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不作死就不會死
殷庭墨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移到她身邊，低聲對她說道，“你的臉都快趕上下山的太陽了。”
白知悅聽完更覺得臉上溫度急速上升。
‘扭屁股’看見她臉紅成一團晚雲，還以為是剛剛自己說這房子很搶手嚇到了白知悅。
“當然了，這種別墅型號的房子，我們還有別的，也不隻是這一棟的，比如這個，這一棟房子也算是不錯，符合這位太太坐北朝南的要求，拿來做婚房也是很棒的。”
白知悅真心懷疑‘太太’這兩個字是不是自帶升溫屬性，居然讓她一次又一次地臉紅，真是臉都丟到外婆家了。
“要不然你給你表弟打個電話問問。”白知悅故意轉身對殷庭墨說，這樣應該可以不露痕跡地解釋一下他們兩人的關係。
豈料殷庭墨這個人就是很執著，隻要是他看上的東西，從來沒有逃得過手掌心的。
“不，就這棟。”
‘扭屁股’臉上的笑意消失得那叫一個神速，讓白知悅懷疑它是否真實存在過。
“這位先生，男人應該充分尊重女性，你不知道嗎？真不知道你太太是怎麽看上你這樣的人的。”
我的天呐，這貨居然敢這麽對殷庭墨說話。
他隻是平靜地說，“把你們經理叫過來。”
‘扭屁股’一臉不屑，“經理是你想叫就叫的嗎？實話告訴你，就在昨天，夏家，夏家你知道吧，夏家老爺已經看中了這棟房子，叫經理過來也沒用。”
話音未落，白知悅就感覺到自己身上的鄙視的白眼。
S城裏有頭有臉的夏家除了夏季汀家裏，應該也沒有第二家了。
她差點就要跳起來發怒了，殷庭墨卻搶先一步，“夏家的千金是我讓她出國的。”
不炫耀又能感受到能夠壓死人的重量，‘扭屁股’的臉隻是稍微扭曲了片刻，隨即馬上又恢複過來。
“切，每天都有人扮演殷庭墨，你當我傻啊，我天天在電視裏看到他，就憑你，還殷庭墨，晴庭墨還差不多，真是……哼。”
也不知道她看的是什麽野雞電視台，居然說是殷庭墨，真是要笑掉白知悅的大牙了。
殷庭墨麵對這樣的潑婦，忽然還能保持如此素養，S城第一紳士果然不是蓋的。
此時，正好有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走進來，他打著領結，西裝嘛，雖然不便宜，但是絕對不是殷庭墨那種意大利手工製品。
三千塊一身，不能再多了。
“哎，許先生，您來得正好，我們趕緊把昨天那棟房子的合同簽了吧。”‘扭屁股’又扭著她的肥臀向那男人走去，諂媚得白知悅都快看不下去了。
那男人麵露難色，“那房子能不能過幾天在來簽，最近夏家的資金有一點困難，你也知道夏家生意做得大，有時候有新項目就會投錢。”
‘扭屁股’一聽，合著這不是來簽合同的，頓時就氣急敗壞，但是對方是夏家的人，她又不敢得罪，隻得弱弱地說道，“可是我們這房子很火的，你看那邊站的兩個還點名要呢。”
男人看了不遠處的白知悅和殷庭墨一眼，立馬認出殷庭墨的衣服價值不菲，所以說有時候衣服就是一個人的第二張身份證。
也許是出於害怕機會流失，他對‘扭屁股’說道，“我今天簽合同的話可以貸款嗎？”
能問出這種問題的夏家人，也不知道‘扭屁股’是什麽智商。
殷庭墨直接走到他麵前，兩手抱在胸口，“夏家現在已經窮到這種程度了嗎？買一棟這樣的房子還要貸款？”
那人的眼眸中明顯閃過幾絲驚慌，“我，剛剛說過了，因為夏家最近投資了中東那邊的一個項目。”
殷庭墨冷笑一聲，更是加劇了男人的畏懼，“我，我是夏家的助理，你……”
“我似乎從來沒聽夏叔叔說過一個姓許的助理。”
殷庭墨身正不怕影子斜，說話的時候底氣滿滿，和對方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扭屁股’估計也看出來了，趕緊討好殷庭墨，“看來是假冒的。”
白知悅在一旁冷眼看著這些市井之態。
“我，我還有事，今天就先走了，明天再過來。”說完就扭頭走了。
事實自在人心，殷庭墨扭過頭來，一言不發，隻是看著‘扭屁股’。但凡是個人，被他這麽盯著，也會頭皮發麻的。
“看什麽看，他是假的，你也真不到哪裏去。”
不需要多說什麽，隻聽見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刹車聲。
一輛勞斯萊斯停在樓盤外麵，從上麵走下一位西裝革服的中年男人，發型是成功男人的標配—地中海。
‘扭屁股’頓時震驚，今天也不知道刮了什麽風，居然把老總給刮來了。
