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是我兄長
雲彤慌忙上前,握住辰哥的肩膀,往前拉動兩下,抬起頭不悅地掃視了俞滄闌兩眼,沉聲道:“俞滄闌,你這是做什麽?快些鬆開他。”
聞言,俞滄闌才不滿地哼了一聲,雖然鬆開辰哥,卻不忘就勢將辰哥往前推了些許。
辰哥身後的力道瞬間便消失了,他眉心緊擰,直起身子,輕輕晃動了兩下肩膀,確認沒有脫臼,才轉頭掃視兩眼雲彤,不解地問道:“雲彤姑娘,你們認識嗎?”
雲彤麵色微紅,一雙手還在半空之中微微向前,上下打量了辰哥兩眼,眼瞧著辰哥無事,這才放下手臂,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這是我兄長。”
“兄長?”
“兄長?!”
兩道男音一同響起,不僅僅是辰哥,便是俞滄闌也一臉的詫異之色,不悅地順著雲彤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雲彤露出一抹尷尬的笑意,緩緩挪動到俞滄闌身邊,一隻手已經搭在俞滄闌身後,不動聲色地扭動兩下,擠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兄長,這位就是我同你說的我的救命恩人,辰哥,他是山下村莊的獵戶,這山屋就是他給我臨時住的。”
俞滄闌的背後傳來一陣疼痛,不由呲牙,心中暗自不爽,卻還是盡力擠出一抹笑容。
他看不到自己此刻的表情,可是俞滄闌知道,他的麵色看上去一定十分猙獰可怖!
“幸會。”
俞滄闌的雙眸無神地望著前方,輕輕地點點頭,咬著自己的後槽牙,從口中擠出幾個字,低聲道:“我是他兄長!”
辰哥這才安心不少,隨即,他便意識到不對,眼前男人目光雖然看著他,但是沒有焦距。
他抬起手,在俞滄闌的眼前微微晃動兩下,不解地望向雲彤,“雲彤姑娘,你兄長的眼睛?”
“說來話長。”雲彤尷尬地一笑,要她怎麽說?難道要說是她毒害的?
辰哥見狀,雖然不好多問,可是目光卻還在雲彤和俞滄闌之間來回掃視。
這二人雖然都是絕美的長相,可是卻相差甚遠。
尤其是那雙眼睛,生得完全不同。
雲彤的一雙大眼靈動活潑,而俞滄闌的一雙眼睛卻生得狹長,怎麽看也不像是兄妹二人。
許久之後,辰哥才收回目光,思量片刻,輕輕撓了撓後腦,低聲道:“我方才還以為你兄長是個偷偷潛入你住處的潑皮癩子呢,既然是自己人就好。”
辰哥說著走到一旁,打開方才扔在一邊的竹簍。
“這幾日外麵還有官兵在搜索,你還是不要經常出去走動,省的驚動了那些官兵。這是我得的一些野兔,還有一隻山雞。本以為隻有你一人,拿的少了些。過幾日我再給你多送些來。”
雲彤扶著俞滄闌坐在一邊,探頭一瞧,這才露出些許尷尬的神色,輕聲道:“辰哥,如今我兄長尋到了我,我們可以自己做一些捕獵的裝置。外麵既然還有搜捕之人,你還是不要經常上來,省的給你添麻煩。”
辰哥聞言,雙眸輕蹙,眉頭微微挑動一二,臉上的狐疑之色很快就一閃而過,又露出了那質樸的笑容。
他咧著唇角,露出一排白牙,嗬嗬一笑,撓了撓自己的後腦,輕聲道:“不礙事。我總也要上山打獵。更何況,那些人上次沒有在村中找到你,想必也不會懷疑村中之人與你有所往來。你兄長的眼睛不好,還是我來送肉得好。”
眼見著辰哥如此真誠,雲彤倒也不好拒絕,隻得應承下來。
她從一側的桌下取出兩隻紙包,遞給辰哥,“辰哥,這是給嫂子調養身子用的。”
辰哥不解地掃視兩眼雲彤。
雲彤別過頭,小心翼翼地瞧了兩眼俞滄闌,這才湊到辰哥麵前,低聲道,“這藥能讓女子調養身子,明年保你與嫂子能得一個大胖小子。”
辰哥先是一愣,隨之眼底展現欣喜,“真的?”他為人本就憨厚,說話耿直了些。
雲彤知道他不大能信,便指著周圍的地上,說出其中幾味毒藥的名字。
辰哥見狀自然信服,麵露幾分羞怯之色,嗬嗬一笑,又瞧了兩眼俞滄闌,這才答謝一聲,離開了。
聽到屋中安靜下來,雲彤似乎開始打掃房間,俞滄闌這才幾步湊上前,一把捏住雲彤纖細的腰肢。
雲彤大驚失色,驚叫一聲,別過頭,不悅地上下掃視了俞滄闌兩眼,厲聲道:“你做什麽?”
俞滄闌雖然看不到眼前之人的慌張之色,可是想到她那雙眼睛猛然放大,又緩緩地收回,便也是心中喜悅。
他幹笑一聲,隨即便冷下麵色,沉聲道:“我是你兄長?你這謊話倒是隨口就來。”
雲彤的心緒逐漸平穩下來,不悅地掰開俞滄闌捏在自己腰間的手指,哼了兩聲,“我若是不這樣說,難道告訴人家你是我的小叔子,卻與我同住一個屋簷之下嗎?”
聞言,俞滄闌的麵色更加陰冷。
他伸出一隻手,摸索著將雲彤攬進自己懷中,鼻尖微微翕動一二,順著香味傳來的方向,低下頭,沉聲道:“我說過許多次了,我是你的丈夫!”
他雖然雙眼無神,可是周身散發的狠戾之氣還是讓雲彤服了軟,不再多言。
感受著懷中的可人不再掙紮,俞滄闌才慢慢地鬆開雲彤,摸索回桌邊坐下,“辰哥到底是什麽人?怎麽他對你如此關心?”
雲彤不由訕然一笑。
這人若是吃起醋來,才不管三七二十一,隻覺得這世間隻要靠近自己的男子都對自己有意一般!
她才要答話,便聽到屋外傳來了夜影低沉的聲音。
俞滄闌吩咐他進來。
夜影對雲彤微微躬身行禮,兩步走到俞滄闌身邊,一隻手搭在唇邊,低聲對他耳語兩句。
俞滄闌的眉角輕蹙,搭在桌上的手指輕輕點動一二,“看來,母親若是不尋到她是不會罷休了。”
“將軍,京城局勢動蕩,還請將軍早日回京主持大局。”
夜影躬著身子,雙手疊放在額頭之前,對俞滄闌躬身行了禮,沉聲道。
俞滄闌卻擺擺手,“我眼盲未愈,即便是如今回京,也沒有任何意義。倒不如趁著這次機會,讓那些人鬧上一鬧,也好看清楚,隱藏在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可是……”
不等夜影說完,俞滄闌已經擺了擺手,“不必說,我心意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