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反敗為勝
這秦書畫也是大家閨秀出身,自然知道翠果此舉不妥當,可是她既然未曾出言阻攔,便是有心想要瞧雲彤的笑話。
看來,秦書畫還是為了給輝月郡主出口氣。
這姐妹情深之間,倒是讓雲彤也有些敬佩。
“我絕不會讓你搜身的。”
雲彤別過頭,盯著翠果,沉聲說道。
方才還見雲彤一副小家碧玉的樣子,似乎柔善可欺,可此刻她卻堅定地凝視著自己,冷聲答道。
翠果的心中也是‘咯噔’一下,多出幾分不安。
她上下打量著雲彤,沉聲問道,“難道姑娘非要將事情鬧到公堂上去嗎?”
讓翠果更加沒有想到的是,雲彤竟然淡然一笑,點點頭,“好啊。”
翠果詫異地別過頭,望著秦書畫。
秦書畫也有些驚訝,對翠果微微搖搖頭。
便在此時,隻見一男子撥開圍在四周看熱鬧的人群,緩步湊到最前麵,一眼看到秦書畫,便是雙目放著光芒,兩步走了上來,滿眼歡喜,“秦小姐怎麽在這裏?”
此人書生打扮,可身上卻多出了一股子諂媚之氣。他便是京城書畫商人王家長子王安生。他最出名的身份並非是王家長子,而是他追究秦書畫多年,卻未可得。
他躬著身子,滿臉皆是笑容,搓著一雙手,嗬嗬地笑著,望著秦書畫。
秦書畫不屑地打量了他兩眼,沒有答話,隻是望著雲彤,“少夫人何必如此呢?倒是讓人懷疑少夫人是否真的拿了那些憑據。原本也不是什麽大數字,少夫人如若弄得如此難堪,豈不是讓將軍府也跟著丟人嗎?”
雲彤絲毫沒有退卻之意,回以一個同樣淡然的笑容,接著道,“秦小姐誤會了,我早就是將軍府下堂之人。如今我所為之事,與將軍府無關。秦小姐縱容丫頭當眾如此羞辱我,我倒也有幾分想要去衙門瞧一瞧,是不是就連衙門中人也不辨是非黑白。如若是官家大人要搜身檢查,我自然無話可說。到時候,也可以安了秦小姐的心。”
翠果聞言,心中一緊,不由自主地望向秦書畫。
秦書畫也有些不知所措,隻凝視著雲彤,心下惱怒,卻無言以對。
“順便問一問,秦小姐丟的憑據是多少銀子?”
不等秦書畫答話,翠果已經順口答道,“三百兩。”
“三百兩?”
雲彤嗬嗬一笑,搖了搖頭。
王安生急著想要在秦書畫麵前展現自己,一瞧到雲彤露出如此笑容,便冷聲道,“你一個下堂之人,生活都是難事,這三百兩若真的是你拿的,便當做是秦小姐給你的賞錢了。”
雲彤聞言,猛然別過頭,冷目盯著王安生。
這翠果也上下打量了雲彤一圈,嗬嗬一笑,不屑地冷嘲熱諷道,“就是,雲彤姑娘若是缺銀子了,大可以來我們府上,我們家小姐指縫裏流出一些,總也不至於將你餓死。”
雲彤的目光慢慢地移動到催過身上。
她原本不是個喜歡用銀錢來衡量之人,可是這王安生和翠果既然步步相逼,雲彤也不想再對二人客氣。
她從懷中拿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遞給一邊的武顧,沉聲道,“將這銀票存起來。”
武顧看著那銀票,心中五味交雜,又喜悅,又擔心。
他抬起手,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不該接下那張銀票。
雲彤索性將銀票拍在他的手中,盯著翠果,“不過是三百兩而已,就是我府中一日的用度。我還以為是什麽大數字呢,惹得堂堂相府的小姐和丫頭竟然如此緊張。”
說著,她轉過頭,又瞧了一眼王安生,不屑地道,“王家怎麽說也是京城的富貴人家,王公子連三百兩銀子都這麽緊張,可見京城傳聞不錯。”
“傳聞?”王安生一臉迷茫,“什麽傳聞?”
“公子不知嗎?”雲彤嗬嗬一笑,轉過身,背對著王安生,低聲道,“京城傳聞,王家家主雖然是個聰穎能幹的,可是卻生出個成日裏不知所雲,四處遊手好閑,隻知道一味沉迷美色的公子,這王家怕是要斷送在公子手上了。”
“你……”王安生惱怒地向前一步,才要發作,卻見四周的人皆是掩著口鼻,嗬嗬地笑了起來,可見雲彤所言果真有其事。
雲彤不理會王安生的怒氣,繼續道,“你們還想要去公堂嗎?你們放心,若是去了堂上,官家大人在我的身上搜出了你們那三百兩的憑據,我便雙倍奉還。如若官家大人沒有搜出來,我便自家掏腰包給你們三百兩,算是安慰你們丟了銀子。”
秦書畫的麵色一陣青紫,一陣白,一雙手攪弄在身前,雙目緊緊地蹙在一起,盯著雲彤,惱怒不已。
“小姐……”
翠果才剛剛湊上前,秦書畫便冷著雙目,沉聲道,“少夫人未免有些太過於咄咄逼人了。”
這樣倒打一把之人雲彤早就見怪不怪,隻是想不到有著京城第一才女之稱的秦書畫也會如此。
她冷笑兩聲,“我咄咄逼人?方才你的丫頭和王公子對著我冷嘲熱諷的時候,怎麽不見秦小姐說他們咄咄逼人呢?”
秦書畫一口氣堵在喉嚨之中,還想答話,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就在此時,隻見店中快步追出一人。
那人撥開眾人,一眼瞧到秦書畫和翠果,才長歎一口氣,快步走了上來,手中還拿著一張憑據,晃動兩下,高聲喊道,“秦小姐,您的憑據忘記拿了。”
聞言,秦書畫即可抬起頭,往那人的手中看去。
果真,那人手中拿著的正是方才銀莊開給自己的憑據。
秦書畫不滿地別過頭,瞪著翠果。
翠果也是麵色一紅,低著頭,抿著下唇,嘟囔道,“我分明都裝好了啊。”
那人不明就裏,走上前,喘著粗氣,將憑據交給秦書畫,“翠果姑娘方才走得急,許是記差了,你裝走的是桌上那張廢紙。”
翠果麵色更紅,頭也埋得更低。
“廢紙?”
雲彤抖動肩膀,冷哼一聲,凝視著翠果,“相府也是高門厚祿,怎麽竟然調教出這樣的丫頭?就連廢紙和憑據都分不清楚。難怪你家小姐當眾也是如此無理取鬧,原來都是你這丫頭挑唆的。”
翠果聞言,惱怒地抬起頭,便要為自己爭辯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