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沒有逾矩
“這事都怪我沒考慮周全，因為製衣廠從今年六月底開業，到目前一直都是盈利模式。我一高興就邀請文絡去工廠看看，畢竟那裏有她的心血，是她設計的服裝太過讓顧客喜歡，所以才會有製衣廠的蒸蒸日上。
文絡也很開心，十一放假的時候，就跟著我過去了。但工廠離學校有四五個小時的路程，我想著自己十一要顧著製衣廠一些事情，沒辦法陪文絡回學校來過整個十一，所以她就被我留在了家裏。
不過，阿姨您放心，文絡在我家，都是單獨一個房間休息的，她房間的兩邊是我兩個妹妹的房間，我和我父親在一樓休息。我們從來沒有逾矩過。”
陳漢生認真地解釋著，他很慶幸上次在家的時候，陳娟的及時出現，不然一旦他和文絡擦槍走火，就文媽媽現在這興師問罪的架勢，他能直接被她放到烤架上烤了。
“……陳漢生，你能告訴我你喜歡文絡什麽嗎？”
從未對文絡說過一句重話的文媽媽，見女兒紅了眼圈，她心裏也是疼地一顫。可要讓她心軟地放過她和陳漢生，她還做不到。
“……阿姨，這個問題我沒辦法回答您，剛開始我是喜歡文絡的純靜、善良、溫暖，可時間久了，不管是她的優點，還是缺點我都喜歡。
我可以向您保證，在沒結婚前，一定不會碰文絡。我也一定會在未來的生活中，愛她，給她所有最好的。”
陳漢生隻差沒舉手對天發誓了，他雙眸中的坦誠，讓文媽媽略微放下了一絲警戒。
“陳漢生，我們家就文絡一個孩子，她畢業後是要回重慶的，你能為了她，跟著去重慶？”
文媽媽將女兒略顯冰冷的小手攥到了手中，對陳漢生無比嚴肅地問道。
“……”
這個問題，陳漢生似乎從來沒想過。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他起家的地方都在西安，雖然上一世的後來幾年，因為生意越做越大，他去過世界各地不少地方，但他的根一直都在西安，從未變過。
文媽媽的突然一問，讓他大腦中一片空白，他在想這種可能性有多少？要是真那樣了，他該如何規劃自己的發展。
“所以，你做不到，那你就沒資格說你能給文絡最好的東西。”
文絡以後要不要回重慶，文媽媽和文爸爸倒沒那麽硬性的規定，她之所以這麽問，不過是在考驗陳漢生對她家文絡的感情深不深。
但目前看來，似乎失望更多一些。
“不是的，阿姨，我沒有說做不到。隻是我在想要是非要去重慶，我該如何規劃自己的事業。其實地方不過是一個人棲息的介質而已，文絡在哪，我的家就會落在哪。”
陳漢生知道文媽媽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他不得不趕緊解釋道。
“……既然你都這麽想了，那我和她爸爸要是讓你從政呢？你知道的，我和文絡的爸爸都不是從商的，我們也希望文絡以後能找個有官職的同行。”
文媽媽的難題是一個接著一個拋給了陳漢生，她真的很想看看，眼前這個思慮縝密的男孩，到底是將文絡放在了他心中的什麽地位。
“……阿姨，這個問題我有幾個相熟的人都問過，其實從政對我來說沒什麽可以不可以，隻是我是覺得從商能讓我的價值發揮到極致。
相比進政府大院工作，我可能更喜歡在經濟上獲得更大的成就，這樣我能做得事情回更多，也更深遠。”
陳漢生這次沒敢耽誤太長時間，隻是頓了兩秒，他便回應道。
“我自己就是窮苦人家出身的孩子，知道錢對於這樣的家庭來說有多重要。若是從政，少說我得混個十來年才能有一些話語權，也可能背景不夠強硬，我可能會一直在底層摸爬滾打一輩子。
可從商不一樣，我有這個自信，自己很快就能創造出一筆財富。這樣，我就可以動用自己所得，去幫助那些更需要幫助的人和團體。
阿姨，不瞞您說，製衣廠現在雖然隻是個幾百人中小規模企業，但我和發小，從它剛成立的那天起，就成立了一個基金會。我們從賣出去的每件衣服，會抽出1%的毛利潤，放入基金裏頭。
這基金主要是用來幫助偏遠山區裏的孩子，還有幫助那些患病，但卻根本沒有能力自救的患者。”
陳漢生將這些連文絡都不曾被告訴的事情，都說給了文媽媽聽。
他的眼神是那麽幹淨深邃，任誰也不會懷疑他話中的真實性。
“……你都這麽說了，我還能說什麽？陳漢生，女大不中留，我看得出來文絡很喜歡你，這種喜歡超出了我的想象。
除非我這次就把她帶回去，才能斷了她對你的癡念。可我不是個不明事理的人，我也是一名大學老師，站在你們的角度，能理解你們情竇初開的這份愛情是多麽美好。
但你們以後的路還很長，我希望你們不要做出讓我們為人父母的操心的事情。我就這麽一個女兒，陳漢生，你既然要跟她在一起，就請你好好待他。”
文媽媽無奈的發現，陳漢生不夠三言兩語，就讓她徹底敗下陣來。
新的時代，有新的展望，她去過國外很多次，自然知道經濟的快速發展對提升一個國家的國力是多麽重要。
即便整個家族裏清一色的從教、從政人員，她好像並不排斥陳漢生這個可能會成為她未來女婿的人，從商。
所以，最後她能留給兩個年輕人的話語，隻是一位母親對女兒成長路上必不可少的擔心和焦慮，她希望陳漢生能夠明白。
“……媽，您意思是您同意我跟漢生戀愛是嗎？媽，你怎麽那麽好啊！”
不僅是陳漢生，就連文絡都聽出了她媽媽的話外音。顧不得其他，她連忙側過身子，抱住了媽媽的腰身，興奮地像個孩子。
“好了好了，我反對你和漢生一起就是壞媽媽，同意你們在一起就是好媽媽了，你呀，什麽時候能讓我省點心。之前就勸你，填報誌願的時候選西政法，你偏不聽，非要來西安。
這戀愛都談了那麽久了，要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就打算這麽一直瞞下去？”
文媽媽用手指頭不輕不重地點了點女兒靠過來的額頭，她語色裏免不了一陣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