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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 偶遇

  “這樣啊,那行,改天咱們再約就是。不過你這次打算在雲南呆幾天?不會明天就走吧?真得明天就走?”


  知道陳漢生做事都是有計劃的,也明白未來的一段時間兩人會經常碰麵的,所以鄭軍也不再做任何挽留。但當他猜測對方什麽時候回西安,在見到對方點頭後,直接身子向前躬了躬,詫異地問道。


  “嗯,要回去,出了製衣廠德工作,還有學校馬上也要開學了,我得趕在開學前把功課複習一下,今年多休些學分,準備研二上學期就修滿學分。”


  從本科開始,陳漢生就將學業知識安排得非常緊湊,因為他知道自己雖然擁有著一副年輕的皮囊,但心性已是三十多歲,近四十歲中年人的思想。


  若這個時候他還拎不清輕重,好好布局自己的人生,那就是他太傻了。


  “哎,你這也太辛苦了,不僅要搞學業,還要弄公司。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是個鐵人了,可跟你比起來,我確實小巫見大巫啊。”


  陳漢生的話,讓折騰了這麽多年的鄭軍也是感慨不已,他想想自己這麽多年的經曆,就算是回到大學時代,估計也沒辦法像陳漢生那樣做到事業、學業兩手都要抓,並且能抓得像模像樣的。


  “習慣了,畢竟我是貧苦家庭出身,如果自己不努力點,我可能最後連飯都吃不上。又哪會遇到像你們這樣優秀的人。”


  陳漢生聳聳肩,真誠地回應道。他沒說的是,跟上一世後來那些年的辛苦比起來,這一世因為提前布局,他可是輕鬆了許多。


  或許正是這樣,他提前做了這一切,老天才妒忌他的日子過得太好了,便將他好不容易愛上的文絡給收走了。不知不覺間又想到了自己那個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的小妻子,陳漢生的眸色裏又是一片深沉的暗淡。


  許是察覺到了陳漢生的神色異樣,鄭軍沒上來就說些什麽,他先是端起茶杯喝了點水,然後清清嗓子,道,“你本來就很優秀,我們遇到你,也是我們的榮幸。”


  “……”


  可是換來的卻是陳漢生的沉默,若是看向他,他的眼睛正沒有任何焦距的落在麵前的茶杯上,空洞的厲害。


  就這樣,等了約有一分來鍾,直到陳漢生自己醒過神來,鄭軍才問他餓不餓,一起出去吃個飯。


  ……


  第二日,陳漢生早早地坐上了回西安的飛機,他沒想到的是,在西安機場出口處,竟能遇到幾個月不見的雨凝。


  彼時,雨凝正跟著一個帥氣陽光的男生一起出了出機口。她一抬頭,也是看見了望向自己這邊的陳漢生。


  “漢生?你怎麽在這?”


  見到突然出現在機場裏的陳漢生,雨凝是驚訝不已,她沒有扭扭捏捏地,而是落落大方地將手中的包往肩上背了背,朝十幾步遠的男人走去。


  “我剛從雲南回來,你這是?”


  不知為何,看到一個高大帥氣,又滿臉陽光的男人跟著雨凝,陳漢生心裏莫名地有些堵得慌,他想快速逃離,但腳卻像被定在了地上,久久不能得到一絲動彈。


  “嗯……我爸爸病了,正好學校最近在舉辦全國大學生運動會,我就趁著這個機會回來一趟,照顧我爸爸幾天。”


  輕輕將落在額前的幾縷頭發別在耳後,雨凝輕柔地解答著陳漢生的問題。她的眼裏一片星辰大海,讓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叔叔生病了?需要幫忙嗎?”


  不等話音落下,陳漢生突然意識到自己一定是發燒了,才會頭腦發揮地說出那麽不經思考的話。


  “不用,爸爸他住在幹部醫院,有專人照顧著,平時我做點東西給他帶過去,改善改善夥食就好了。而且,我爺爺奶奶也能幫忙照顧著。”


  雨凝假裝沒有看到陳漢生臉上的異樣表情,她隻是雲淡風輕地回應道。若是仔細觀察,你便會察覺她對陳漢生看似友好,但卻有了莫名的疏離感。


  這個認知讓陳漢生心口堵得厲害,但雨凝終究不是自己的誰,他無權幹涉她的任何行為和態度變化。


  “嗯,外麵有車等著我,你有人來接嗎?”


  見陳漢生不說話,雨凝微微有些尷尬地開口問道。


  “有,嘎子的車子馬上就到了。”


  機械地話說出口,陳漢生便再沒了聲音。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確實不知該說些什麽,雨凝是他不能觸碰的存在,他想躲開她,遠遠的那種。


  可不見還好,真得見了,他心裏那堵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城牆,突然變得脆薄不堪,仿佛輕輕一擊,便不堪重負一般。


  “哦,那,那我就先走了。你,保重。”


  雨凝淡笑著微微點頭,她隻以為陳漢生就像文絡還活著的時候那樣,並不歡迎自己的出現,所以聽見對方說有人來接,她也不耽擱,打完招呼,就往不遠處的男人走去。


  “走吧,我爸應該等急了。”


  “誰啊?那是?”


  “一個朋友,走吧,等會我直接去醫院了,你去嗎?”


  “當然要去了,不然我媽還不把我給罵得狗血噴頭?”


  陳漢生這邊,他最後聽到的就是雨凝跟身邊那個男人,說話的輕柔聲,讓人如沐春風,但又像一記重錘,落在他心頭,沉得難受。


  雨凝和那給大男孩看起來關係是那麽溫馨和諧,似乎她離開肖偉之後,又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說起來,這樣的結果,是陳漢生想要看到的。


  但,此刻,他竟不知自己是該祝福,還是該怎麽樣了,因為心根本不再受他控製,一直在有一下沒一下地泛著疼。


  “漢生,你怎麽站在這裏?我路上遇到了一起車禍,所以來晚了,你這電話也不接地,我還以為你已經出了站等著呢。”


  直到劉嘎子氣喘噓噓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陳漢生才從怔愣中回過神,看向已經來到身旁的發小,心裏悲涼一片,最近幾天,他似乎又開始經常性地發呆、發愣了,這好像並不是一個好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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