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上）熬鷹
“告訴我東西在哪，我可以幫你拿出來，然後喂到你嘴裏。”
陳漢生對男人的恐懼視而不見，他好整以暇地上下打量著禿山的衣褲，淡定的問道。
“問唐大偉，問他要。我的，我的沒有了……”
鑽心的難受，讓瀕臨絕境的禿山說話越來越費勁，他的唇被牙齒咬得血肉模糊。
“我憑什麽要幫你去拿那東西呢？要知道在國內不管是販賣還是吸食Du品者，可都是要進局子的。若是我幫了你這個忙，那我豈不就是共犯。禿山，你都不跟我說實話，又何來的底氣，認為我會幫你這個忙？”
陳漢生此時也露出了他的真實態度，隻見他目光中染上寒光，冷然地看向床上不斷遭受著Du癮侵蝕的禿山，一點情麵也沒有。
“……你……你們想怎麽樣才肯幫我？”
禿山猩紅的眸子裏泛著一絲陰毒，可如今這種敵強我弱的境況下，他也是別無選擇，在權衡了片刻之後，便繳械投降道。
“說出邁南的具體情況，以及如何能夠找到邁南的真正方法，我可以嚐試著幫你到唐大偉的房間，拿到你想要的Du品。”
陳漢生毫不含糊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壓根就沒期望禿山現在會說出實情，但不急，今晚他們有的是時間，像熬鷹一樣地熬著他的心智。
“啊……陳漢生，我說，我說，你趕緊去幫我拿點Du品過來。我實在受不了了，求你……”
約莫半個小時，已經被Du癮折磨地幾乎沒了一點生氣的禿山，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哀嚎了一聲，向陳漢生不斷地求饒著。
“……你說什麽？我剛剛沒聽見。”
陳漢生和魁子早就在半個小時前，戴上了耳機，聽著音樂在各自的床上晃蕩著。他這一聲明顯地有故意而為之之嫌。
但誰讓自己是有求於人的人呢，仿佛沉浸在水潭裏的禿山，隻得咬緊牙關，再蓄積一絲力氣，將他要求的事情再說了一遍，“陳先生，求你，求你幫我那點Du品過來，我，我求你。”
“那我要知道的事情呢？你說還是不說？”
陳漢生的視線落在床尾那一絲絲醒目的血跡上，就像他料想的那樣，這禿山左腿上有傷，也是在方才那番激烈的掙紮中，他又掙開了自己腿上的傷口。
“我說，我說，邁南是有一個隨從的，但他那隨從一個月前，在雲貴邊境與人交貨的過程中中彈身亡了。所以這一個多月都是我頂替了那隨從的位置，而邁南許諾我的是源源不斷的Du品供應。我，我知道邁南在哪，等，等我吃了Du品，我會帶你們找他。”
禿山根本就無暇顧及他牙齦中咬出的絲絲血跡，他太痛苦了，若不是雙手和雙腳被紮帶捆綁著，他肯定會往牆上撞的，以求減少滲透骨血的那種百抓撓心得痛苦。
“與其等你帶我們找到邁南，不如你現在就告訴我邁南在哪，或者怎麽才能聯係到他。禿山，你已經沒有退路了。看你，現在不僅Du癮發作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就連你這腿上的傷也是愈發嚴重了，邁南要是真得珍惜你，他怎麽會任由你在裝備不齊全的境況下，出來見唐大偉？他這分明就沒有把你當人看，你確定還要為他賣命？”
陳漢生才不信一個癮君子所說的話，他要的是確切的消息，而不是禿山所謂的，帶他們去找邁南，這輕飄飄的一句應答。
“……沒有，邁南先生沒有不給我Du品，我，我把它們給了肯亞，他，他霸著我的女人，紅姐她已經懷上了我的孩子，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出事。我這腿，是出爾反爾的肯亞弄的。本來，本來我打算等了解了唐大偉這邊的事情，就去找肯亞拚命的，但你們卻出現了。”
禿山的話隱含著太多的信息量，聽得陳漢生和魁子一愣一愣的。
然後，在接下裏的一二十分鍾內，受製於人的禿山隻得將一切和盤托出。原來這禿山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把柄握在邁南的手中，他之所以跟邁南有交集，不過是因為自己需要Du品。也就是說在遇到邁南之前，他就吸上了Du。
而他所說的紅姐，是他在廣州東莞一家聲色場所認識的女人。那時的禿山還是個二十郎當歲的年輕小夥子，他一眼就愛上了當時被各色男人公認為性感尤物的紅姐。
但怎奈那個時候的紅姐有個長期的飯票，那便是肯亞。肯亞明麵上是華南地區的大慈善家，背地裏，他卻竟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他身邊的女人何止紅姐一人。
隻是他非常陰險狡詐，喜歡吃獨食，就算他不愛任何一個女人，但一旦這個女人被他染指了，誰也別想得到。所以當肯亞知道那時還是個工廠小開的禿山喜歡上紅姐，並與她有了肌膚之親後，肯亞便綁了肯亞，在他的體內注射了Du品。
以至於後來禿山染上了Du品，最終將自己家的那個小工廠給賠得一幹二淨。而紅姐，也被肯亞給折磨地剛懷上的孩子也流掉了。
“俗話說，虎毒不食子，可肯亞他連畜生都不如。當初紅姐懷的孩子是他的，但他根本不信，認定了那孩子是我的，然後他就百般折磨紅姐，讓她不僅流了孩子，還導致紅姐終身不易懷上孩子。而我，像過街老鼠一樣，賠光了家產，逼死了父母，我實在沒法子了。
隻能去哀求肯亞的原諒，他也確實原諒了我，並且‘好心’地要將遍體鱗傷的紅姐讓給我。但他的條件就是我要幫他賣命。也是在幫他販Du的過程中，我認識了邁南。
他雖然並不比肯亞好到哪去，但邁南至少壞了就是壞了，而不像肯亞表裏不一。為了擺脫肯亞，救出紅姐，我悄無聲息地跟邁南搭上了關係。
或許是有利可圖，肯亞即便知道了我腳踩兩隻船，但他並沒有對我采取任何措施。而是挾持了紅姐，隻為了讓我給他提供源源不斷的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