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生命之不可承受之痛。
即使她放下所有的身段,邢北寒還是沒有愛過她一次,連騙也懶得騙。
沈佳墨的淚水從眼角無聲的流向了下巴,20年的愛就這樣結束了,雖然她一直都知道這個答案。
“哥,你就不能騙騙我嗎,哪怕隻是虛情假意的說你愛過我,我也不會這麽痛心,也許在你心裏我隻是個不起眼的妹妹,可在我的心裏,你就是我的天啊,那種失去的感覺你知道嗎,你懂我的感受嗎?”沈佳墨痛苦的說道。
“佳墨,我希望你明白,我們是兄妹,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這是有違人倫的事情,你上的大學都白讀了嗎?”邢北寒焦急的說道。
“那又怎麽樣,我不在乎別人的眼光。”沈佳墨傷心的說道。
“我建議你去醒醒酒在過來跟我說話。”邢北寒無語道。
“我沒醉,我一直都清醒著,打從再一次見到你開始,我就一直清醒著,裝糊塗的一直都是你,拒絕我的也是你,我到底要怎樣,你才能愛上我?”沈佳墨大喊道。
邢北寒忍無可忍,抱著她的肩膀說道:“佳墨,你清醒一點好嗎,我是你的哥哥,哥哥啊”
沈佳墨一時腦子一懵,暈在了邢北寒的懷裏,他看到這一幕嚇壞了,抱著她往醫務室裏衝。
“醫生,醫生,快看看我妹妹她到底怎麽回事?”邢北寒好奇的說道。
“好的,先把她放下。”李醫生說道。
隻見李醫生拿著鏡子對著她的眼睛照了照,說道:“沒什麽大礙,隻是情緒太過激動,又喝了酒,就昏了過去,我給她打一針,睡一覺就好了,還有就是,病人可能有輕度抑鬱症的嫌疑,盡量不要刺激她。”
“好的,謝謝醫生。”邢北寒客氣的說道。
他用沉重的眼神看了一眼沈佳墨,歎了一口氣,說道:“哎,怎麽會這樣。”
站在一旁的阿彪,拍了拍邢北寒的肩膀,說道:“老板,不是你的錯,隻是沈小姐太過執著,她還沒有遇到那個真正喜歡她的人。”
“但願她醒來能夠領悟吧。”邢北寒歎了口氣說道。
剛說完,龔寧就走了進來,她嚴厲的看了邢北寒一眼,說道:“怎麽回事,怎麽突然暈倒了,你這讓我跟你姨媽怎麽交代。”
“媽,這不是我能控製的啊,你也知道,這些年我能躲就躲,是你非要讓她住進來的,現在成了這個樣子,我也不想看到。”邢北寒抱怨道。
“你這樣說怪我了,我怎麽知道這孩子用情這麽深,真是作孽啊。”龔寧哀歎道。
“等佳墨醒來,把她送回去吧,在邢家多待一天,我覺得她都會受刺激。”邢北寒一本正經的說道。
“無論如何,都得讓佳墨對你死了這條心,否則,你讓你姨媽和我還怎麽相處?”龔寧氣憤的說道。
聽完邢北寒無語的看著自己的母親,明明不是自己的錯,後果卻要他自己一個人承擔,他也是很無辜啊。
說罷,龔寧走到沈佳墨的身邊,將被子往她的上麵提了提,就走了。
看著自己的兒子和外甥女這般情感糾葛,龔寧的心裏也不是滋味,這是誰,也不想看到的結果。
得知沈佳墨昏厥的消息,蘇黎櫟並沒有任何反應,她接著坐在客廳裏吃著堅果看著電視,但凡沈佳墨能夠正常一些,她也不會這麽冷漠無情。
沈佳墨還要在醫務室睡幾個小時才能醒,邢北寒派了幾個護工照顧,又走去了客廳,看著若無其事的蘇黎櫟,不禁冷笑了起來,大概整個邢家也就她如此淡定了吧。
他慢慢的坐到了沙發上,看著沉迷電視劇的蘇黎櫟說道:“你就不想問我點什麽?”
蘇黎櫟吃完最後一口堅果說道:“這還用問嗎,你妹妹對你那畸形的愛,傻子都看的出來,我建議你去整個容,興許她醒過來認不出你來心病自然就好了。”
這種還能開玩笑的也隻有蘇黎櫟了。
“你就沒有擔心過,你不怕我答應了她嗎?”邢北寒好奇的問道。
蘇黎櫟遲鈍了一下,她好像確實沒有擔心過,吃醋歸吃醋,但是她知道,邢北寒不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
“沒有。”蘇黎櫟繼續吃著堅果。
邢北寒抱著頭,麵對這種事情,他第一次這樣的無助,妹妹因為愛上了他得了抑鬱症,他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蘇黎櫟吃著吃著,一扭頭就看到了邢北寒無助的抱著頭,心裏莫名其妙的難受了起來,這是她第一次見邢北寒如此的無助。
這件事的確不能怪他,沈佳墨從跟著邢北寒一起長大,難免心裏會有些依賴,出國以後遇到的都是外國人,自然是不會有什麽好感的,可這真是為難死了邢北寒。
蘇黎櫟蹲到了邢北寒的身邊,抱著他說:“沒事,佳墨總會好起來的,我們要相信她,不是嗎?”
一直都以冷酷無情為麵具的邢北寒終於肯脫掉了,他一把抱住了蘇黎櫟,說道:“我真的不想這樣,不想這樣。”
說著說著,蘇黎櫟的肩膀感覺涼涼的,她知道那是邢北寒掉的眼淚,默默的抱的更禁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大概隻有邢北寒遇到了這等倒黴事,但他卻無能為力。
生命之不可承受之痛,莫過於自己的妹妹愛上了自己。
如果真的能整容改變這一切,邢北寒肯定會去,可是,偏偏不可以,他又能整成誰呢,沈佳墨愛的並不是他的容貌,而是從小就依偎他的感覺。
在病床上,沈佳墨微微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心裏突然一下子慌了起來,她著急的說道:“這是哪,你們是誰?”
護工連忙扶著她說道:“沈小姐,我們是你的護工,是邢先生讓我們看著你的,一直到你醒來為止。”
沈佳墨掀開了被子,二話沒說衝出了醫務室,正在走廊上的李醫生一把攔住了她說道:“沈小姐,您先留步,我還要對您做進一步的檢查。”
“我身體好好的,做什麽檢查,讓開。”沈佳墨一把推開了李醫生,一心隻想回到自己的房間。
就當她走到大廳裏的時候,正好看見邢北寒抱著蘇黎櫟的那一幕,本來心裏就抑鬱的她,對蘇黎櫟的恨又加深了。
而她陰森的眼睛正好被蘇黎櫟看到,望著那雙隨時隨地想把她殺死的目光,蘇黎櫟立馬鬆開了邢北寒,小聲的說道:“你妹妹來了。”
妹妹這個詞對現在的邢北寒就像是個警報,聽完他立馬精神抖擻了起來,起身說道:“佳墨,你醒了。”
沈佳墨什麽也沒有說,呆呆的站在那裏好一會兒,終於,邁開了腳步看也沒看邢北寒一眼獨自一人走上了樓梯。
蘇黎櫟扯著邢北寒的衣角說道:“你跟上去看看,可不能讓她做什麽傻事。”
“嗯。”邢北寒點了點頭說道。
隻見沈佳墨緩緩的踏上了樓梯,但當她聽到邢北寒的腳步聲時,立馬轉過頭吼道:“不要跟著我。”
一直都在吼別人的邢北寒終於也被別人吼了一次,但不同的是,他不好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