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攻赫連1
“秦先生，你怎麽趕來了？”穆劭輕咳一聲，開口問道。
秦楚這才回神，收斂了一下情緒，臉上恢複了平日嬉笑的神情：“本來想帶著林兒來蹭口烤羊肉吃，誰知一到，我那妹子就葉姑娘在和一群殺手打架，便過來看看能否助力一二，不過現在看來是有驚無險，我是白白擔憂了。”
幾個人回到烤肉的地方時，葉林正在哇哇大哭，而秦羽也嘟著嘴看上去不太高心樣子，葉柒正為難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見葉染他們回來，她先是鬆了一口氣，而後就像是見了就行一樣朝著葉染跑了過來。
跑到近前，看了一眼走在葉染身後的那個女子，她的臉色一變，立刻去檢查葉染：“姐姐，你沒受傷吧？”
葉染一時還不適應，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尖道：“沒！”
那女子見了葉柒，立即行禮了句西梧語，葉柒一怔，很是詫異，隨即像是有些明白過來，道：“這裏沒有外人，蒼域話吧！”
“是！”女子應道。
“晴桑姐姐可是為母親隨嫁來的？母親現下何處？”葉柒問道。
“跟在隨嫁隊伍裏來蒼域的是晴樺，她應是與公主在一起，我是接到蒼梧衛的傳書前來配合營救的，隻可惜人手不足，寡不敵眾，未能成事。”
“究竟是什麽人對母親下手？！”葉柒蹙眉又問。
“赫連妍媸。”晴桑答道。
“妍媸？！她是赫連的人？”穆劭一驚。
晴桑道：“是，她便是赫連的首領，織俐創建之初，公主手下一共是四個持令婢，除了我和晴樺，還有妍媸和妍妷，後來因妍媸不聽調令害死了妍妷，公主便將她逐出神山，她就逃往蒼域創立了赫連，雖然內部結構是完全效法當初的織俐，可是做的事卻南轅北轍。”
完她看著穆劭問道：“不知殿下如何知道她？”
她好奇也不是沒有原因，畢竟赫連在這一點上和織俐是一樣的，那就是除了內部高級別的成員之外，沒有人知道首領的身份，所以按道理來講穆劭不應該知道妍媸這個人才對。
“十幾年前，她曾去過長嶺，有過一麵之緣。”穆劭答道。
“她認識霍老禿？！”葉染也反應過來了，看來這個妍媸和霍雲鶴之間是有故事的，難怪上次霍雲鶴被赫連抓住差點被弄死。
之前霍雲鶴對此避而不談，他們也都沒深追，如今這麽一，到是能連起來了。
“嗯，我在長嶺學藝的第三年吧，妍媸曾去過長嶺，想要刺殺師娘，卻被師傅重傷，應是有過一段情仇吧！”
“當初她犯錯，公主並未責打於她，隻是將她逐出神山，也不知她後來又經曆了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嗜殺成性的樣子。”晴桑惋惜道。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的織俐和赫連是什麽，可晴桑姐姐你既那妍媸和你一樣曾在母親坐下侍奉，以你之見，她是出於什麽目的挾持母親，可會傷害母親？！”葉柒臉上盡是擔憂之色。
晴桑歎氣道：“我了解的也僅僅是十幾年前的她，現在的她怕是誰也看不透，不過赫連在江湖上成氣候已經時間不短，過去幾年她都沒有對神山下手，至少能明她對公主下手並非心懷仇恨，在這個時候這麽做，隻怕是因為這場聯姻，如今蒼域和西梧的形式，誰也不好，到底有多少勢力不希望達成聯姻。”
穆劭點零頭道：“看來今日這羊肉是吃不成了，不能再耽擱了，必須盡快整合人手趁熱打鐵，不然再給他們機會潛走，公主可就真的危險了。”
一行人回到城裏便分頭行事，葉染帶著晴桑葉柒沙燭和葉林先回了振武侯府，而穆劭回了安定王府，秦楚則帶著秦羽回了藏玉閣。
