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敵不動 我不動
但是這朵奇葩眼下的目標是自己,郝枚忍不住瑟瑟發抖。
要是此刻有把錘子在手,郝枚相信,自己能立刻打爆他的狗頭。
可問題是,她的手中現下沒有錘子,不要說錘爆他的狗頭,就連自保都成問題。
算了,還是放棄幻想吧,郝枚咬咬牙,試著再跟他溝通到:“那個…皇上,您看哈,咱大家都是文明人。
咱們有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的哈…哎呀…”
或許是皇上已經不耐煩聽她囉嗦了,拉著她胳膊的手上一用勁兒。
可憐郝枚瘦胳膊瘦腿的,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便‘砰’一聲,被人摔到了那張華麗非常的龍榻上。
好在那龍榻軟綿得過分,被人當沙包一樣的摔上去,郝枚竟然沒有覺得多痛。
隻是胸膛一滯,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可那口氣還沒來得及喘上來,便又覺得身上一沉,一塊龐然大物壓了下來。
郝枚連忙撐起胳膊,勉強的把那具身子推開了一個拳頭的距離。
“別再演戲了,反正都是這麽個事兒,早辦了早收工!”
身子上那位傳來冰冷的聲音,和他發燙的身子對比起來,仿佛來自於兩個世界。
郝枚又慌又怒,這人怎麽聽不懂人話嗎?
於是,也不管他是不是皇上了,直接衝他大聲吼到:“你這混蛋趕緊起來,你是不是有病啊?
一見女人就想上,誰在跟你演戲?
我說了打擾你是意外,意外你聽不聽得懂?”
多少年了?
自從自己登基以來,不!
甚至在自己登基之前,都從未有人敢這樣辱罵自己。
五年前是這個女人,五年之後,又是她!
雙眼狠狠的盯著她,原本就如深海一般的眸子此刻更是能將郝枚瞬間冰凍了。
隻見他不動聲色,雙手撐在她的腦袋旁,不說起來,也不說不起來。
郝枚的怒氣,也隻是剛才的一瞬,不管不顧的吼出來之後,便如漏了氣的皮球一般瞬間焉了下來。
甚至,看著他此時的模樣,郝枚有些隱隱後悔。
這可不是在她原本的世界了,而是在曆史上一個不知名的小王朝。
郝枚自詡也曾經是學霸一枚,但從未在任何史書上翻到過關於這個時代的任何一頁。
也就是說,在郝枚的認知裏麵,這個所謂的千璽國壓根就是不存在的。
但就算它不曾出現在史書裏,眼下,卻也是在真實的存在著。
並且,這裏的人和事,郝枚都能夠真真切切的感受得到。
所以這是一個男尊女卑,君王大過世間一切的封建社會的存在。
五年前自己隻是無心的一句話,便被罰關禁閉。
沒想到才一出來這一會兒,又不怕死的罵了他。
郝枚心裏很慌,她可不想再被關一個五年。
女人的青春多麽短暫,她可不想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就折在他手裏了。
於是,見他不說話,郝枚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假笑著討好著說到:“皇上,咱們有話坐下來說,好不好?這樣的姿勢會影響我們大腦運作,讓人無法思考的。”
“你剛剛說的是什麽?”
皇上像是沒聽懂她的話,張開冷冽的薄唇問道。
“是…是什麽?
是皇上啊…英明神武的皇上…嗬嗬…”郝枚笑得很是尷尬。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希望這皇帝愛聽人拍馬屁,萬一自己把他說開心了,說不定一下就饒了自己呢?
“前一句,前一句是什麽?”
皇帝似乎不吃她這一套,依然冷著個臉,語氣臭臭的說。
“前一句?
我說…我打擾你是意外…”郝枚快哭了,前一句自己說的什麽?
還不是罵他是混蛋?
沒想到這家夥記性這麽好,難不成,真的要讓他給逮出來?
“再前麵!”
皇帝似乎沒有打算放過她,揪著她這個小辮子,不停的問道。
“皇上…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什麽都沒說!
你就當我什麽都沒說好不好?”
見躲不過了,郝枚骨頭一軟,連忙睜大眼睛,可憐兮兮的向他求饒。
自己這招從前對付爸媽最管用了,不管想要什麽,隻要自己一擺出這副模樣,他們都會答應自己。
眼下,對付這皇帝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姑且一試吧,反正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要是這樣都不行的話,自己便應該想辦法怎麽逃跑了。
可憐巴巴的盯著他,見他雖然不為所動,但是也沒有繼續靠近。
郝枚不放棄的繼續盯著,不光做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還把那雙大眼睛無辜的眨了眨。
兩人就這麽僵持著,空氣仿佛瞬間凝固了。
孫子兵法說過,敵不動我不動,敵一動我就跑!
一分鍾過去了,兩分鍾過去了…
皇帝冰冷的臉僵了僵,隨即便如冬雪融化一般,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浮現在他的臉上。
不管那是什麽笑吧,隻要笑了就好!
