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穿裙子的白知悅
田沫沫的眼睛放大十倍,嘴巴由直線變為圓形。
“你要買裙子?”她的聲音瞬間提高了三倍,好在大家現在都在忙活,沒有人注意她們兩人的聊天內容。
“你小點聲音會死啊?”她示意讓她不要太大聲,“殷庭墨,他今天晚上要請我去音樂會,我總不能穿著牛仔褲去吧,我看人家都是穿裙子去的,不過,我畢竟這麽久沒有接觸到裙子這種東西了,已經欣賞不了它了。”
田沫沫笑得特別開心,這個世界上還有她白知悅搞不定的?
“行了行了,總之就是一句話,你的小女人之心爆發了。”
“你們兩個又偷懶聊天!”身後的巨響將她們兩個從自己的世界裏拉回來。
兩個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用嘴型說出幾個字來,“1、2、3,跑!”
老板看著她們兩個一溜煙地跑了,感歎一句,“年輕真好。”
下班之後,田沫沫果然很講義氣地陪她逛街去了。
但是,主次位置可能要顛倒一下。
因為本來要買東西的白知悅手上還是空空如也,而陪伴她來的田沫沫早就戰果累累了。
“你到底要什麽樣的裙子,剛剛那件就不錯嘛。”
田沫沫抱怨道,她現在無比渴望快點結束今天的活動,並非是因為她拎不動自己買的這些東西了,而是她實在不忍心看到,昨天剛發的工資卡在充實了一個小時之後,變成一張廢卡。
最後,白知悅看中了一件裸色的套裙。
“這就挺好,顯得你很有氣質。”田沫沫一邊坐下,一邊揉著自己的小腿。
老天爺還真是不公平,明明都是健身教練,而且還是一家健身房工作,怎麽她累成狗,而白知悅卻一點感覺鬥沒有呢。
可能是因為有男神在等著她的緣故吧。
白知悅還是比較相信田沫沫的審美的,尤其是在裙子這件事上。
最後也算是滿意而歸。
在百貨大樓門口分手的時候,田沫沫還不忘敲詐她一筆,“我不管,是你拉我出來逛街的,下個月我要是吃不起飯了,就跟你混。”
白知悅大大方方的回到,“沒問題。”
當她趕到音樂會的時候,殷庭墨早就在門口等了,以及……
一群犯了花癡病的女神經,將他圍了個水泄不通,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就是即將演奏的著名音樂家本尊呢。
看到白知悅東張西望,殷庭墨擠過人群,從背後拉住了她的手。
她略顯驚訝地回過頭來,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龐,溫柔地笑了。
身後那些“慕名而來”的小花癡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簡直可以用傷心欲絕來形容了。
“原來名草有主了。”
“好傷心哦,嚶嚶嚶嚶……”
“……”
她仰起頭來,調皮的說道:“看來我傷了很多妹子的心呢。”
話是這麽說,不過她還是很得意的。
在音樂會開始之前一分鍾,殷庭墨突然湊近她的耳朵,吐出一股溫潤的氣體,“你穿裙子很漂亮。”
可是當她回頭看著他時,他卻坐得筆直,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搞得她還以為是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音樂會終於開始了,原本還有幾分嘈雜的會場頓時安靜下來。
悠揚的小提琴聲透過不足十米的距離,在耳膜處交織。
她緩緩地閉上眼眸,殷庭墨轉頭看了她一眼,隻把她當做是習慣於閉眼傾聽的那一類,也就沒有理會她。
剛開始,她的確是在欣賞音樂,腦袋還會跟著音樂的節奏擺動,隻不過後來……就慢慢失去了知覺,整個人完全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她隻慶幸自己睡覺沒有說夢話打呼嚕或者夢遊的習慣,要不然,她就丟人丟到火星上去了。
一場音樂會臨近尾聲,殷庭墨又一次扭頭看了她一眼。
姿勢沒變,還是微微向右邊傾斜,十有八九是睡著了。
他眼底浮現出笑意,也沒有把心思放在接下來的音樂上,而是全心全意地注視著熟睡中的她。
音樂會最後一個音符落下,現場爆發出來雷鳴般的掌聲。
白知悅動了兩下,有點要醒過來的意思,不過……
殷庭墨耐心地等了兩分鍾之後,證實了一件事,白知悅和豬八戒一定有著很深厚的淵源,要不然怎麽有著如此強大的嗜睡基因。
沒辦法,他不忍心叫醒這個恨不得睡個天昏地暗的女人。
一個公主抱就把她從椅子上挪到了自己的手臂上。
看著這一對恩愛的金童玉女,現場的女人都瘋了,各種羨慕嫉妒恨啊。
他小心翼翼地抱著女人,另一隻手還艱難地放在嘴邊,做著讓大家小聲的動作。
如此寵妻,哪個女人見了不欷歔。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女人終於還是在半路上醒了過來。
她揉揉自己的太陽穴,用很是慵懶的很有魅力的聲音問道,“我怎麽睡著了?”
