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屋裏有人
並肩王?誰是並肩王?
包包並不知道即墨玄在帝辛國的封號,當下搖了搖頭:“我剛來帝辛不久,哪個是並肩王我都不知道,怎麽會有過節?”方才她還以為是冷麵王派人來尋她了,當下心裏有一絲莫名的失落,天色已晚,她沒有回府,竟也無人過問?
沐離會意,探出頭去:“這不是大美人麽?今兒倒是巧了,竟這麽就和我遇上了。大美人府裏的姑娘個個恨不得黏在你身邊,怎麽會走丟了?”她上半身衣衫本就單薄,微微前傾的動作更是讓她的胸器澎湃。
沐離沒有一般女子的矯揉造作,她的聲音細膩溫柔,令人的耳朵甚是受用,一動一靜間,能令看的人心潮澎湃。
“是玄哥哥?”聽得沐離叫大美人,包包腦海裏自然浮起一裘紅衣,當下忙出聲詢問。
沐離縮回身子,眼底有光芒一閃:“你認識?”
包包咬咬唇,想了想道:“並肩王是誰?”
“哦,他啊!他父親是和世勒氏的並肩王,開國之初助帝辛國主奪得天下,他的家族有著“帝辛銅牆”之稱。而他就是號稱帝辛第一絕色,幾乎和皇族並駕齊驅的外姓王爺——性格囂張跋扈到令人厭煩的即墨玄。”沐離眼睛看著車外,臉上是一種包包很熟悉的模樣,她完全沒有像一般女子那樣迷戀即墨玄的容貌。
那一瞬間,包包忽然覺得,這世間唯有麵前的女子,站在即墨玄的身邊,不會被他俊美無儔的美貌淹沒。
“噗!”沐離的神情和語氣讓包包忍俊不住笑出聲來,迎上沐離投射過來的疑惑目光,她解釋自己發笑的原因,“沐姐姐,你剛才的樣子幾乎和玄哥哥一模一樣!”
她的話,讓沐離的笑容一滯。
一聲輕笑,修長的手指掀起垂落的布簾,隨即紅影一閃,即墨玄略彎著腰擠進馬車。
“玄哥哥!”包包又驚又喜,他怎麽來了?是恰巧路過?
即墨玄看似極好接近,然而她很清楚他心思慎密,行事思慮周到,與和世勒翌的關係,非尋常人能比,他的鐵衣衛方才明明在找一位女子?難道他真的是來找她的?
即墨玄竟像是完全沒有看到沐離,他的視線落在包包的左腳踝,臉色的笑容慢慢收起,長長的黑睫在他勝雪的肌膚上投下兩排暗影,同時亦遮去他的神色:“腳傷了?”
雖然沐離治好了她的腳傷,但此前包包帶傷硬撐著走了不短的路程,此刻她的左腳踝又紅又腫,裙擺上沾有汙泥塵土,其間混合著已經幹透的斑斑血跡。
可以想象她方才有多狼狽。
“嗯!現在沒事了,沐姐姐好厲害的,摸一摸揉一揉就完全好了。”包包急忙扯下裙子,把腳擋住,對他揚起笑臉。
她的話音剛落,便感覺到了兩道目光齊齊投射在她身上。
即墨玄好看的桃花眼底漾起一抹莫名的情愫。
而沐離的目光,有些微的詫異,片刻後,泛起一抹欣賞。
“人,我帶走了。”即墨玄淡淡說了句,神情間是包包從未見過的冷淡,由始至終他都沒看沐離,鐵臂一展抱起包包下了馬車。
“沐姐姐,我一定會去你家道謝的,沐姐姐,回見。”包包被即墨玄抱上他的紅色寶馬,臨離開的那一刻,她回首高聲對一手懸起車簾,淺笑著看她的沐離連連揮手道別。
直到包包一行人消失在黑暗中,沐離才把目光收回,她整理整理滑落的披帛,這才開口:“走吧。”
趕車的劉全是她多年的心腹,跟隨她走南闖北,從未曾見自家主人這般失神過,卻也不敢開口詢問,隻斂了目光,揮起手中的響鞭:“駕!”
郊外重新陷入了黑暗中,夜色如墨,一點點星光都沒有。
平南王府的偏門前
一向愛說話的即墨玄,這次反常的很,一路上不僅僅一言不發,還學冷麵王冷著一張臉,把包包幾次開口想說的話都噎了回去。
他一直把包包送到了偏門,小心扶著她下了馬,包包剛張開口想道謝,即墨玄卻早已轉身離去。愣愣看著那一抹紅影消失,包包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一時之間,又說不上來。
抬首看看烏起碼黑的平南王府,包包的心有點沉,紅兒沒有來找她還能說的過去,但藍筱依,絕對不會乖乖在院子裏等著的,藍筱依定是出了什麽事?
包包住的玲瓏閣位置離正門極遠,卻就在偏門的第一處院落,王府的偏門雖然沒有護院守著,但也不會像今日這般,虛掩著。
推開偏門,玲瓏閣裏有燈火閃爍,懸起的心稍微放下來,隻要小言他們在,便沒事了。
“小荷,去把院門關上,給我好好守著,一個都不要放出去!”她腳剛跨進院子,便聽到裏麵有人聲低低傳來。心裏咯噔一下,左腳還是有點酸麻,不太著力,但她盡量讓自己的腳步沒有聲音。
屋子裏有人應了一聲,便有細碎腳步出屋。包包忙把身子藏在院牆邊的大樹後,卻見一個綠衣丫鬟腳步匆匆,走到院門處,探頭朝外邊看了看,雙手輕輕掩上院門,還不忘記落了門閂。
這是在鬧什麽?
看到丫鬟進了屋,包包腳步一動,正要近前去看個明白,肩膀卻被人輕輕一拍,她一嚇,回頭,卻見到藍筱依正兩眼通紅地站在她身後。
“依兒……”剛叫一聲,藍筱依便一頭撲進包包懷中,抽抽搭搭哭起來。
“包包……我到處找你……以為你被即墨玄那混蛋害死了……我把即墨玄的府邸燒了……,”藍筱依壓抑著斷斷續續地說著,包包大略知道了她因為找不到自己,跑去把即墨玄的王府燒了。
想到即墨玄的手段,包包忍不住哀歎,然而當下,有更緊要的事情。
看看屋內,包包低低嗬斥:“依兒,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去看看屋裏是什麽人?”從燈光映射出來的三兩人影看,此刻屋內的人為數不多。
然而那架勢,來者絕非善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