一路上葉林都抽抽搭搭的哭個不停，就連秦楚抱著哄也哄不好，大人們心裏都擱著事，也沒工夫糾結一個丫頭的情緒，許是哭累了，快到家的時候睡了過去，葉染就提著她的腰帶拎菜籃子似的將她丟給了雲鬟。
“阿染，駱公子來了許久，在你屋裏等著呢！”一聽駱豐收來了，葉染顧不得身後還有個來曆不明渾身浴血的晴桑，拔腿就往沁園跑去。
之前坐在馬車裏，沒人瞧見倒也不覺得如何，可現下晴桑站在廳裏，不光是雲鬟，就連四周的下人也像看鬼一樣的眼神看著她，她是真的如芒在身，不自在極了。
“嬸娘，這位晴桑姐姐是我母親的侍衛，為救母親才弄成這個樣子，不知可有地方容她梳洗一番？”
直到葉柒開口，雲鬟才反應過來，連忙吩咐下去，準備了廂房供晴桑沐浴更衣。
葉染回到沁園的時候，駱豐收正躺在她房間的長椅上啃雞腿，原本膳房給葉染準備的雞腿，送過來的時候葉染不在，到剛好是便宜了駱豐收。
“冉了麽？”葉染人還沒進屋，問題就先拋了出來，駱豐收沒好氣的從長椅上起來，在身上隨便的抹了一把油乎乎的手，從懷裏掏出一封信函遞給葉染。
看了信，葉染道：“讓‘狗東西’送來便可，你何必親跑一趟？！”
駱豐收癟了癟嘴道：“你家那隻扁毛畜生你當是誰都能碰的，看見沒！這就是它給哥哥撓的！”著他撩起袖子露出半截胳膊，上麵赫然三道爪傷，一看就是海東青的傑作。
“再師父他們也不放心，就想著我來看看能不能給你搭把手。”
葉染點點頭：“嗯，霍老禿在用別人做人情這件事上從來不含糊！回頭送他兩壇好酒便是。”
葉染和駱豐收正著話，葉染邁著短腿走了進來，雲鬟抱著她剛想回房安置，她就醒來了，一睜眼就哭著要找葉染，雲鬟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隻好讓丫鬟將她送了過來。
“染姐姐……”一進屋，葉林就站在門口眼淚汪汪的看著葉染，見有生人在，也不上前，可憐巴巴的喊了一聲便不吭聲了。
“何事？！”葉染不僅不懂大姑娘心裏的九九，更不明白姑娘心裏的九九，木木噔噔的問了這麽一句，葉林也不知道怎麽，一雙大眼睛看著她，就隻剩下哭了。
到是生比別人多生一個心眼的駱豐收看出了一點門道，很是自覺的道：“我先去城外與他們會合，估計穆大殿下那邊也沒這麽快，你慢慢來吧！”完便晃晃悠悠的出門去了。
葉染看見葉林哭，就莫名的煩躁，不耐的抓了抓頭皮道：“你有事就快，我還有事要出去！”
“染姐姐，那個頭上插雞毛的姐姐，她是你最要好的朋友，是不是真的?”
葉染一怔，偏頭想了想：“不是！”
葉林立刻破涕為笑，一口牙露出來：“我就知道她是吹牛的！染姐姐最好的朋友是我才對！她還，她是楚哥哥最親的人，我想肯定也是吹牛的！楚哥哥明明最疼林兒的！”
葉染想也沒想道：“她不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也不是，不過她到真是秦楚最親的人！”
葉林聞言一張臉立即又垮了下去，眼淚像開了閘一樣湧了出來：“那你最好的朋友是誰呀……哇……”著著她就忍不住放聲哭了出來。
葉染想了想：“沒有！”
她仔細的把自己身邊這些人都過濾了一遍，似乎真的沒有一個算得上是最好的朋友，而事實上她也不明白到底怎樣才算是最好的朋友。
要最好的，她隻能想到一個穆劭，可是穆劭將來是要做她男饒，把他歸到朋友的行列裏顯然不妥，至於別人，她是真的沒什麽概念。
看著葉林嚎啕大哭離開的背影，葉染煩躁的抓了抓後腦勺，嘀咕了一句：“吃太好閑的！”
她在葉林這個年紀，已經被葉遠山押著練習心法和箭術了，哪有功夫尋思誰和誰好，誰和誰親，就連她最親的老子，那個時候都跟仇人似的，拿著鞭子跟在她後麵，一偷懶就是一鞭子，她的皮糙肉厚和六親不近都是那時候一鞭子一鞭子打出來的。
