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4 章
第164章
“我來了——!”突然有人擠入了人群:“讓一讓——都讓一讓!”
時餘回頭一看, 發現是小周扛著一個巨大無比的攝像機來了。
就是時旺那個號稱花了二十幾萬新買的高清□□能拍清楚頭發絲兒殘影的攝像機。
周圍的村民嘩的一下就讓開了一道兒,讓小周進去了:“旺哥,我來了。”
“你拍, 對準他們那個劇組名字和對方的臉仔仔細細的拍!”時旺手裏也拿著一個攝像機:“我這邊拍全程, 回頭他們要是敢鬧事,就送他們網上出道。”
對方也是臉色一變,如果說先前時旺手裏那個還能說是家庭版攝像機, 新來的這個就已經夠得上專業的門檻了, 個人會買並且買得起的, 不管怎麽說都不容小覷。
老村長拄著拐杖,對著他們點了點頭:“你們不錯。”
時旺笑嘻嘻的對村長說:“您放心哈, 咱村裏又不是沒人了,不會讓這種人在龍王廟裏頭撒野的——您喊一聲,我們立刻把他們扔出去,醫藥費大不了全賠。”
那人突然提起電話說了什麽, 時旺在一旁譏諷道:“怎麽, 還打算叫人幹架啊?!”
時餘心頭一動, 突然揚聲道:“我報警了,看著他別讓他走!警察說二十分鍾就到!”
有了時餘的牽頭, 頓時圍觀的村民也七嘴八舌了起來:“那我也報一個!”
“愣著幹什麽啊!上去把人按下了——!”
“村長!你發句話,怎麽整我們聽您的!”
“壞了龍王廟還敢耍橫, 當我們村兒的人都死絕了啊?!”
那人見勢不對,咬牙切齒的說:“你們等著!”
說罷,擠開人群灰溜溜的跑了。
村民也沒多攔,但是嘴上還是要說兩句的, 那人一聽後頭什麽‘把人抓起來’、‘別讓他跑了’之類的話, 甚至還夾雜了‘村規處置’、‘扔進海裏喂魚’, 跑得更快了。
那句‘扔海裏喂魚’就是時餘貢獻的。
見人跑遠了,村民們才哄笑了起來,時旺和小周在人群裏頭還接著拍,打算留存證據。
村長搖了搖頭,則是轉頭和自家女兒吩咐了兩聲,讓她回家叫人搬兩塊長輩存下的地磚過來把龍王廟被破壞的地方給換了。
龍王廟的一磚一瓦時家村可謂是上心又上心。
廟嘛,人來人往的,又杵在地上,難免就有什麽天災人禍,時家村的長輩們每次修葺都會存下一批和修葺同時采買的材料下來,富裕的時候就多從紗幔到供桌上的金蓮,窮時哪怕兩塊磚也行。
等到龍王廟裏頭的建材需要更換就從這一批材料裏頭出,存下來的材料日久天長的被時間一打磨,雖不好和廟裏頭供奉過的相比,但也至少大差不差。
等到換上去了,過一段時間,也就看不出什麽來了。
換下來的材料也不能直接扔了,是要存放著等到祭祀祖宗的時候埋到家廟周圍又或者是沉進海裏,規矩大得很。
人群逐漸散去了,時餘這才上前和時旺他們打了聲招呼:“阿旺,小周。”
“哎?哥你怎麽回來了?”時旺這才詫異的道,他剛剛就聽著人群裏說報警的那人聲音有點像時餘,不過當時人多口雜,有點聽不真切,沒想到還真是時餘。
“回來買點東西。”時餘上前和老村長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這怎麽回事兒啊?”
“就一幫子不講道德的劇組唄。”時旺擺了擺手:“走,我領你進去看看,剛好也拍個證據下來。”
時餘跟著脫了鞋進廟,隻見龍王廟裏頭原本光可鑒人青磚上頭滿是灰土腳印,好幾塊地磚上頭都被打了孔,鋪了軌道,甚至大殿上還有一根柱子上也被打了孔,紅漆上全是七零八落的劃痕。
一旁的角落裏還堆著一些攝影器材和道具。
時旺咬著牙說:“這都什麽玩意兒啊——剛剛放走他們真是血虧,他們走了沒?沒走我半夜去套他們麻袋!”
老村長也進了來,他搖了搖頭,笑著說:“法治社會,不好這麽幹,回頭我叫建國家裏的老三拿著合同去叫他們賠錢。”
建國家的老三是村裏少有的高學曆文化人,目前在帝都開了個律師事務所,據說混的風生水起,打官司就沒輸過。
時餘他們三人頓時肅然起敬,村長這是人狠話不多,打心底裏要讓他們名聲掃地啊。
打官司這事兒,無事還惹一身腥呢。
時餘的肩頭還扛著係係,不好在廟裏頭多待,就先出去了,沒一會兒小周和時旺也跟著出來,時旺這才問道:“哥,晚上一起吃飯?上回那個視頻的錢差不多到賬了,來分贓呀!”
