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審問（二）

  陳媽媽見老伴受苦，自然忍不住出麵求情：“三小姐，您饒了我們罷，我們隻不過是下人而已。”


  “陳媽媽。”清荷清冷的聲音再度響起。眾人聽得全是心中一緊，現在都被清荷刺激得有些條件反射了，一聽到她的聲音心就不由自主的犯怵。


  “奴……奴婢在。”聽到清荷叫自己，陳媽媽趕緊應道，就怕晚了挨鞭子。


  “大夫人是如何殘害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還有六姨娘的，另外我那未成年的哥哥當年是如何被大夫人溺斃的，這些我都希望你們詳細的給我招來。”清荷字字句句如記記重錘敲在陳媽媽等人心頭，陳媽媽等人心裏尋思開了：這三小姐說的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這就是說不管大夫人做沒做，她都要給大夫人坐實了這個罪名，沒做都要給她硬安上，何況大夫人千真萬確的都做過，所以容不得她們不招認。反正都是要招的不如痛痛快快的招了，免得到時受皮肉之苦。有了這個認知後陳媽媽她們都已經作好了準備，就等著清荷開口詢問了，可惜清荷卻好整以暇的品著香茗根本就不看眾人一眼。


  就在陳媽媽等人幾個心靈備受折磨的時候，清荷放下茶杯看了下麵一眼道：“怎麽沒人說麽？”


  陳媽媽等人一愣，還是張嬸最先回過神來，隻聽她搶著說道：“三小姐，當年大少爺確實是被大夫人溺死的，這事陳帳房也參與了。”


  “張嬸你可別亂說，我們家老頭子那也是被逼無奈。”陳媽媽一聽張嬸揭短立馬出言辯解。


  “吵什麽，一個一個將事情全部給我說清楚。”清荷冷聲道。


  於是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將大夫人這些年來所作的那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全都吐露了出來，竟不用清荷相問全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生怕說漏的些什麽。宋博文一幹人等直看得驚歎不已，直道三小姐應該去衙門當知府老爺去。


  清荷命宋博文和錦屏等人將這些人的口供全都一一記錄在案，末了再取來朱沙命人在各自的口供上按了手印，這才命人將陳媽媽等人帶了下去關起來。忙完這些天都已經微亮了，早起的下人們也都開始忙著做早膳了。清荷送走了靜荷等人，洗漱了一番連早飯也不吃了，徑自上床躺著去了，折騰了一晚上確實也累了。


  這一覺清荷睡得很沉，直到吃過了午飯清荷才醒來。喚來錦心打來水洗漱一番，隨便吃了些糕點拿著那些記錄了大夫人斑斑劣跡的口供，清荷徑自去找風百萬了，經過打聽知道爹爹在書房，敲了門，得到風百萬的允許清荷推門而入。


  書房裏卻早已有人了，除了風百萬王德還有其女王芷萱都在。一看他們清荷不用猜也知道定是在為大夫人求情。清荷就是怕事有變故所以才馬不停蹄的連夜突審陳媽媽他們，就是要以雷霆手段讓大夫人無翻身之地。


  “爹昨晚睡得還好麽？”清荷關切的問道。


  “發生了這麽多事能睡得好麽？”風百萬一臉憔悴的回答道。


  “爹爹，本來您已經夠煩惱了，女兒實在不應在這個時候打擾你，可是接下來這些事非要您過問不可。”清荷一臉鄭重的說道。


  “什麽事？”風百萬問道。


  清荷也不多言，將陳媽媽的口供一一呈給風百萬看，足足過了一頓飯的工夫風百萬才看完，期間風百萬的麵部表情很是精彩，震驚、不敢相信、憤怒、心痛、絕望、狠厲、陰冷到此時如木雕般坐在那裏，一張張寫滿字跡的紙好似有千斤重，風百萬捧得手都開始發抖起來。


  “行之，你怎麽了？”看到風百萬神情越來越不對，王德不由好奇的問道。


  風百萬機械的扭過頭看向他，扯著嘴角竟是笑了，笑得老淚縱橫：“你問怎麽了？看看你的好妹妹這些年來在我風府都幹了些什麽好事？”


  風百萬說罷將那一張張紙砸向了王德，王德隨手抬起幾張看了不到一半，臉色大變，他不敢相信的看著清荷，怎麽也想不到一個十五六的丫頭怎麽會有這麽深沉的心計，這般雷霆萬鈞的手段，還有這份沉穩的氣魄，這樣的丫頭自己的妹妹竟不會拉攏為自己所用，還要想方設法的與之作對，就連王德此進也深覺自己的妹妹糊塗。


  “行之，你不要被這丫頭騙了，你和敏敏這麽多年夫妻難道你還不了解她麽？”王德此時握著那些口供的手也不禁開始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