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吃醋的女人
“你什麽你,話都不會說還找我聊天?等你先把話練好了再來找我吧!”她轉身就要走。
手……卻被拉住了!
子曰,君子動口不動手,可是當口動不過的時候,手還是能派上用場的。
嘩啦啦……
清脆的雨聲……
白知悅瞬間從白皙的美麗少女,變成滿臉鮮血的恐怖片女鬼形象。
夏季汀舉著空蕩蕩的高腳杯,露出勝利者的微笑,靠近她,“就算你會說話又怎樣,哼!”
說完揚長而去!
許正正巧想出去看看有沒有什麽合口的妹子,卻看到這……狗血的一幕。
雖說他和夏季汀認識的時間比較長,一般是應該站她那一隊的,可是現在這種狗血橋段還是挺讓人討厭的,而且,白知悅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他良心發現,趕緊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去通知了殷庭墨。
殷庭墨趕到時,泳池旁邊隻剩下狼狽不堪的白知悅,她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就像淋過雨的野花一般淩亂。
顧不了她渾身上下的紅酒,一把將她抱進懷裏。
溫暖,還夾雜著淡淡清香,是他身上獨有的味道。
他將西裝外套脫下來,包裹住她。
那一瞬間,白知悅心裏有個角落,突然綻放出彩虹般的絢爛光芒。
許久以來,心中久久揮散不去的陰霾被他的西裝擦拭得鋥光瓦亮。
“走,我帶你回去!”他開口說道,聲音輕柔,卻不缺乏男性獨有的魅力。
她頗受感動,點點頭,任由他環抱著坐上了車。
夏季汀在殷庭墨來之前就已經逃之夭夭,即便他想找她算賬也是秋後賬,沒有什麽實際作用。
大家看著這個前一秒光鮮亮麗,後一秒狼狽不堪的美女,深深感受到了上天強大的幽默基因,真是太會開玩笑了。
坐在車上,白知悅終於忍不住了,哇地一聲哭出來……
丟人,丟人,剛才殷家那些人看她的眼神,那真是……將同情二字詮釋得淋漓盡致。
殷庭墨平常裝裝清高還行,這麵前坐著一嗷嗷大哭的妹子……他還真是有些慌了神。
隻好盡力安慰她,“別哭了,我回去找季汀說說!必須好好教育她。”
然並卵……
這話語也太蒼白無力了吧!
經過深思熟慮後,她突然停了下來。
殷庭墨坐在一邊,已經習慣了聽她的嚎啕大哭,這突然停下,搞得他瞬間呆滯。
他轉過臉來,打量著這張已經被淚水哭花了的臉蛋。
聲音都不像之前那麽富有磁性了,甚至透露著幾分試探,“怎麽樣?感覺好點嗎?”
她不理他,隻是雙目空洞,盯著前排空蕩蕩的副駕駛座。
她每哭一下,他的心也跟著緊一分。現在她突然停下,他的心也跟著突然放鬆。
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猛地回頭,“不要安慰我了,這一切都是我應得的。”
這孩子,不會是剛才傷心過度,影響了腦部吧?
他明天得帶她去醫院檢查檢查才行。
他眼眸裏寫滿了疑惑,還有……一絲難以察覺到的心疼。
“我既然要虐渣男渣女,就必須得付出點什麽,要不然也太順利了,沒關係,隻要以後虐渣計劃順利,現在這些都不叫事兒。”她堅定地說道。
“你說,要是我真的那麽容易就遇到你,一點兒波瀾都沒有,那是不是太奇怪了,對,老天爺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人,不會讓我空手套白狼的……”她繼續念叨著她那套歪理。
隻是殷庭墨心裏卻更加難過,因為他,她才會受到這種不公正待遇,可是她卻一個勁兒地往自己身上攬,誰看了會不疼惜?
正在他伸手準備抱住白知悅的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喂,你好,你是哪位?”他儒雅而有風度地說道。
對方立馬就變得不淡定起來,簡直是躁動,“庭墨,是我啊,我,微琪。”
童微琪問白知悅要電話號碼沒要到,跑到殷氏集團去找殷庭墨又撲了個空,可是她還是沒有放棄。
她不應該叫童微琪,應該叫童小強,因為她對白知悅男人那種鍥而不舍的精神,實在是和蟑螂太苟同了!
她通過層層關係,終於在一個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親戚的朋友那裏找到了殷庭墨的聯係方式。
這艱辛程度絲毫不比唐僧西天取經九九八十一難差到哪裏去。
不過,她這麽親切地叫著殷庭墨,他們兩個很熟?
“不好意思,童小姐,你找我有什麽事嗎?”他依舊用平常語調和她說話。
而白知悅聽到是童微琪打過來的電話,瞬間精神盎然。
這才是重點!