郝枚緊張的瞧著他,心裏麵咚咚的打著鼓。
見他翻身起來坐在自己旁邊,郝枚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他起來了,是不是意味著這一關自己過了?
’
郝枚不由得問自己,也跟著他做坐起來之後,斜著眼睛悄悄的看了他一眼。
確定他臉上的怒氣消散之後,郝枚狀著膽子說:“皇上既然沒什麽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話一說完,也不管皇上答不答應,她立馬如兔子一般跳了起來就要往門口奔去。
可誰知道她剛一起身,就被一股大力所牽引,猛的一下又摔在了那柔軟的大床上。
還來不及罵娘,郝枚隻覺得身子一沉,如山一般的身軀便猛地朝自己壓了下來,順便還把她準備大叫的嘴給封上了…
“你…大爺…”郝枚絕望的大喊,破碎的聲音從唇邊縫隙處溢出。
真的是沒想到啊…這皇帝哪裏是什麽真龍天子,妹的完全就是個禽受!
不是都說好放了自己嗎?
怎麽說都不說一聲,就把自己給推倒了?
郝枚很崩潰,她死命的掙紮著,把前世加上今生的所有的力氣都拿了出來。
閻王不是說了嗎?
這輩子一定不讓她再倒黴,可是她怎麽覺得,這輩子比上輩子還要可怕。
隻要是一見著這衰神,自己就沒好過。
在他眼中,或許自己是他拋入冷宮的妃子。
但事實上,夏離還是一個活生生的老醋女啊!
上輩子加上這輩子…郝枚妥妥的二十八年的人生啊…那美好的第一次,不應該是這樣的畫麵呀…
不行!
一定不行!
自己命運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中,就算是遇見了強大的對手,也不可以就這樣乖乖的任人魚肉。
郝枚心中的決定一下,嘴裏的銀牙緊咬。
瞅準了機會抬起了膝蓋死命往上一頂…
皇帝原本白淨的臉色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你這女人…我要殺了你!”
咬牙切齒的說著,皇帝如同一隻煮熟的蝦子般往一旁倒去。
見狀,郝枚也不管會有什麽後果了,一手抓著自己有些淩亂的領口就要往外跑,卻在還沒站起身來的時候便又被彈射而起的皇帝給撲了下去。
第三次了,郝枚已經是第三次到在那張大床上,任憑是泥菩薩都應該摔出了火氣。
於是,在盛怒之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雙手如同潑婦一般拚了命的亂抓。
女人打架,隻有一招,便是:抓!
不管是橫著抓,豎著抓,還是360°轉著圈抓。
總之,隻要對手是個長頭發的,那就不會毫無收獲。
於是,皇帝夜裏早已經披散下來的長發,也很是可憐的慘遭了毒手。
“嘶…你放手!”
皇帝歪著腦袋,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以這樣的姿勢和人僵持。
他雙手緊緊的抓著郝枚的胳膊,脖子上的青筋高高的暴起。
頭頂上傳來的痛刺著他的腦仁,他也很想去抓了她的頭發讓她感受一下這種痛。
但是,他好歹是個男人,又是個皇帝,這樣的事,他做不出來啊…
於是,他隻能狠狠的看著他,咬牙切齒的叫她放手。
但此時郝枚怎麽可能放?
打都已經打了,想反悔也已經晚了。
此時若是不撈點保證,那一會兒要是他得了自由,豈不是會被他收拾得連渣不剩?
郝枚隻是倒黴,她又不傻。
於是,盡管心裏膽怯,她還是股了股勇氣說:“我…我不放!”
“你這女人…”
“除非你答應不殺我…”郝枚說完,見皇上正要說話,連忙又加了一句,說到:“還…還有…也不能再關我…”
皇帝:“…”
“你答應我,我就放手!”
郝枚麵上勇敢的說著,心裏卻在大聲的嚎叫,‘大哥啊!
你就答應了吧,這對你也沒有損失不是?
’
“最後一次機會,你確定不放手?”
皇帝的臉色已經變成了豬肝色,此刻,他已經放棄了麵部管理了。
什麽高冷,什麽酷帥,那都隻是凹造型的時候需要的,此時現在這幅模樣,換誰都得崩潰。
這話什麽意思?
還是不答應自己嗎?
郝枚皺著個小臉,都快要哭了。
若是可以露怯的話,她真的很想對皇帝說:‘求你了,你就答應了吧!
這樣堅持幹什麽呢?
頭發扯禿了就不帥了不是?
’
但是她敢說嗎?
她不敢呀!
好歹他倆這會兒在對峙著呢,氣勢都沒有,那還玩毛線?
於是,郝枚也咬緊了牙關,很是光棍兒的搖了搖頭。
“好…很好!”
皇帝的眼睛變得血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戴了美瞳呢。
隻見他怒吼一聲,不管不顧的往前一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