想的就冒了出來。


  他篤定皇上會責令驪妃給他道歉,一個小小的棄妃,也敢瞧不起自己這個太醫院的一把手,她必須要為自己的無知付出代價。


  郝枚本來是不打算拆穿他的,隻要他能好好的給郝帥治傷,之餘他要不要裝逼那都是他自己的事,半點也礙不著自己。


  但是這麽得理不饒人就是他的不對了。


  麵對太醫的質疑,郝枚無語的癟了癟嘴,說:“太醫,二皇子的傷,你打算怎麽治?”


  “娘娘這個問題,可是不相信老臣的醫術?”


  太醫的脖子仰的老高,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在鄙視人。


  沒想到這太醫如此小氣,郝枚皺了皺眉頭,不想跟他打嘴皮子仗,搖了搖頭,說:“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趕緊做事吧!”


  這話要是皇上,或者是宮裏的其他幾位身居高位的娘娘來說,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但是他她一個棄妃也說這樣的話,那就是有點不知輕重了。


  於是,太醫重重的哼了一聲,以表示自己的不滿。


  見狀,皇帝心裏雖不喜,但也覺得郝枚是在這裏搗亂。


  畢竟現在郝帥的身子最重要,其他的,都暫且可以放到一邊再說。


  於是,他對著郝枚沉聲說到:“你別說話了,沒得打擾太醫救人。”


  皇帝的話一出口,便是給了太醫一個天大的麵子。


  隻見他得意的看了一眼郝枚,似乎在說:“瞧瞧,你一個棄妃,也好意思跟我爭辯?”


  而與此同時,郝枚也鬱悶的瞪了一眼皇帝。


  就知道這貨也是個小心眼,一有機會就要跟自己做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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