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 早產風波
“你爸剛誇過你，怎麽立馬就現原型了？好好的象棋，幹嘛還要再買一副，浪費不浪費？”
“就是，為什麽要買一副新的，這副象棋放櫃子裏我很少拿出來玩的，不買。”
喝酒喝得麵紅耳赤的兩個老頭，瞪得溜圓的兩雙眼睛齊齊像陳漢生望去，惹得周圍其他幾人是哈哈大笑。
“爸，漢生這樣，還不是被你誇的。他緊張地都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你了，你啊，可別給塊糖，又立馬給收回去。小心你外孫心疼他爸爸。”
雨凝向著陳漢生，打起了圓場。
“……是我外孫心疼他爸爸，還是我閨女心疼她老公啊？這可就說不準嘍……”
“……”
“哈哈……”“嗬嗬……”
唐震中的一句話，噎得雨凝半天沒說上來一句話，然後就聽到屋子裏傳來了大家此起彼伏的歡笑聲。那一刻，他們每個人心裏可能都在想，似乎這個年過得特別開心和快樂……
歡天喜地的春節過後，陳漢生取消了所有的外地出差計劃，他難得的天天守著雨凝，無論是有工作還是沒工作。
隻是，即便所有的準備都做得很充足了，2003年2月15日，也就是元宵節那天上午，剛起床洗漱好的雨凝，忽然捂住自己的小腹，低聲呼痛:“漢生，我可能羊水破了，好痛，你可能要送我去醫院了。”
剛從外麵健身回來的陳漢生，臉上瞬間露出了震驚又焦急的神色，他邁開腿想要衝出去，卻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堪堪扶住臥室的門邊，邊跑邊喊道:“張媽，張媽雨凝要生了。我該怎麽辦？”此時的陳漢生哪有時間去想著給雨凝的主治醫生打電話啊，他直接跑到二樓的樓梯口，衝著樓下正在廚房裏忙活的張媽喊道。
“啊，有反應了？那你趕緊打120，我這就來……”
隨著樓下傳來的一陣踢踢通通的聲音，張媽不過二十秒便出現在了一樓的樓梯口，她幾乎是百米衝刺的速度，上到了二樓。和慌裏慌張撥電話的陳漢生一起跑進了臥室。
“凝凝，是不是疼得很厲害？別緊張啊，咱們慢慢地下樓，醫院開車過去也不遠，一會就到了。而且漢生給醫院那邊打了電話，等你到了，就會有人在門口接你，別怕啊……”
張媽一直在給雨凝打著氣，同時她手上的動作也沒閑著，慢慢扶起了雨凝朝門外走去。
張媽見雨凝還能自己走走，她連忙望向有點嚇傻了的陳漢生，對方正在一旁焦急地等待著醫院那邊接通電話， “漢生，漢生……你邊打電話，邊下去把車子準備好，就準備那輛坐位都放下來的商務車，等會讓雨凝上去躺著。”
“好的，是120嗎？我老婆要生了，麻煩你們……”
陳漢生應著張媽的話，先一步下了樓。
得虧最近一段時間陳漢生都陪著雨凝住在唐家，也得虧他為了以防萬一，提早準備了一輛配套齊全的商務車，而且把坐位在一周前就放平整了，這個時候送雨凝去幾公裏外的醫院一點問題也沒有。
等雨凝被送到了醫院，那個讓陳漢生喚她做‘雪姨’的醫生，和幾個小護士匆匆進了產檢室，經過一番仔細檢查後，‘雪姨’神色有些嚴肅道:“這情況不太好，立刻送去產房，漢生，雨凝的宮口已經開到一指了，我們先試著順產，若是不行，就剖，你做好準備。”
話音落下，‘雪姨’顧不得等陳漢生答應，就和幾個護士把蜷縮成一團的雨凝推上可移動的小床，朝產房奔去。
“雨凝，不要緊張，深呼吸，躺平身體，你這個姿勢不利於胎兒的降生。漢生，愣什麽？快跟著我們過來，你陪著雨凝，安撫她的情緒。”
都跑出十幾步遠了，‘雪姨’一回頭發現陳漢生還愣在原地，她連忙轉頭喊道。
陳漢生這個時候被喊得也回了神，他一直苦於幫不上忙，現在‘雪姨’開口了他匆匆跟上，湊近了雨凝的床邊，臉上布滿了心疼，握住雨凝的手道:“辛苦了，我陪著你呢，不要擔心。”
大家的動作很快，到了產房前，兩個守在那裏不知情的護士拉住陳漢生，口中道:“手術室家屬不能進，站在外麵等著吧，別著急，醫生都在呢。”
陳漢生被攔下心中焦急，高聲道:“‘雪姨’……我不可以跟進去了嗎？”可是雪姨好像並沒有聽見，她的身影率先消失在了醫用推車的前頭……
護士顯然已經見過許多這樣的人了，陳漢生著急也因為他擔心妻子。想到這，小護士不耐煩的神色稍緩，耐心安慰道:“不要耽誤我們的時間，您的妻子在產房裏等著我們呢，相信醫生，不會出事的，安心等待。”
聽了這話陳漢生才頓住了動作，隻用擔心的目光，看著雨凝躺著的醫用推車消失在眼前，高聲道:“雨凝，我會在外麵陪著你的，放鬆，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唐雨凝痛得滿頭大汗，雖然現在已經看不到陳漢生了，但想著方才，一向冷靜的陳漢生緊張得臉都憋紅了。她不禁嘴角微揚，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在自家男人看不見的地方，小幅度地點了點頭，好像那一刻，她隱約覺得小腹的痛苦也消失了不少似的。
手術室門關上以後，現實唐震中，再是陳老漢和妹妹陳娟也匆匆跟到了手術室門口。一直靠牆等候的陳漢生，朝著他們點點頭，低下頭看了時間，十點鍾……
陳娟沉不住氣率先道:“嫂子怎麽今天就……不是離預產期還有好些天的嗎？”唐震中和陳老漢也圍了過來，麵上神色嚴肅，顯然也有同樣的想法。
陳漢生緊鎖著眉頭，他也不知道為什麽，隻能開口把雨凝從肚子疼到護士診斷羊水破了的事情複述了一遍。
他靠著牆歎了口氣道:“希望雨凝能一切順利吧，不對，她們母子一定會順順利利的……”
此刻產房裏的雨凝已經痛到意識模糊，她腦中浮現出自己跟陳漢生在一起的這些快樂的時日，好像痛意消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