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炒魷魚
殷庭墨告訴秘書長羅斯,給沈雅染盡快辦理退職手續,並且輔助她進入歐氏。
到最後,沈雅染倒是成功離開了殷氏,卻賦閑在家,無聊到腦門上一夜之間變成爬山虎的樂園。
那個愁啊……那個恨呐……
人人隻說殷氏好,隻有她說殷氏狠!
她兢兢業業,還扛下招待歐世之那個大變態的重任,現在居然就這麽莫名其妙地炒了魷魚?她怨呐,簡直比竇娥還冤!
想來想去,心裏都覺得不痛快,關鍵時刻還是閨蜜最靠譜!
沈雅染打了個電話給白知悅,叫她出來吃飯喝酒,其主要目的是喝酒。
白知悅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爛醉如泥,好在沒有出去買醉,隻是在家喝酒,否則真不知道就被誰給撿屍了呢。
她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刺激著她鼻子最微小的細胞,引得她一個勁兒地打噴嚏。
“哎喲,我的小祖宗,你這是失戀了?還是失戀了?還是失戀了?”白知悅坐在沙發上,看著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閨蜜,歎了口氣。
沈雅染抬頭看了一眼她,笑得像是腦癱兒童,“你來了,哈哈……我自由了。”
她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倒苦水。
白知悅見了,又心疼又恨鐵不成鋼,“不就是一男人嗎?沒了咱們還能再找!”
這話說得鏗鏘有力,卻沒有說到沈雅染的心坎上去。
“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她說得迷迷糊糊,又舉起手邊上的啤酒,仰頭就喝,那豪氣,那俠風,怎一個酷字了得。
“那是怎麽了?到底發生什麽事兒了?你說你,隻說要我來你家吃飯喝酒,現在倒好,哦,我來了,你啥也沒準備,連個花生米都沒給我備著,自己還喝得東倒西歪的,你說說,這像話嗎?”白知悅一口氣說完,希望可以點醒她。
沈雅染又笑了,“還準備什麽?我……給你準備了一大盤炒魷魚!”
炒魷魚?
白知悅口水直流,眼睛滴溜滴溜轉悠。
可這房子裏隻有喝幹的啤酒瓶若幹,至於她口中的炒魷魚,連根魷魚絲都沒有!
她嚴重懷疑沈雅染這貨背著她吃獨食!
“哪裏?我怎麽什麽都沒看到?”
看著她這幅不要臉的吃貨模樣,沈雅染不厚道地狂笑,“你看你,口水都要滴到我家地板上了。”
看到她笑得這麽開心,白知悅更堅定了她吃獨食的想法。
“說,炒魷魚在哪兒?”
沈雅染的狂笑突然轉而變成苦笑,“就在你麵前!你麵前這麽大一條炒魷魚,你看不見嗎?”
麵對這悲戚的口氣,白知悅若有所悟。
“你……被炒了?”她眉頭皺起,不敢相信地說道。
一秒鍾之後,才反應過來,這樣說話似乎不太好,“哦,不,是被解雇了。”
沈雅染笑笑,“沒事,就是炒魷魚!”
白知悅將她手裏的酒瓶搶過來,嗔怒,“別喝了!”
她眼中帶淚,“不喝酒還能幹嘛?嗯?你告訴我,能幹嘛?”
“為什麽?”
“我哪知道為什麽,今天早上剛在位置上坐下,秘書長就來找我,讓我回家!”
白知悅沒有再說話,隻是默默抱緊她,通過身體的觸碰,將能量傳遞給她。
沈雅染在她懷裏像隻受傷的貓咪,嗚嗚地哭了很久。
……
回到殷氏,她坐在房間裏,因為沈雅染的事情,久久不能入睡。
白知悅整個人都被白色的棉被包裹著,嚴嚴實實。
她糾結著要不要和殷庭墨打個招呼,把沈雅染給招回去。
轉念一想,卻覺得自己似乎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無名無分,自己都是寄生在殷家,現在居然還舔著臉,要求殷庭墨拉一把閨蜜?
其不要臉之程度,堪稱感人。
可沈雅染一個女孩子,好不容易進入殷氏這麽大的公司實習,沒來由的,居然被炒了魷魚,未免太虧了!
作為閨蜜的白知悅,怎麽能在被窩裏當縮頭烏龜呢?
她感覺腦袋充血量急劇上升,一個箭步從床上蹦起來,雄赳赳氣昂昂就衝進殷庭墨的房間。
“殷庭墨!”她拿出河東獅吼的音量,大震三聲。
彼時,殷庭墨正在浴室裏感受細水衝刷的快感,氤氳的水霧迷蒙住眼瞼,聽聞這等驚濤駭浪般的女高音,虎軀一震。
隨即用那隻擦滿泡泡的手,握住衛生間的磨砂玻璃門,反鎖!
