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近在眼前的希望
第二天一早，將馮老漢送上車以後，陳漢生就跟著來接他的劉嘎子離開了政府大院。
“漢生，你這些天咋樣啊？這照片都給你四五天了也沒音信，要不是昨兒個你給我電話，我還以為你和照片都消失不見了呢。”
劉嘎子雙手扶著一腳踹，踢下腳撐，扭頭看向陳漢生問道。
“最近太忙了，馮老漢上班，我就得收拾屋子，偶爾會跟幾個大院裏的人聊聊天。”
經劉嘎子這麽一說，陳漢生才想起自己衣兜裏揣著一張起了大作用的假合影，他掏出來在陽光底下，又認真研究起來。
“咋樣，是不是可以以假亂真，我可是找了好多家影樓，才有個厲害的小哥會合成照片的。”
劉嘎子看到陳漢生手中那張照片，心裏不免一陣得意，他一副討巧的模樣，將頭抻著，想要尋求誇讚。
“還成，至少不仔細看，看不出來合成的痕跡。”
陳漢生也沒讓對方失望，將那照片再次塞進衣兜裏以後，衝劉嘎子點了點頭。
“這幾天，我在政府大院裏認識了幾個人，給他們看了看這張照片，並且我聊了聊要弄個KTV的想法。
對方很興奮，說考慮幫我們弄個現成的大場地，到時候咱們可以把KTV先搞起來，賺到的錢，再填補上過往的空缺。”
陳漢生將自己最近在大院裏的經曆和收獲，簡單地跟劉嘎子分享了一番。
“你意思是說，事就這麽成了？而且前期不用出多少費用？”
劉嘎子聽得是目瞪口呆，他沒想到陳漢生不過是在大院裏呆了幾天，竟不費吹灰之力，把事辦成了。
“差不多吧，昨天他們知道我要走，還專程找了個機會托人帶話，大致內容就是讓我稍安勿躁，回去等他們的消息。”
陳漢生已經過了興奮期，所以再說起這些事時，顯得是那樣淡定，從容。
“太帥了，你說你咋那麽厲害呢，哎呦我天，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五體投地的。”
劉嘎子激動地一巴掌拍到了陳漢生的肩膀上，差點將他那一腳踹給丟了出去。
“你小聲點，咋咋呼呼的，讓人看了笑話。”
陳漢生沒好氣地睨了眼大吼大叫的劉嘎子，他真怕人家將他抓去了精神病院。
“嘿嘿，我這不是太高興了嗎。對了，漢生，那人咋會平白無故把現成的場地給咱們？他們可是……這裏的人，就不怕動用國家的財產，被處分啥的？”
想到某個問題，劉嘎子指了指後麵漸次遠離的大院，疑惑地問道。
“我也問過這個問題，他們說那場地已經閑置了好幾年了，是個曾經搞房地產的南方老板的資產。
對方本打算做酒店的，都將房子隔成了很多個小單間，但最後卻因攤子鋪得太大，資金周轉不靈，欠了一屁股債。
那老板沒辦法，隻得將自己在西安的大部分資產抵押給了銀行。而這大院裏有人就跟銀行的人交好，他可以出麵幫我們拿到那個場地。等我們盈利了，再將欠下的錢補上去就好了。”
這件事仔細想來，上頭的那些人沒有任何風險，他們不過是起了個中間介紹人的作用。
而銀行那邊，他們收回的場地因為各種原因，一直也沒找到合適的接盤人。不知不覺間，就這麽荒廢了許久，產生了大量的空置費，銀行那邊最近也急著要租出去，好緩解營業壓力。
所以，陳漢生覺得這事非常靠譜。
“哦，那地段咋樣？這種娛樂場所都要在鬧市區才會有源源不斷的生意啊。”
跟著二叔也幹了幾年的歌舞廳生意了，劉嘎子深諳娛樂業的門道。
即便KTV不曾在西安出現過，但萬變不離其宗，他不過是歌舞廳的另一種華麗變身，最終撐場麵的，無外乎就是人氣。
“這點你算問著了，那場地就在城南中心地段，不然你想沒人氣，怎麽會留做建酒店呢。”
一切進展得都太順利了，雖然心情沒有了什麽起伏，但想想這事，陳漢生還是覺得有點天上掉餡餅的感覺。
“好吧，那咱們這一招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空手套白狼啊。”
要不是手裏還撐著一腳踹，大闊腿褲頂到腳麵的劉嘎子真能在大街上，跳起霹靂舞來。
“……嗯，差不多是這麽回事吧。”
‘空手套白狼’這個詞陳漢生倒真得沒想過，不過經劉嘎子一說，他想了想，真是那個樣子的。
“不過嘎子，這事可能還要你二叔出點啟動資金了，畢竟場地荒廢了好幾年了，隔間咱們可以不用拆，但軟裝還是需要費用的。
那好象是個十多層的樓房，剛開始沒錢，咱可以先緊兩三層裝修。等後麵賺錢了，再把所有樓層都裝修了，也不遲。”
還有個現實問題擺在了麵前，陳漢生不得不跟劉嘎子打好招呼。
“……成，我去跟我二叔說，他對你這事也很上心，最近催了我好幾次了，問我你這邊啥時候有消息。歌舞廳這兩晚也開始營業了，但去的人寥寥無幾，可以說慘不忍睹。”
想到歌舞廳，劉嘎子頭是一陣眩暈，本來好不容易讓陳漢生通了關係找了人，重新裝修，恢複了營業，可生意卻慘淡得讓人想自殺。
要不是今天KTV有點眉目了，劉嘎子都不知道自己以後該何去何從。
“沒辦法，你們歌舞廳的地理位置太好了。迪廳又有‘金爺’這樣的有錢人加持，不火都難。”
商場如戰場，活了一世的陳漢生，自然知道這有多殘酷。可強中自有強中手，人家既然看上你占有的那塊大肥肉了，你打不過，隻能拱手相讓，甘拜下風。
“哎，願賭服輸，以後我可就抱緊你的大腿了。錢的事你放心吧，歌舞廳盤出去能收回一筆不小的費用，實在不行，可以讓我二叔去銀行貸點款周轉周轉，他這方麵的人脈還是有點的。”
想到KTV近在眼前，劉嘎子原本低落的心情瞬間抖擻了幾分。他也是一臉崇拜地望著陳漢生，就差沒把他當祖宗一樣供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