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二章 默默付出
是以，當晚六點半左右，當老陳跟著馮老漢一起到了馮老漢家時，忙碌了一個多小時的陳漢生，已經將一桌子飯菜擺上了桌。
“漢生啊，這又有幾個月不見了吧？你咋樣？聽李泉說，你最近可是混得風生水起啊？”
見著陳漢生的第一眼，滿麵紅光的老陳也是開心不已。他走上前拍著還戴著圍裙的陳漢生，嗓門洪亮地打著招呼。
“嘿嘿，陳伯伯說哪的話，俺不就還那樣嗎。倒是陳伯伯，您這滿麵紅光的，一定是工作順利，事事順心的結果。”
陳漢生撓了撓頭，笑道。
“哈哈，我哪能跟你的馮老漢比，他才是工作最順利的一個。老了，我今年啊，剛過五十而知天命的年紀，所以不爭了，能在有生之年調到市府大院來上班，已經很不錯了。”
老陳笑著搖了搖頭，一副看開一切的模樣。
“別聽他瞎說，他之所以滿麵紅光的，是因為他兒子最近剛給他添了個大胖孫子。還有啊，他兒子在京都那邊職位又提高了兩三個層級，所以他是為他兒子高興著呢。”
馮老漢斜睨了一眼口是心非的老陳，毫不留情麵得揭穿了他。
“哈哈，老馮你可真是，我兒子不就是你侄子，他好難道你不跟著沾光開心？況且，要說我兒子有出息，你這幹兒子不是更出息。聽說你要在重慶建分廠了？看來這生意真是不錯啊，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老陳回嗆了馮老漢一句，繼而讚許的目光又投向了陳漢生。
“嗬嗬，陳伯伯謬讚了，我那生意還不是仰仗你們的關照才有今天的。上次我沒來得及專程來見您，不知道李叔叔有沒有把那大紅袍送您啊？”
節前，陳漢生就給李泉寄了七八份煙茶，讓他自己留一份的同時，把餘下的分給老陳這些個當初幫助過自己的人。
這個時候被老陳誇得有點不好意思的他，不得不將話題轉移到送東西這件事情上。
“肯定收到了，那大紅袍可是上等的好東西，讓你破費了，以後可別那麽見外了啊。你這年年送的，還打算送一輩子啊。”
老陳也是個不太講究的人，陳漢生這麽一問，他連忙接道。
“那是定然的啊，這些沒多少錢，我沒把你當成外人，就像自己伯伯一樣，過年過節送禮也無可厚非。”
陳漢生的甜言蜜語，惹得老陳是喜笑顏開。
“好了，老陳，你趕緊去洗個手，吃飯了。”
看著陳漢生跟老陳在那打哈哈，馮老漢有些吃地催促道。
“……漢生，你看吧，老馮這是吃醋了，他一直把你當成了親兒子一般。你跟別人互動多了，他就開始各種吹胡子瞪眼，看不順眼了。”
老陳往洗手間走去的同時，還不忘回頭調侃幾句已經往餐桌旁挪步的馮老漢。
“……”
陳漢生能說啥，隻能眼觀鼻，鼻觀心地跑去廚房將最後一份排骨湯端上來。
他的手藝還不錯，老陳連吃了兩碗米飯才罷休。
“漢生啊，我今天可不是來白吃你的飯的，聽老馮說你要去重慶開分廠的事，我就想著給你介紹個人，因為到時候你肯定要涉及到招工問題。
正好我兒子有個好朋友在重慶那邊開了家勞務派遣公司，你若是想要招人什麽的，可以找他。
放心吧，我兒子說他很靠譜，你這不是沒辦法一直呆在重慶本地嗎，他幫你招人，也不收你們的錢，而是從入職的員工身上抽成。對你來說省時省力多好。”
酒足飯飽以後，老陳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紙條，上麵記著他說的那個人的聯係方式。
“好的，謝謝陳伯伯。正好我初九要去重慶一趟，到時候我去了聯係他。”
陳漢生接過那張猶如雪中送炭的紙條，感動地差點上前抱住了老陳。
重慶不比西安，招人對於陳漢生和劉嘎子來說確實是個頭痛的事情。西安這邊工廠很多事情還要處理，劉嘎子肯定沒時間在那邊耗那麽久。
所以能找個靠譜的招工企業來幫忙，那陳漢生他們會省力不少。
“恩，這年輕人叫何深，人不錯，很熱心。是我兒子的本科同學，因為家境不太好所以當初分配的時候又回了老家政府機構上班。但他父親被查出來得了尿毒症，所以這小夥就下海經商了。
目前他的事業也是處於起步一兩年的階段，你要讓他幫你招許多能人不太現實，但基本的務工人員他手頭上還是有不少的。”
老陳從餐桌旁的牙簽盒裏拿出一個牙簽，邊剔著牙邊為陳漢生介紹著何深這個人。
“恩，我們製衣廠需要最多的也是工廠的基層務工人員，管理層到時候讓何哥幫忙慢慢物色就好，也不急。”
陳漢生點點頭，說道。
“行，對你有用就行，也不枉我費了一番心思，問我兒子要何深的電話號碼。弄得我兒子還以為我要找何深幹嘛呢。
老馮啊，你交代的這事我可是辦妥了。怎麽著？咱們玩幾局？你也看看我進步了沒有。
你說你吧，也真是的，平時找你玩棋各種搪塞，不就是看不上咱們哥幾個的棋藝嗎。要不是為了漢生，估計你搭理都不帶搭理我的吧。”
看陳漢生還算滿意，老陳挑了挑眉，對一旁默不作聲的馮老漢說道。
這個時候陳漢生才知道，原來老陳之所以能給自己送來這及時雨，原來都是馮老漢默默為自己安排的。
他雙眼有些泛紅地看著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就走到茶幾旁，將棋盤擺上茶幾的馮老漢。
“好了，趕緊收拾收拾碗筷，我跟老陳玩兩把。你要是沒事，順便幫我們泡兩杯茶端過來。”
許是被陳漢生的目光盯得不自在，馮老漢弄好棋盤，才抬眼瞪了瞪沒出息的陳漢生，說道。
“好嘞，俺這就去給你們倒茶去。”
經馮老漢這麽一說，陳漢生連忙收拾收拾心情，將眼眶裏快要飆出的眼淚收了收，顛顛地跑去廚房燒最新的開水，為兩位靠山泡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