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黃花大閨女
“嘿嘿，三哥，娟……娟子，我，我就過來看看。”
被抓了個現行的憨子，憨憨地撓了撓後腦勺，咧開他那刷白的兩排大牙花衝著最前麵的陳漢生笑得燦爛。
隻是在看到他身後的陳娟時，黝黑的國子臉上竟出現了一抹遮也遮不去的紅暈。
“看啥嘞？家裏就我爹一個老漢，難不成你還看上了他？”
陳漢生知道憨子這嬌羞的模樣為了啥，他忍不住上前想要逗弄逗弄他。
“三哥，這話可不能亂說，小心大爺聽到了揍你，俺就是來看看，有什麽能幫得上忙的嗎。”
憨子是真急了，他一個箭步上前，就要堵住陳漢生胡說八道的嘴，但卻被對方靈敏地一扭身躲了過去。
所以最後，憨子的雙手成扭曲的形式懸在了半空，上上不去，下下不來的，他人也因為陳漢生這光速般的反應力，弄得半晌沒覺醒過來，愣在了原地。
“好了，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娟兒你先回屋吧，我跟憨子出去轉轉，很快就回來。憨子，你來得正是時候，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陳漢生丟給身旁的娟兒一句話，就鉤住憨子的脖子將他往大院外麵帶。
“三哥啥事嘞？那麽猴急的，你嚇著俺了。”
兩人走了大約十來分鍾，到了一個廢棄廠房邊，憨子有些膽怯地看了看四周，再看看陳漢生，不知道三哥一路悶不做聲地將自己帶到這荒無人煙的地方為了啥。
“憨子，你今年是不是十五了？”
陳漢生沒有正麵回答憨子的問題，他隻是用那雙深邃的黑眸望進憨子的瞳孔裏，神情無比認真地問了個讓人琢磨不透的問題。
“是的，俺比娟子大倆月。”
憨子似乎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隨著年齡的增長，青春期萌動的他，對陳娟這個名字和人愈發地念念不忘起來。所以凡是跟陳娟挨著的事情，他都會拿她來做類比。
“……憨子，你是不是喜歡娟子？那你相信外麵的那些謠言嗎？”
陳漢生無語地瞅了眼把娟子掛在嘴邊的憨子，繞彎子都懶得繞了，又是拋出了好幾個令憨子瞠目結舌的送命題。
“俺，俺……當然不相信外麵那些謠言，娟子才沒他們說的那樣肮髒不堪。俺娘說了，娟子善良單純，從未外宿過，幾乎都呆在你們家那小院落裏做各種雜活，她哪會有那閑工夫出去胡作非為……”
憨子不知道對娟子的那種掛念算不算喜歡，不過即便是喜歡，他都羞於在旁人麵前啟齒。
“好，憨子，我就知道沒看錯你，以後把娟子交給你，我也放心。”
憨子不過才十五歲，隻是個剛參加完中考的學生，他無法表露自己對娟子的情感，陳漢生能夠理解。
可陳漢生沒想到不用自己解釋，憨子就憑著心中的那份純良給娟子洗了白，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咳咳……三哥，為啥要把娟子交給我啊？”
後背突然被重重拍了一巴掌的憨子，忍不住咳嗽了幾聲，但陳漢生說的話，讓他有些迷惑不解。
“你知道的，暑期過後我就要去大學報道了，娟子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所以她的安全，還要依仗你來盯著。”
陳漢生邊說著，邊觀察著憨子臉上的表情變化，當他發現他的神色由迷惑，到震驚，再到驚喜時，心下的大石頭落了下來，自己的計劃就這麽成了。
“憨子，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和大學四年的學業跟你保證，娟兒從來沒有做過那些別人口中的惡心事。
這事賴我，那天張媒婆被我趕走，誰知道劉家人賊心不死，又趁著我不在的空當，劉老漢帶著張媒婆再次登門提親，我爹見錢眼開，收了人家的禮金。我為了讓對方徹底死心，才告訴劉老漢娟兒心裏有人了。
誰曾想，他們竟出去胡編亂造，誣陷起娟兒未婚先孕。”
想到這事，陳漢生就恨得牙癢癢，劉家人有種編造這烏漆嘛糟的破事，怎麽還有臉叫自家那墩兒去私會娟兒，他們不可恨誰可恨。
“三哥，這事真賴你，娟兒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你說話的時候咋不知道三思呢？”
想到陳娟這幾天遭的無妄之災，憨子沒來由得一陣心疼，他不免嘟著嘴責怪起口誤遮掩的陳漢生來。
“你個憨子，上綱上線了是吧，以後還想不想娶我妹子了？想娶就對我這個大舅爺好些，不然我第一個不答應她跟你好。”
經受過二十一世紀更新潮思想洗禮的陳漢生，在麵對憨子一個人的時候，口氣張狂了些。不過也正是因為知道憨子老實憨厚，他才敢這麽肆無忌憚地在他麵前大放厥詞。
“三哥，你，你……”
憨子雙手抱著頭躲避著夾住自己脖頸的陳漢生，肆虐地蹂躪自己的小
平頭，待頭頂上的動作有所緩和後，他又繼續說道。
“我還上學呢 ，娟子是個待嫁閨中的姑娘，就算不嫁給劉家那墩子，大爺也會把她許配給別人家的。”
其實，憨子的本意是想說，娟子那麽漂亮，等這事過去之後，上門提親的一定會是趨之若鶩的，哪還有他憨子的份。
可他天生羞澀的本性，讓他沒把這些話給說了出來。
“放心吧，不會的。娟兒以後嫁人這事，我說了算，我不會讓陳老漢隨意做決定的。”
陳漢生墨黑的雙眸看向雜草叢生的遠方，堅定而決絕。
“……”
憨子一時間看出了神，他怎麽覺得眼前的三哥恍惚間像變了個人，那周身渾然天成的霸氣側漏，讓人根本無從忽視。
“三哥飄了，飄成了一個任誰也抓不住的仙兒了。”
“憨子，你願不願意？”
就在憨子凝神膜拜著陳漢生這尊大仙時，他的腦門上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
“嘶……三哥疼……”
“憨子，你想啥嘞？我說話你也不聽了？”
陳漢生斜了眼犯傻的憨子，不知他這憨勁為何而來。
“三哥，你說了啥？”
憨子才不會憨憨地把自己方才將陳漢生奉為仙人的事，告訴給他本人，不然他這三哥會飄得更沒了人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