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二章 醒來
仿佛是早就料定了事情會朝著某個方向發展，老者不急不慌地回道。
“抹除記憶？”陷入驚愕中的陳漢生，無意識地嘟囔著。這種事情他也隻是在電影裏看過，現實生活中若是有這種現象存在，那真是夠驚人的。
“對，抹除你們的記憶，等你能夠開啟血玉之光之後，這段記憶會重新回歸到你們的腦海中。那時，即便旭馹村的村民想要逼著你選擇赤龍，也得要看你願不願意。”
“您意思是抹除我們的記憶，能夠救我們一命？”
陳漢生慢慢消化著老者所說的一切，隻是這信息量太大，他覺得自己腦袋已經開始嗡嗡作響，無法判斷到底什麽是好，什麽是壞。
“是的，我們要抹除的記憶不僅有你們的，還有旭馹村村民腦海中你這個人的存在。這樣才能幫你逃脫未知的災難。”
或許是看到了陳漢生眼神中一閃而過的狐疑，老者再次用手撫上了他的花白胡子，繼續解釋道。
“你可能不知道，我們五位都是年齡達到三百多歲的老人了，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善良溫和的白龍所做的事情，感動了天眼聖地的神明，他們賜予我們無盡的生命與財富，讓我們一直以來生活無憂，安康長壽。我們這裏的人隨著身份地位等級的升高，壽命也是節節高升。
不過，就算最普通的村民，他們的壽命也會超過百歲。而我們這幾個長老，從繼任以來，就接受到了白龍所賜予的某些神秘力量，不僅能夠抹除一個人的記憶，還能連帶著將別人腦海中有關這個人的印記都消除掉。”
老者的話不僅是讓陳漢生，就連一旁跟著旁聽的安宏司和華禹也震驚不已。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將視線同時落在了老者的身上，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
“前輩，赤龍與白龍比起來，是不是白龍勢力雄厚一些？今天進了天眼聖地，我明顯感覺到這裏的村民生活非常怡然自得，而且路上奔跑的孩子到處都是。但旭馹村不僅生活環境惡劣，就連新生力量也是少之又少，他們村長年紀看著不過六十來歲，臉上卻布滿了高原紅。”
聊到現在，陳漢生基本上能夠判定出不管是赤龍、白龍，還是他們所庇佑的旭馹村、天眼聖地，誰強誰弱，但同為神龍，境遇卻有著天壤之別，倒是讓他有些難以理解。
“自古以來，不管是人間還是那些超乎人類認知範圍內的世界，都遵循著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不二法則。赤龍殺孽太重，勢必得不到在它之上神明的保護。所以這也是為什麽我們對立的兩股勢力有著天差地別的境遇。”
說到這裏，老者眼睛透著一股子可能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光芒，不用猜也知道，他心裏對於自己身為天眼聖地一脈中一員，這個事實，還是相當滿意的。
“前輩，這赤龍和白龍不是同族同宗的嗎？它們怎麽性格差距那麽大？還有你見過它們嗎?”說到最後，陳漢生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因為他不確定自己問的問題會不會引起老者的不爽，甚至碰觸到他們那並不顯山漏水的某些秘密。
就在自己被老者看的發毛時，對方開口說了話，“……並沒，我們所接受的一切福澤都是在我們村獨屬的聖地洞穴裏得到的，那裏供奉著白龍的真身照片，當他要給我們某樣對抗外界自然力的東西時，天空便會出現龍形紅霞，我們自會進入洞穴，用我們自己的方式召喚神龍賜予我們某種力量。
白龍和赤龍雖說是同族同宗，但他們剛出現在玉龍雪山時，並不適應這極寒的天氣，而啃食人類的血肉是驅寒的最佳辦法。
白龍生性隱忍力非常大，他不願為了一己私利去殺生，所以不斷地去訓練自己在極寒天氣冬眠的能力。但是赤龍不行，他橫豎都是忍受不了那種令人窒息的苦，所以見到第一個上山的人時，就開始獸性大發，繼而是第二個、第三個，直到現在估計任誰也數不清有多少人淪為他口中的食物。
所以，赤龍身上的鱗片因為吸食了大量的人類血肉，而變得愈發紅豔，而白龍也因為隻食天地日月之精華，身上的顏色和積雪愈發想象了。”
老者在說道兩條龍時，那眼神中變幻不斷的光，不用猜都知道他偏向著誰。而他這說辭中所飽含的一種閃爍其詞的意味。陳漢生能相信他沒見過白龍才怪。
但不相信是一回事，麵子上陳漢生還是應和地點了點頭。
“陳施主？陳施主？”
就在陳漢生接收到戶外閃入祠堂內的一道白光時，隨著劇烈的搖晃，陳漢生竟聽到了西藏喇嘛清亮的呼喚聲。
“陳施主？你沒事吧？方才你是不是在夢境中遭遇了什麽變故，我見你身子抖動的厲害，不得已隻能叫醒你，不然你可能會陷入回憶中永遠也出不來了。”
當陳漢生從床上醒來時，守在他身前的活佛一臉擔心地望著他問道。
“沒事，隻是看到了一道亮白的光，然後你就把我喚醒了。”
撫了撫酸脹的太陽穴，陳漢生意識尚有些朦朧地回應道。
“估計是你停留在回憶中的時辰太久了，所以大腦對你提出了預警。不過，這麽長時間應該也夠你了解自己失去的那段記憶的大致梗概了。”
活佛沒有急著詢問陳漢生都看到了什麽，他隻是針對於他從回憶中醒來的原因做了個猜測。可是這樣的猜測卻讓陳漢生心中的狐疑更甚，因為他並不認為回憶中突然出現的那道光，是他大腦做出的應激反應。
“活佛，謝謝您讓我找回了失去的部分記憶，我可以冒昧地問一句，您為何要幫我這個忙嗎？”此時已經緩過神來的陳漢生，慢慢從床上坐起身，他心中存的疑慮真的是太多了，目前來看，隻能一樣樣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