他可不敢保證,白知悅會不會神經錯亂,衝進浴室,把他給強了。
都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這不過二十出頭,怎麽就這麽強烈……
他站在花灑下麵,快速地衝掉殘餘的泡沫,又抹了一把洗發露。
白知悅站在靜悄悄的房間,一時間理智歸位,衝動消散。
她扭頭,正巧撞上浴室磨砂玻璃上閃動的光影,明白過來,大名鼎鼎的殷大總裁正在其中沐浴。
想到他那健碩的身軀,結實的身材,修長的一米八大長腿,以及白皙的肌膚。
她很沒出息地咽了一口口水,若不是閉著嘴,難保不會流出來。
不行不行,她搖晃搖晃腦袋,這胡思亂想個毛線!
白知悅忍住內心的邪惡淫念,依依不舍地轉身,準備趁著殷庭墨還沒出來,趕緊逃之夭夭。
幸好她距離房門隻有一步之遙,正當這時,她聞得水聲戛然而止,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說時遲那時快,她一個快步衝到門口,扭動門把手,但……
這鎖有毒吧,居然扭不開?
“這麽心急?”偏偏身後響起一聲溫潤的男聲,驚得她汗毛直豎,冷汗浸透了衣裳。
白知悅緊閉眼眸,拿出壯士斷腕的勇氣,一咬牙,一跺腳,轉過身來,誰怕誰啊!
她的眼睛本就大,如今更大,隻是怒氣太重。
殷庭墨一步步緊逼,她一步步後退,終於撞上房門,無路可退。
她怒視前方,強電流從眼眸底處源源不絕。
“殷總,你行行好,我就是喝多了暈了頭,跑錯房間了。”白知悅一臉的討好諂媚,委曲求全。
這畫風變得不要太快!
殷庭墨的嘴邊扯過一絲難以捕捉到的壞笑,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一米,零點五米,零點零二五米,零點二米,零……米?
說好的一張尺子對折永遠也不會消失呢?為什麽他直接就將這距離的尺子變成了零鴨蛋?
她表示不服。
看來,數學家都是騙人的。
“喝多了?”殷庭墨的鼻子丁在她的鼻尖,呼出的氣息夾雜著剛剛洗漱過的清新,與她那滿身酒味形成強烈對比。
點頭,重重地點頭。
他單手撐在門板上,略微低頭,經典的門咚姿勢。
“嗯,是喝了不少。”
聽到他這麽說,白知悅那顆懸在玻璃棧道上的噗通噗通跳動的心髒,終於回到了踏實的土地。
她暗呼一口氣,“就是說啊,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身手敏捷,神不知鬼不覺就從他的手下逃出。
然而……隻是她認為的神不知鬼不覺!
哭泣臉!
“喝多了就大叫我的名字?你是不是暗戀我?”這調戲的語氣。
好吧,她承認她的確有了一些不明所以的,不知道從什麽邊邊角角冒出來的……愛?
可是……
“沒有!”白知悅回答得堅決,“絕對沒有!”
“那……這房門為什麽被反鎖了?”殷庭墨轉過身來。
他,居然隻穿了,不,是圍著一條浴巾……
哦買嘎!
這麽誘惑,真的好嗎?
迎上她那雙比直尺還直的目光,殷庭墨笑得別有深意。
“嗯?”
明明是疑問的語氣詞,在此刻的白知悅聽來,怎麽和春藥的效果一樣一樣的?
今天她的確沒少喝酒,和沈雅染幹掉了大半箱啤酒,不如趁著醉意任性一次,大不了明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裝傻就是了。
“那個……我……”剛開始,她還低著腦袋,說得斷斷續續,緊接著,在酒精的慫恿下索性光明正大地看著殷庭墨。
接下來,發生了她死也不會承認的一幕——她居然張開手,一把抱住了他的酮體!
這觸感,真特麽好!
剛剛洗完澡的殷庭墨,內心是崩潰的!
他好歹也是一位潔癖患者,居然就這麽被酒氣烘烘地抱住?
他可忍,潔癖不可忍!
“行了,你快回去吧!”殷庭墨左手掰開她的手,右手扭開了房門的鎖。
可是白知悅不買賬啊,她死皮賴臉,硬是要抱殷庭墨!
他隻好使盡渾身解數,終於是把這位主給推出房間了。
關上房門,白知悅的聲音還不絕於耳,“殷庭墨,你個大混蛋!開門!”
他靠在門後,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女人真是一種可怕的生物。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好大一股酒鬼味。
沒辦法,他隻能再回到浴室,扭開水龍頭,好好衝洗一邊。
白知悅叫了個聲嘶力竭,啞然失聲,李媽睡得朦朦朧朧,還當自己做了個夢。
終於抵不過體力的消耗,她先回房休息。
……
沈雅染頭一天喝了個昏天黑地,好不暢快,這天早上,不,中午,準確來說,已經是15:00了。
她敬佩自己居然這麽能睡,最佩服的還是居然可以十幾個小時不吃不喝,簡直就是現實版活神仙。
“咕嚕咕嚕!”肚子第一個提出反抗。
隨即是腦袋,她掙紮著妄圖坐起來,卻發現頭疼得厲害,以前隻看電視劇裏看過這樣的情節,一直給她很瀟灑的感覺,今天真實體會到了才發現……真特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