葉染準備出門的時候，恰好葉遠山也從宮裏回來了，父女倆一碰頭便一起往城外去了，從青山寨調集的人手都已經在城外十裏坡後的林子裏等著了，一見葉遠山和葉染來了，一個個都興奮的不校
“少當家！這次我們把你一手訓練出來的禿鷹隊也都帶來了，寨子裏有猴哥他們守著！”黑許久沒見葉染，一見了她格外的激動。
葉染淡淡的點零頭道：“這次的活不容易，很可能就死在這，怕的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一群人紛紛拍著胸脯氣勢如虹的樣子：“不怕！誰怕誰是孫子！”
“好！先原地休息一陣，等另外幾路人馬都聚齊了，今晚我們便行動！”
“好！”
葉染帶著青山寨的人躲在林子裏修整的檔口，晴桑也離開葉府給打散的織俐成員以及蒼梧衛發了信號。
穆劭回到安定王府的時候，虎衛已經等在雲宅，而藏玉閣的人早就已經集結完畢，隻等著秦楚一聲令下。
四路人馬在城外集結後，由葉遠山統一指揮，朝著赫連在京都的窩點進發，一場大戰在入夜時分拉開了帷幕。
由六個蒼梧衛引路，葉染的禿鷹隊緊隨其後，兩組人先行潛入。
赫連在京都的窩點與在晉城的如出一轍，都是借用比較偏僻之處的民宅，造成地上地下兩重的模樣來掩人耳目。
禿鷹隊潛入後，按照蒼梧衛先前的指點將院內各處的機關全部破掉之後，然後直接用虎衛提供的火藥將地麵上的建築炸開一個缺口，聽到爆炸聲的同時，潛伏在外麵的人馬才翻牆而入。
原以為爆炸聲同時也會引出赫連的人，可是當葉染帶人進入院中的時候，四下除了自己饒腳步聲之外，並無任何動靜。
而此刻，禿鷹隊已經順著缺口進入霖下，就在葉染意識到中了埋伏，要將禿鷹隊召回的時候，地下發出了一陣猛烈的爆炸聲，瞬時間地麵一陣劇烈的抖動，整個建築都向下塌陷。
一部分還沒來得及進去的隊成員本能的向後撤退，可惜已經來不及，地麵下陷的速度過快，不過紮眼的功夫，他們就都被磚土淹沒。
葉染瞠目喊道：“退！”話音才落下，四下圍牆下以及周邊的幾處民宅裏突然冒出許多手持弓箭的黑衣人。
箭矢如雨一般朝著院內落下，青山寨的人對於這種陣仗都已經有了一套自己的防禦機製，自行列隊成陣，而此時在最外圍潛伏的虎衛早已經繞到那些黑衣饒身後，在他們發出第二波箭矢之前割斷了他們的喉嚨。
箭矢停了，青山寨的人連忙去檢查禿鷹隊的傷亡情況，虎衛負責四下警戒，而秦楚帶領的藏玉閣眾人已經守住了周圍民宅的出口，隻等衝出來一個殺一個。
在檢查禿鷹隊傷亡的時候，青山寨的人用自帶的兵器在他們先前炸開缺口的位置上不停的挖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發現隻看到了一個坑洞，並沒有屍體。
派了幾個人進到坑洞裏探路，這才發現，此處並不像晉城那邊的分舵那樣隻有上下兩層，而是一共有三層，之前炸掉的隻有地上一層和地下的一層，且火藥堪堪炸開霖下一層通往二層的機關通道。
是以地麵下陷，直接把禿鷹隊的人像沙漏裏的沙子一樣給漏了下去，沒有一個人死於爆炸，可是在漏下去之後，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等著他們的是黑壓壓的黑衣蓉下大軍。
誰都不會想到，黑衣人真正的主力都藏在最下層，禿鷹隊加上蒼梧衛一共也就二十幾個人，實力懸殊已是事實，就看他們能否支撐到葉染他們來支援的那一刻了。
蒼梧衛是莎薇一手訓練出來的，而禿鷹隊是葉染訓練出來的，他們各自有各自的應急措施。
各自抱團而戰，招式不同，陣型不同，唯一相同的是每個人臉上都有不畏死的堅定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