時餘搖頭道:“我買了電影票,不跟你多扯了,先走了。”
本來打算用來留著打遊戲的時間已經被墨跡的差不多了,過去就可以直接檢票入場了。
“那行,回頭我手機上打給你。”時旺招呼了一聲,帶著小周先回家裏把視頻去存檔了。
時餘又上了自己的寶馬黃魚車,速度直接拉滿,一輛黃魚車愣是給他開出了寶馬車的架勢。係係蹲在一旁,打了個嗬欠說:你們人類好複雜哦,不就是一點屁事也能搞這麽多花頭。
不然呢?你不懂就別嗶嗶。時餘笑道:行了,看電影去,你先看看有沒有什麽爆米花之類的先訂一下,我們到那邊直接拿了進去。
還用你說。
……
等到看完電影,時餘再度帶著係係回了村子,今天有點晚了,打算就睡在家裏頭,等到明天清早再回漁排上。
正洗了澡打算睡下呢,外頭又喧嘩了起來。
時餘盤著腿坐在床上一愣,連忙下了床到窗口去看,結果就看到村裏頭好像來了不少人,距離有點遠,聽不真切,但是聽著語氣像是在吵架。
再一看,住他家隔壁的鄰居家的男人已經坐在了自家的車上,打算去看看誰在鬧事了。
時餘揚聲喊住了他們:“六叔,咋回事啊?”
鄰居回答道:“小餘你趕緊下來!有人來我們村裏頭鬧事!村長讓我們男丁都帶著家夥過去!”
豁?還是要打群架的樣子?
虧得H市天熱,倒也不必披掛出門,時餘隨手抓了件外套踩著拖鞋就出去了,擠上了鄰居的車子,邊還道:“報警了嗎?大半夜的他們想幹嘛?”
“不知道唉,我也是聽到有人喊後頭才接了電話,說是有人去龍王廟偷東西。”
“哈?他們就不怕遭天譴啊?”時餘有點懵,偷東西?
六嬸連連點頭:“可不是嘛!也不怕生兒子沒屁-眼!”
時家村不大,要不然時餘也不能在家裏頭就聽見喧嘩聲,等到時餘他們到的時候,隔壁時解、時旺等等都到了,他們大多年輕,正是家裏的中流砥柱,打架嘛,當然是年輕人上,時解就站在最前頭,看著在龍王廟麵前對峙的兩撥人,大喊道:“都住手——!”
時家村這一頭的手持棍棒,見時解來了就都喊了一聲:“解哥!”
另一頭則是時餘白天見過的,那個劇組的工作人員,也帶著不少人,那人臉色有些紅,一看就是很激動的樣子。
時解皺了皺眉頭:“都放下,拿著棒子刀的別人還以為我們村裏還搞□□。”
原本守著龍王廟大門裏頭的中老年人都自覺站了出來,將位置讓給了年輕人,時解當仁不讓站在領頭的位置。
劇組的工作人員見狀低聲嘲諷了一句:“什麽落後的地方……”
話音未落,就見時解的眼神落到了他們這一頭上,語氣冷淡:“你們是什麽人?大半夜的來我們村裏做什麽?還帶著武器,怎麽,要過年了來割草啊?”
割草這個詞兒是一句黑話,源於老年代不太平的時候,各路匪寇橫出,他們打家劫舍的行為自己也覺得說著不好聽,就稱之為‘割草’。
對麵領頭的回道:“你們別瞎說!我們的器械還留在廟裏頭呢!我們就是回來拿東西,結果你們村子的人死活不讓進是什麽意思?我告訴你們,裏頭隨便一台機器都要幾十萬,萬一丟了壞了你們是要賠的!”
龍王廟有廟祝,也是最開始發現他們的人,老爺子站在一旁喝道:“什麽玩意兒!拿東西要大半夜來拿?一聲不吭就往廟裏頭衝?!走哪你們這都是沒道理!”
老爺子對著時解說:“阿解,他們黑燈瞎火的往廟裏頭衝,鞋套也不穿,手裏還拿著東西呢!你看看,那是啥?!”
時解一看對方腳底下的東西,神色驀地一沉:“你們來廟裏頭拿東西,帶著這麽多酒幹什麽?”
“關你們什麽事兒?我們吃完飯想起來東西沒拿就來拿一趟不行啊?提著酒犯法啊?!”
時餘臉色也不太好,大半夜的,拿著酒往廟裏頭走?這可不是一瓶兩瓶,按照對方十來個人,每個人手裏都提著兩瓶白酒的樣子,這分量一點都不少。
誰吃飯會叫那麽多酒,還沒喝完得一人提兩瓶?
人還說是來搬東西的,手裏都提著酒,那還搬什麽東西?那些器材這麽精貴,他們也敢單手去搬?
——他們想幹什麽?放火燒廟嗎?
時旺冷哼了一聲:“我已經報警了,拖著,一會兒警察來了沒他們好果子吃。”
時解眉宇間一片冷然,他揚了揚手,時餘都感覺他這手隻要落下來,可能大家就要衝上去把人打一頓了,卻聽他說:“法治社會了,我們不好動私刑。”
對方露出了一個得意洋洋的神情,就知道他們不敢。
沒想到時解上前一步劈手就把為首的那個酒瓶子給奪下了,反手一擰,酒液往他們身上一潑:“他們喝多了來鬧事,大家別下死手,把人按住了就行。”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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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哥也不是純受,他就是被陰了然後翻了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