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突發寒症
雲滄閣所有人都翹首等著看辰哥回來垂頭喪氣的樣子。
哪知道,這辰哥竟然是滿麵紅光地走進了店中。
才剛剛走進店中,他便晃了晃手中拿著的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高聲道,“娘子,縣令大人說了,日後這縣衙的夥食便由咱們包了。除此之外,那梅月齋兩人日後也不許再踏進咱們店中半步,以免他們故意尋釁。”
聞言,大廳眾人皆是一臉詫異地掃視了辰哥兩眼,又紛紛看向與自己同桌之人。
心中皆是詫異不已。
也不知這辰哥到底是個什麽來頭,竟然能夠這麽輕而易舉地鬥贏梅月齋的那兩個人。
看來,日後這雲滄閣才是台慶鎮的霸主!芙如更是歡喜不已。
她將辰哥拉倒一邊,瞧了一眼他手中的銀票,低聲道:“這縣令為何會如此審案啊?不是說,這呂縣令素來是個欺軟怕硬之人嗎?”
辰哥見狀,忙伸出一根手指,搭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輕聲道:“也不知雲彤姑娘給他看了什麽東西。才讓他的態度有了改變。這一百兩是他定咱們店中餐物的銀錢,還有一百兩,是吩咐那女人額外賠償給咱們的。隻是雲彤姑娘叮囑了,得饒人處且饒人。若是我們將她給了賠償之事大肆張揚,隻怕她被逼急了反而不妥。”
芙如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將那兩張銀票紛紛收好,這才安心地吩咐小二招呼客人。
雲彤推辭了呂縣令想要留她吃飯的請求,一路回了自己府中。
才進府中,便見夜影正匆匆忙忙地往外而來。
一瞧到雲彤,他更是加快了步伐,“少夫人,您可算是回來了。將軍連日救災,不幸得了寒症,屬下正要急著前去北部,特意前來與少夫人辭行。”
聽聞此話,雲彤心中才剛剛燃起的歡喜之意瞬間便消失得一幹二淨。
她盯著夜影的雙眸,急切地問道,“是在何處患上了傷寒?”
“尚且不知。隻知是在承堰附近的一個小村莊上。”
“承堰。”
雲彤重複了一遍夜影的話,心中也是一緊。
“你且在這裏稍等我片刻,我收拾行囊,與你一道去。”
言畢,也不管夜影如何詫異,隻快步往後院而去。
承堰,那是上一世俞滄闌落水之地。
難不成,這一世俞滄闌也未能躲得過去?
可是自己分明已經提醒過他了!
這個榆木腦袋,往日裏看著威風凜凜,不可一世,怎麽一到了自己的身上就是這麽一副不著五六的樣子。
這寒症若是拖延的時間久了,隻怕是會留下後遺症。
到時候,便是大羅神仙來了,也無濟於事!
雲彤越想心中便越是急切。
她也顧不得旁的東西,隻吩咐人裝了些許常用的衣物,給辰哥等人留了書信,便急切地歲夜影離開了。
暗衛一路上快馬加鞭,沒有做任何停留,不到六日的功夫,便已經到了承堰。
雲彤為了以防萬一,喬裝打扮,穿上了男裝,這才隨著夜影一道往官棧而去。
俞滄闌的確是在視察承堰的時候患上了寒症,如今被安排在柳州。
柳州知府楚衛乃是一介文官清流,出身不高,卻不知得了誰的點撥,自從中了進士以來,便是一路發瘋圖強,坐到了如今的位置上。
楚衛得知要俞滄闌患上寒症,要前來柳州醫治,倒也十分熱心。
他吩咐人將官棧打點出來,又親自迎了俞滄闌的車馬進城,還特意安排了柳州最好的大夫。
饒是如此,可是這俞滄闌卻還是一病不起。
如今,他已經無法起身。
夜影大致了解了情況之後,便匆匆將消息帶給了雲彤。
“可知那大夫都用了些什麽藥?”
夜影將藥方遞給雲彤。
“香砂、當歸、冬春夏草,到都的確是治療寒症的藥物。看這計量,若是真的按照這藥方來用藥,將軍該早醒了啊。怎麽會遲遲沒有動靜呢?”
夜影眼瞧著雲彤蹙著眉頭,盯著那藥方,心下突然生出一個念頭,“會不會,將軍的用藥根本就不是如此。或者藥量根本就不一樣。”
雲彤猛然抬起頭,瞳孔收緊,詫異地凝視著夜影,“可這是給將軍的藥,那些大夫有多少膽子敢謀害將軍啊?”
夜影聞言,也露出了為難之色。
俞滄闌名震一世,上到文武百官,下到黎民百姓,哪一個不知道他是位鐵血將軍。
這麽多年,無人不愛戴,無人不尊敬。
怎麽會有人敢動這樣的手腳呢?
“無論如何,你明日還是將那藥渣拿來些,我瞧過之後,再做定論。”
翌日。
夜影果真將俞滄闌服用完的藥渣拿給了雲彤。
雲彤將所有的藥渣都分了類,看過之後,大驚失色。
“其他幾味藥材都沒有問題,獨獨這當歸被換成了甲粉。”
夜影不解地凝視著雲彤,“甲粉?”
“將軍所患乃是寒症。當歸是補氣之藥,用來讓將軍舒緩氣血。可是,一旦將當歸換成了甲粉功效可就大不相同了。”
雲彤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頭,雙眼滿是擔憂,“甲粉可是泄氣之藥。”
夜影聞言,勃然大怒。
他一把扯過放在一邊的利刃,便要往外衝去。
見狀,雲彤忙攔住夜影的去路,“你這是要去做什麽?”
“我倒要去找那些大夫問個清楚,將軍到底做了什麽對不起他們的事情,竟然讓他們用這樣的下作手段來對付將軍!”
雲彤扯住夜影的衣角,抿著下唇,搖搖頭,“單單僅憑幾個大夫,絕對沒有膽量作出這樣的事情。隻怕是其中還大有文章。你若是此刻去了,隻會打草驚蛇。”
“那怎麽辦?總不能看著他們如此謀害將軍吧!”
雲彤思量片刻,對夜影擺擺手,讓他附耳過來,這樣那樣地交代一番,夜影的麵色這才逐漸緩和下來。
入夜。
雲彤趁著四下裏無人,偷偷地溜進了俞滄闌的屋中。
眼下她是男子打扮,雖然在旁的事情上免去了不少的麻煩,可是若是要進俞滄闌屋中,卻反而多出了繁難。
月光之下,俞滄闌閉著雙眼,一雙手搭在腹部,麵色蒼白,嘴唇發紫,卻輕啟一二。
雲彤見狀,湊近些許。
這才聽清,俞滄闌竟然口口聲聲皆是在喚一個名字,“雲彤……雲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