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獨自麵對

  有了晏兮這隻貓夾在中間，裴堇夜自動去睡沙發。


  半夜，萬籟俱寂。


  新月睜開眼悄悄起身，扭頭一瞥，晏兮變成貓蜷在她身邊，睡得香甜。


  她借著窗外的夜色，伸手摸了摸熟睡的貓，推開窗戶悄無聲息的離開。


  就在她離開之後，外間，躺在沙發上的裴堇夜驟然醒來，瞥向臥室，微微皺眉。


  有些不放心的打開臥室，屋內就隻剩一隻貓在床上。


  新月，不見了。


  晏兮被開門聲吵醒，迷迷糊糊的用尾巴掃了掃身旁，發現什麽都沒掃到，趕緊變成人形，床上床下的找。


  少主呢？

  裴堇夜當即開門出去，汀蘭就守在門外，似乎知道他會出來。


  “新月呢？”她既然守在這兒，必然是知道新月不見了。


  汀蘭一聽緊了緊手心，想起孤雲的交代，深吸一口氣道：“她去了榆冶，秦殊，也在那兒。”


  準確來說，是秦殊特意在榆冶等著新月送上門。


  裴堇夜不帶絲毫猶豫的推開她，大步離開。


  被推開的汀蘭看著走遠的人，眼底閃過遲疑，掙紮和不忍。


  無論是秦殊去榆冶，還是新月被引走，亦或是她現在來通知，全部，全部都是孤雲提前設計好的。


  他說的讓主子覺醒的辦法竟然是，殺了他。


  汀蘭後退一步靠著牆壁，死死攥緊拳頭，手腳冰涼。


  對不起，主子，對不起……


  裴堇夜狂摁電梯去車庫，一路上不停想起倒在血泊中的那隻半妖，和新月。


  她竟然打算獨自去麵對秦殊，她……


  “喂，人類，開車。”就在他上車後，後排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回頭一看，竟是晏兮。


  她何時跟過來的？

  “下去！”他之前答應過新月看好她，如今讓她待在這裏才是最安全的選擇。


  “你找不到少主的。”他冷，晏兮比他更傲，沒有她追蹤少主的氣息，他根本找不到少主在哪兒。


  她知道少主是不想連累他們，所以隻身去會那個除妖師，她也知道少主一直都在為她，為他們著想。


  所以，她更不能讓少主獨自去麵對。


  “你放心，要是有危險我躲起來就是。”她吸了吸鼻子，努力的沒讓自己掉眼淚。


  眼淚隻在少主麵前掉，其他人麵前，要堅強。


  裴堇夜握緊方向盤，內心掙紮半晌，最後道了句“坐穩了”，嗖的一聲開出車庫，根據晏兮的指引一路朝著榆冶前行。


  他不能成為新月的負擔，也絕不能將她一人置於危險境地。


  秦殊根據孤雲的指使站在高山之巔，感應到愈來愈近的妖氣，握著斬妖劍的手微動。


  “隻要我的殊兒平安順遂，母親就很滿足了。”


  “殊兒，你母親，死了。”


  “趕在天冷之前給殊兒織一頂帽子，好不好？”


  “是妖殺了她。”


  ……


  腦海中，母親輕柔婉轉的話語，和父親撕心裂肺的吼叫不停盤旋。


  他握緊手中的劍，絲毫沒有注意到斬妖劍的劍身散發著紅色光芒，正緩緩渡到他的身上。


  這是秦家曆代傳下來的斬妖劍，斬妖無數，殺了不知多少妖物，也吸收了不知多少妖氣。


  如今的斬妖劍，早已成了一柄魔劍，蠶食人的心智，扭曲他的記憶，打破所有美好，隻留下憎惡，恨意。


  站在高山之巔的秦殊被斬妖劍吞噬心智，到最後就連“母親”這兩個字也說不出來了，滿心滿眼隻有一個念頭。


  屠盡天下所有妖物，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