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仁表麵上溫和的笑著,平靜無波,心裏的某小人卻編起了麻花。
這都是什麽事,最近這炸彈怎麽一個接一個的!
先是總裁莫名其妙就要結婚了,說要娶的對象還是那個之前不怎麽有興趣的楚雨柔楚小姐。
後是顧小少爺忽然發瘋,對小糖小姐展開了猛烈追求。
現在又是公司的人強烈要求他和Y先生見一麵,把人挖過來。
挖過來?怎麽挖?你們說的這麽輕巧這麽信心滿滿你們去啊!不知道你們總裁大人對這個Y先生非常的看不順眼嗎?
不過——
“我覺得這件事有困難。”咳了下,徐仁好似嚴肅的研究了下之後道:“不過,我倒是真的認識一個Y先生的熟人,可以先讓她牽線,讓我和Y先生談談。”
這個熟人不言而喻就是顧湘雲。
徐仁才不會把顧敬言弄進來,但他可以假模假樣的以此再多去見見顧湘雲。
每個周末見麵不知怎麽的,似乎不夠。
徐仁不禁有些臉紅。
他並不是貪戀肉*欲,隻是很想多和顧湘雲接觸,想和她在一起,哪怕隻是閑聊幾句。然而他現在的身份很尷尬,經常出現怕會叫顧湘雲反感。
他並不是顧湘雲的男朋友。他想要追求顧湘雲,想要讓顧湘雲做自己的女朋友,可是這話卻沒有個適當開口的時機。
顧湘雲的身世、地位,造就了她獨特的心理防線。她動不動就撩*人,這點徐仁已經領教了,也知道她曾經讓多少男人迷戀她。
可徐仁覺得顧湘雲心裏有一道防線。
那裏鎖住了一個叫顧湘雲的少女。
成熟有魅力的顧總裁,每次麵對他時都那樣的完美動人,但那個叫顧湘雲的羞澀的少女呢。
家庭驟變,她一手扛起了顧家,無數的男人覬覦她,然而她卻沒有把真心給任何人。她可以和男人逢場作戲,可以挑顏值高的人玩露水情緣。
但又有哪個人成為過她的男朋友,讓她愛過?
親自調查過顧湘雲的徐仁的報告裏,沒有這一段。
所以顧湘雲是把那個羞澀的少女藏了起來。
徐仁想,若是有一天,那個少女出現在了他麵前時,才是顧湘雲真的願意和他在一起了。
手機鈴聲讓徐仁回了神。
徐仁急忙拿出手機,看到是陸戰霆,一秒金牌秘書長狀態上線:“喂,總裁您有什麽吩咐?”
陸戰霆揉著眉心,吩咐道:“小糖去海邊別墅住了,我不放心。你派個人去,在別墅客廳裏安一個隱藏攝像頭,別叫她知道。還有,找個人在附近看著點,別出什麽事。”
“好的總裁,我這就著手安排。”徐仁應道,順便把顧敬言的事情匯報了下:“總裁,今天下麵報上來一件事。顧敬言要以Y先生的身份舉辦一場服裝展覽會。”
陸戰霆本就心情極差,聽到這個,更是不悅:“這和我們陸氏沒關係,他不願意和外人合作,陸氏也不差他一個設計師。”
徐仁知道他討厭顧敬言,硬著頭皮道:“不是的總裁,我要說的不是合作的事情。兒是采訪的內容,他在采訪裏明確表示這場服裝展覽會是為了心愛的女人準備。服裝也是為了她設計的。”
陸戰霆聽明白了,沉聲道:“所以他以這種方式想引起小糖的注意,以為這樣的追求方式能夠打動小糖是嗎?他未免太想當然了!”
徐仁不說話,心裏苦哈哈。
總裁震怒,可他真的是無辜的。而且現在他有些迷茫了。
總裁都要結婚了,幹嘛還總不讓小糖小姐戀愛啊。
他覺得顧少爺還不錯,他姐姐人那麽好,教育的他應該也不差。
徐仁明顯愛屋及烏,隻有美色能離間他忠誠於總裁的不二心。
陸戰霆顯然十分暴怒焦躁,斷然掛斷了電話。
徐仁舉著手機,隻能歎息。
書房裏,一向自製的陸戰霆甩手摔掉了手機。
手機在地上摔的粉碎,屏幕碎裂到不行。
陸戰霆深吸了幾口氣,稍微平複了一下才起身又拿起了手機。
心裏有個聲音在說:你不能阻礙她和誰在一起,你知道她哥哥。
卻又有另外一個聲音在說:我可以阻礙她,我為什麽不能,她是我精心養大的女孩兒,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她有多好,我怎麽能便宜了外邊那群覬覦她的臭小子。
沉默的換了卡,陸戰霆閉上了眼睛。
此時此刻,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煎熬。
海邊別墅裏,楚辛糖讓顧敬言進了別墅之後,心裏罵蘇果。
壞丫頭,就知道出賣自己。
顧敬言像是她肚子裏的蛔蟲一樣。竟然猜到了她在想什麽,開口道:“你可別怪蘇果,她是怕你一個人呆著出事,所以才找我來的。”
楚辛糖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角:“我能有什麽事,難不成還去自殺嗎?你放心,我不會的。”
死又有什麽用,她就算再痛苦也該活著。若是自殺,有什麽臉麵去見爸媽。
“不自殺也別虐待自己吧小姐姐,來把飯吃了。”顧敬言給她弄好飯道。
楚辛糖當即道:“不想吃。”
“所以除了不能自殺,其他虐待自己的方式你都想試試是吧。不睡覺,不吃飯?”顧敬言沉下臉來道:“糖糖,你對自己的這種傷害有用嗎?陸戰霆看的見?他現在應該在楚雨柔的床邊,溫柔的問著她中午想吃什麽吧。”
楚辛糖驟然變臉,咬牙道:“顧敬言你要是就為了來說這些廢話的,就滾出去!”
顧敬言分毫不讓,冷聲道:“你再虐待自己,我說的更難聽。男人就是下半|身的動物,要了女人的身子,尤其是第一次,就算沒有什麽感情也會對她產生憐惜。”
“顧敬言!”楚辛糖咬牙切齒:“你——”
“糖糖,我爸媽死的時候,我和我姐生活的非常艱難,那些豺狼一般虎視眈眈盯著我和我姐的人,恨不得啃噬我們的血肉。那時候我們每頓都吃很糟糕的飯,有時候一天隻能吃一頓飯。可是我和我姐在每次出門前,依然穿著得體,讓外麵人都覺得我們過的很好。”顧敬言深深的看著她道:“因為我們知道,除了我們自己,沒有人心疼我們,那些壞人隻想看我們的笑話,看我們有多狼狽。但越是這樣,我們越不能把自己的痛苦和軟弱給別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