“問你自己。”
意識稍微回來一些之後,她整個人往後麵的靠椅上倒下去,活動兩下脖子之後說道,“可能是太累了,可惜兩張VIP的票了。”
那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坐在VIP的座位上,居然就這麽白白貢獻給周公了,真是太虧了。
“確定不是因為音樂會無聊嗎?”他目視前方,認真地開著車。
怎麽這話聽著不對勁啊。
“你不就是想說我的藝術情操不夠嗎?拐彎抹角的,一點兒都不爺們。”
白知悅說得義憤填膺,好像殷庭墨的確是這麽想的一樣。
“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隻是稍稍偏了偏腦袋,依舊繼續開著車。
“誰是小人誰是君子?”她白了男人一眼,便靠在車窗上發起呆來了。
“你要是還困的話就再睡會兒,現在距離家裏還有一段距離。”
喲喲喲,殷大帥哥的暖男潛質總是在措手不及的時候出來冒個泡,弄得她還蠻感動的。
她搖搖頭,“哎,我什麽時候睡著的?”
“應該在音樂會開始不到二十分鍾就睡著了。”他回答得很隨性。
白知悅怎麽可能會承認,自己在這麽短的時間裏麵就睡著了呢,那不是變相承認自己沒有情操嗎?
“說得跟真的一樣,你怎麽知道我什麽時候睡著的。”
他臉上的笑意總是淡淡的,這一次甚至有些了無痕跡的意味,“因為你自己貼了一張紙條,上麵寫著我變豬了。”
“哦,你變豬了,看出來了。”她倒打一耙。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殷庭墨在她麵前,再也不是第一次見到的那幅冰冷冷的樣子,他開始變得有溫度了。
“叮!”
他的手機響了一下,是短信的聲音。
他空出一隻手來,看了一眼,沒有說話,也沒有回複。
她想問是誰,寫了什麽,可是,她似乎並不具備這樣的身份和資格,隻好作罷。
回到家以後,照例是各回各房。
殷庭墨回到房間才打開那條消息,隻有簡單的幾個字,“我要出國了。”
他輕歎一口氣,打通了她的電話。
“嘟嘟嘟嘟……”
電話沒有立刻被接通,也許是現在時間不早了,她已經睡下了。
“喂,庭墨哥……”
第一聲卻是哭泣的哽咽。
“季汀,好好的,哭什麽?”他隻能用最蒼白無力的語言去開導她。
“我不想走,庭墨哥,我不想走……”她的哭聲歇斯底裏,讓一向沉著冷靜的殷庭墨也突然沒有了方向。
他甚至自我反省,自己對她是不是真的太嚴格了。
“季汀,你聽我說,你去那邊學習以後再回來,就會是一個比現在更優秀的自己了。”他的語氣還算平靜。
“可是,你會一直等我回來嗎?”
“會。”他安慰她。
夏季汀的啜泣聲有那麽一刻停止了,她的手緊緊地握住電話,愣了一下,“你沒有騙我?”
“沒有。”他深吸一口氣。
當初他告訴夏父她最近的情況時,也沒想過那麽多,誰知道夏父這麽狠,居然舍得讓自己親生女兒一個人背井離鄉。
她擤了兩下鼻子,“那,那白知悅呢?”
他沉思片刻,對著電話說,“她會一直陪著我。”
“可是,你不是說你會一直等我回來的嗎?”她拿著手機的手開始有了輕微的顫抖,又想哭又想笑。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殷庭墨隻好和她把話都說開了,“季汀,我從小到大都一直把你當成一個小妹妹看待,我們兩個隻能是兄妹關係,你懂嗎?”
她伸出舌頭舔了舔因為哭泣太久而顯得幹澀的嘴唇,“我不懂,憑什麽就隻能是兄妹,憑什麽?”
他還來不及回答,她又繼續說道,“是不是因為白知悅?是不是?”
對於這個問題,殷庭墨無法回答她,他自己現在也沒有搞清楚,自己對她究竟是何種感情。
“許正和我說,說你和她隻是逢場作戲,我剛開始是信的,可是後來她都住進你家裏了,你家裏從來沒有出現過女人的。”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沒有的,從那時候我就知道,你對她的感情沒有那麽簡單。”
他聽到這裏,想都沒想就說出一句話來,“李媽和你不是女人嗎?”
這句話無疑是火上澆油,隻能讓她的忿怒和悲傷無盡蔓延。
她沒有力氣,也沒有心情去接他的玩笑,手機從耳邊緩緩滑落,一直到地板上,她雙眼無神,眼淚嘩嘩地往外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