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 你不也跟他訂婚了麽
沈無憂的雙唇還沒接觸到他的,便感覺到他唇瓣的溫度和惑人的爽洌氣息。
“哇……男生愛女生!男生愛女生!”
幾個孩童大聲鬧著,這童稚而可愛的噪動一出,所有人都跟著笑了,熱烈的掌聲此起彼伏。
沈忘川突然咧嘴,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她並沒有回以微笑,因為她的心快要停止跳動了,腰陡然被一雙強壯的臂膀摟緊,沈忘川緊緊地把她攬入懷裏,讓她女性柔美的曲線貼近自己堅硬的胸膛,下一瞬,他薄唇再度欺上,堅定無比地攫獲了她微張的唇。
他吻得無比多情,吻得她飄飄欲仙雙腿發軟,吻得在旁觀禮的眾人大聲鼓掌吆喝,卻顯得過於賣弄。
那一刻,沈無憂心中竟泛起了點點悲傷。
如果那個女子不在場,或許……一切都將不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沈忘川終於放開她略腫的唇,從醺醺然的氣氛中抽身,手掌仍停在她腰上,瀟灑地環視在場的賓客,半開玩笑地問,“滿意了嗎?”
眾人不停地微笑鼓掌,氣氛一度盈滿了幸福。
觀禮席上突然冒出了一個小男孩,沈無憂一眼便認出了是剛剛在化妝間裏把辛梓涵逗得哈哈大笑的,從孤兒院來的那個小男孩。
他走過來扯著她的裙角,嚷嚷著:“姐姐,姐姐……”
沈無憂微笑著看看他,想起身旁的沈忘川,尷尬地看了他一眼,怕他不喜歡,立馬蹲下來摸摸小男孩的臉蛋兒,看看小男孩身後一臉為難的院長,道:“院長,你先帶他們隨便逛逛吧,肚子也該餓了,吃點東西,別餓壞了。”
院長連連點頭,拘束地朝沈忘川頷首,領著小孩子就想走,可小家夥不願意,扯著她的婚紗就是不肯放手。
沈忘川破天荒地蹲下了,把那小家夥抱了起來,小家夥眼巴巴地看了他一會兒,鬼靈精地道:“叔叔,你就是姐姐的老公嗎?你很帥!”
沈無憂一愣,便聽見了沈忘川爽朗的笑聲,他笑得格外的溫柔,問:“是嗎?”
小家夥擺著一副很嚴肅的神情,篤定地連連點頭,“嗯嗯……可是我覺得我長大了應該比你帥。”
院長有些受不住了,怕惹怒了沈忘川這號人物,低聲道:“沈總,還是讓我抱他到外邊去看看吧,別礙著你們了。”
沈無憂看看沈忘川才伸手把小家夥抱了過來,尷尬地紅了臉,低低道:“對不起。”
小家夥不舍地離開了帥叔叔的懷裏,巴著沈無憂的唇,一臉天真地問道:“姐姐,叔叔為什麽要親你的嘴巴呀?”
沈無憂不知所措地把孩子交給了院長,整張臉蛋都紅了,沈忘川笑得不輕,院長也有有些忍俊不禁了。
這孩子還真是個不定時炸彈。
婚禮辦得很成功,沈無憂換了套小禮服,出來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去,晚飯後,賓客們陸陸續續地離開,人群中,她看見了紀寧時的未婚夫,白昱之左顧右盼,神色看上去十分不妥。
環顧四周都找不到沈忘川,沈無憂獨自走過去,主動問道:“白先生,發生什麽事了嗎?”
他一愣,眼光有點閃爍,良久才歎了口氣,緩道:“寧時不見了,找了很久也找不到人……”
她心底一沉,道:“我同你一起找吧,應該就在這附近了。”
白昱之深深地看著她,點點頭,沈無憂隱約聽見了他說了聲“謝謝”。
這個世界有很多人,每個人的心都不一樣,可是愛人的心都是一樣的,她愛沈忘川的,他愛紀寧時的。
白昱之早就到了別處尋找,沈無憂靜心想了想,沈忘川也有一陣子沒見著人影了……或許,他會知道她在哪兒。
直覺把她帶到了後花園,穿過婚禮策劃人員特地設置的粉色氣球門,她走到了最是了無人煙的院子裏,拐角處隱約傳出沈忘川熟悉的嗓音,夾雜著一聲聲惹人憐愛的抽泣聲。
心一窒,竟疼得難以呼吸。
她向前邁了兩步,黑暗裏,沈忘川與紀寧時深情相擁,他似乎習慣了這樣抱她的姿勢,跟上次在酒店,紀寧時和耿非逐共度一晚上以後,他抱她的姿勢如出一轍,或許就是這種姿勢,承載著他對她所有的愛護與疼惜。
紀寧時躲在他的懷裏抽動著肩膀,輕輕地哭著,粉拳數度落在他的胸膛之上,毫不留力。
“忘川,不是承諾過麽?你卻娶了別人,你怎麽能娶別人,你怎麽能……”
她早該知道,在沒有她的七年間,他與紀寧時早已許了彼此一生一世一雙人。
沈無憂不由苦笑,難怪他會這麽恨她。
棒打鴛鴦,能不恨麽?
“寧時,你不也跟他訂婚了麽,你又怎麽能……”這話,他說得很淡,她卻聽出了話裏的痛徹心扉。
“我與他訂婚不過是權宜之計,紀氏不能倒啊,那是我爸一輩子的心血!”
他淡漠一笑,滿臉的唏噓:“我到底是比不過紀氏,更比不過你妹妹,既然這樣,你為我這場無謂的婚姻流淚,又是何必呢?”
他推開了她瑟縮的身子,轉身就走,下一秒,精壯的腰便被追上來的紀寧時緊緊地抱住了。
風揚起,雪花斜斜飄落,沈無憂的臉上早就一片涼薄,一抹,竟滿手的濕滑。
她以為,不管是以前還是以後,她都不會介意他們親密,因為他們才是一對;她以為,她愛他的心,沒有那麽貪。
可到頭來,卻是她高估了自己,她見不得他們深情相擁,她更夢寐他溫暖的懷抱。
寒意竄入心底,她再也不敢多呆,腳步踏出,方轉身,遠遠地便看見了白昱之往這兒的方向走來,衣服與頭發都沾上了雪屑,臉被冷得通紅,白霧般的哈氣從口腔竄出。
模樣十足的狼狽。
如果讓他看見這一幕,然城不知道又該發生什麽驚天動地的事兒了,
沈無憂在心底暗叫不好,飛快地迎向他,望著他焦慮的臉,竟有點心酸,而下一秒,還是急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