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這個渣女!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個渣女居然找上門來了,那她就不客氣了,正當她準備好好虐一下這個蓮花婊時,她聽到電話裏傳來一陣令人作嘔的撒嬌……
“庭墨,不要這麽生硬嘛,人家會傷心的。”
多謝夏季汀潑了她一身酒,要不然她胃口大開,吃多了現在再吐出來多毀形象。
殷庭墨並沒有注意到,坐在邊上的女人正盯著他,隻是想著,如果可以替她對付童微琪,那她心情會好一些,於是嘴角勾起一道迷惑萬千的笑,語氣徒轉,“讓琪琪生氣真是我的罪過,不氣不氣……”
白知悅微微一怔,他……剛剛叫她琪琪?
眼眸微抬,看了一眼還在全神貫注打電話的男人,心髒就像墜梯一般,一層層往下掉落。
隨即將頭輕輕靠在車窗玻璃上,閉目養神。
經過上次他故意視而不見,童微琪也不知道他是否還會和自己繼續前緣。
因此心中甚是忐忑,聽到前麵兩句那麽客客氣氣的話,她都要絕望了,但她身上隱藏得有蟑螂屬性……
老天有眼,堅持下去是有回報的。
“嗯,那你親親我,我就不生氣了。”她笑得眼睛都變成一條縫了,就差兩根線把它們縫起來了。
殷庭墨臉色一沉,看了一眼閉著眼的白知悅,估摸著應該是累了,要好好休息一下,“那……下次……下次見麵我們再親好嗎?”
溫柔至極,完全沒有半分高冷的架子。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你覺得那個人不是暖男,隻是因為他暖的不是你而已,說的真特麽的對!
白知悅在心裏恨恨地想著。
童微琪在電話那頭,開心得都可以直接去跳迪斯科了。
聽他的口氣,並沒有放棄和自己交往,那上次他為什麽避而不見呢?
趁著現在他對自己還有興趣,她趁熱打鐵,繼續嬌滴滴地說,“那……人家上次去公司找你,為什麽你聽見是我不讓我上去嘛!”
上次?因為……
急中生智,他一本正經地說道,“上次……可能是前台的小姑娘愛慕我許久,故意不想讓我們見麵,對你說了謊。回去我就好好收拾她們!”
白知悅眼睛是閉著的,可是耳朵卻還在工作!他居然為了這個收拾前台?可她受了這麽大的委屈,也沒見說要收拾夏季汀啊!
念及此,心中更是刀割般絞痛。
誰知道,童微琪並不滿意,“但是……我到你辦公室去找你,也沒有找到呢?人家還以為你故意躲著我。”
殷庭墨神情一凜,她居然能一路衝到他辦公室?那些保安秘書都是幹什麽吃的!等他回去非得好好教訓他們不可。
心裏這樣想著,嘴上倒是掩飾得很好,“什麽?你去我辦公室了?我在會客廳等你等半天沒等到,還以為你生氣了呢。”
白知悅終於忍無可忍,突地睜開緊閉的眼眸。
他轉身,恰好與之相對視,活像深不見底的隧道中出現一隻眼睛發光的雄獅……不,雌的!
電話裏繼續傳來可以擠出水來的柔聲細語,不過殷庭墨卻無心應付,最後草草掛了電話。
白知悅隻覺得自己心裏好像吊了一罐陳醋,頃刻之間翻轉……
五味雜陳……
她有一個很可怕的念頭,她……也許對他動了情……
不過她不敢正視,任由它一閃而過,連多看它一眼都是罪過。
看了一眼拿著手機的殷庭墨,她不再開口,隻是望著窗外,眼眸中的落寞將夜襯托得更為淒涼,也將本就狼狽的她渲染得愈發孤獨。
殷庭墨不知道她現在心情如何,也在想著心事。
“別忘記我們的約定,你的任務是虐渣男渣女!”一道曆經滄桑的女聲打破沉悶的空氣,鑽進殷庭墨耳中。
他點點頭,“剛剛不就是在實行計劃。”
一百萬的賠款對他來說倒不是什麽大事,關鍵是童微琪這個女人……的確很不討人喜歡……
在他眼裏,她,不值一百萬!
“我應該相信你嗎?”她突然轉過頭來,盯著神色嚴肅的男人,吞下一口口水。
男人不太明白她為什麽突然問這種問題,答案顯而易見,她當然應該相信。
他沒有說話,隻是看了她一眼。
可能在他心裏,這是無需證明的,可是在她心中,這無言恰恰就是默認的回答。
“我懂了。”她兀自點頭,淚水終於崩不住,流淌下來。
前人說女人是水做的,殷庭墨此刻真是一百個認同。
依他看,女人不光是水做的,還是水養出來的,要不然,怎麽剛剛哭過還能哭出來呢。
“你,懂什麽了?”他一個大男人,真的不太明白,女人那奇怪的腦部結構,和長短不一的腦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