她忙不迭地摸了摸自己腦後的頭發，又將身上的製服向下扯了幾下，三步並作一步走，還不忘囑咐我們兩個，“我警告你們兩，待會兒別亂說話。”
殷庭墨依舊一聲不吭，隻是冷冷地站著，這時候樓盤裏其他站著的銷售員也都向門口集聚。
一排排，就像剝開的豌豆一樣。
“你去公司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的？”白知悅被這陣仗給鎮住了，原以為隻會在電視裏發生的事情，現在居然就在眼前上演。
殷庭墨笑笑，“你不是去過嗎？”
她，是去過，但是從來沒見過這麽大的陣仗。
看出來她緊緊皺成一團的眉頭，殷庭墨耐心解釋，“隻有在我去下麵公司考察的時候才會有這樣的陣勢。”
她抿著嘴，點點頭，原來如此。
地中海一走進來就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
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歡喜的笑意，對於這種底層員工來說，可能一年到頭也難得見到一次上層領導。
隻是……
為什麽白知悅覺得地中海前進的方向是他們這邊？
白知悅仰頭看看殷庭墨，果然也笑得燦爛。
“殷總。”還沒等他走到麵前，地中海的手就伸了出來。
殷庭墨很有禮貌地回應，兩個握了一個具有劃時代意義的手。
而在握手的那一瞬間，白知悅看到‘扭屁股’的臉紅了又黑了，黑了又綠，綠了還會變黃，是不是基因裏帶著變色龍的基因。
“照顧不周，還請見諒。”地中海客客氣氣地說道，“剛才誰接待殷總的，還不快倒茶去。”
‘扭屁股’一聽，隻恨自己眼拙，居然沒認出來。
她趕緊跑到飲水機旁邊，給白知悅和殷庭墨以及地中海每人泡了一杯龍井。
“董總客氣了。”殷庭墨鬆開這個董總的大手。
隨後白知悅跟著二人在貴賓接待室的沙發坐下，屁股都沒坐熱就感覺到一股揮之不去的尿意襲來。
“我出去叫人把合同拿過來。”董總退出去。
白知悅抓住機會，趕緊和殷庭墨說，“我去趟衛生間。”
她離開之後，手機鈴聲響起來，殷庭墨正端起茶杯想喝口水，聽到鈴聲一時好奇，便瞄了兩眼，舅媽？
舅媽？不就是童家。
出於想將童家發給她的帶有侮辱性質的語言刪掉的心情，他拿起來看了兩眼。
出乎意料，居然不是謾罵的語言，甚至可以說能用“客氣”這兩個字來形容。
“知悅，上次說好了周末過來吃飯，這個周末有時間嗎？舅媽在家裏做了一大桌子菜等著你。”
雖然不知道童家在耍什麽花樣，可看到她們對白知悅的態度有所轉變，他也就略感欣慰。
和董總的交談輕鬆愉快，合同自然是不在話下。
“既然殷總已經看好了房子，那我們進簽約吧。”董總那肥嘟嘟的臉一笑起來，肉都堆在一起，顯得眼睛更小了，基本上可以用一根短而粗的線條來形容。
“簽約當然是可以的，隻是……”殷庭墨故意賣關子。
董總早就看中了殷庭墨公司的一個娛樂場項目，對於他的要求當然是盡最大力量滿足。
“殷總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隻管替，反正我們也不是什麽外人。”
不是外人，難道還是內人嗎，這人說話還真不是一般的逗。
殷庭墨輕抿一口茶水，歎口氣，“你們這裏的銷售人員和這裏的房子取向不太相符。”
董總一時間緊張起來，“這話怎麽說？”
“我們剛才在這裏體會到的是與安靜截然相反的服務態度，你們這裏既然鬧中取靜，那就好好培養一下底下的人。畢竟能來這裏買房的人都是一些內心比較安寧的人，如果在買房過程中出現不愉快的現象豈不是誰都不開心。當然，這些都是殷某的一些拙見。”
白知悅坐在旁邊，真是佩服殷庭墨的低調謙虛。
董總最後當然是允諾了殷庭墨所謂的建議，不知道他和白知悅走後，那‘扭屁股’的下場會怎麽樣。
她坐在車上，深深佩服殷庭墨，“厲害了，居然能把她們老總叫過來，估計我們走了以後，她得恨死咱們。”
“你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嗎？不做死就不會死，不管是誰，她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中國自古就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這樣的名言警句，隻怪她不懂得這些，鼠目寸光。”殷庭墨說話的時候總是有種不經意不刻意的隨和感，但是細細品味起來，卻又如醇酒一樣耐人尋味，留香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