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太傅發火.攝政王救火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王安心裏咯噔一下,俯首貼於冰冷的地麵連連說道。
“是不敢,還是不想!”玉鏡弦一針見血的指出,畢竟此事要是追究起來,第一個倒黴的便是管事太監王安。
王安聽得太傅大人如此連名帶姓的叫他,多年來還是頭一著,怕是凶多吉少了!觀音菩薩 ,如來佛祖,玉皇大帝,你可得保佑千萬別讓太傅找著隱王殿下,不然又是天雷勾地火,炸的劈裏啪啦的,然後殃及他們這些個奴才變成“池魚”,燒的他們外焦裏嫩的。
玉鏡弦再次詢問:“你說,還是不說!”
王安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壞了,壞了,隻是心裏暗暗苦叫,自己琢磨著,這會子該尋個什麽法子,叫人來“救火”啊!這皇城第一救火之人攝政王殿下,您在哪裏啊,快來救救奴才哎!
“王安……”
又是一聲連名帶姓,出自太傅之口,王安值得硬著頭皮為自己辯解道:“就是借奴才個膽子,奴才也不敢搪塞太傅大人!”
說來也巧了,就在管事太監王安心裏暗求諸神之時,在來儀閣,剛跟大臣們議完事的攝政王鳳衍,進入了勤政殿,隻是這一隻腳剛邁進殿門,就望見管事太監王安跪在地上。
攝政王鳳衍看見此景,無奈的搖搖頭,怕是自己的小皇侄又惹了什麽事兒了,鳳彌這小家夥聰明伶俐,古靈精怪的,虧了是鏡弦在教育。換做是他這個當叔叔的,就算自己嫡親的侄子,怕也是能送多遠是多遠——人小麻煩大麽!
鳳衍走上前去,先用腳輕輕踢了踢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的王安,感情這次又趕上“救火”的差事了,誰讓自己早不來晚不來,掐著這個點來呢。
管事太監王安抬頭一看,居然是攝政王殿下,大喜,哎呀,果真是菩薩顯靈啊,連忙以眼神示意,並努了努嘴,言下之意——殿下您先救救火吧。
鳳衍暗自向王安揮了揮手,衍示意其先行告退,然後詢問道:“彌兒,你又是闖了什麽禍事,惹得太傅發火,且遷怒安公公了!”
說實話看見這種場麵,鳳衍其實是準備收回他那隻踏進的腳,出去轉上一圈再回來的。隻是無奈那,鳳彌那小家夥眼尖,一早便看見他了,那直勾勾眼神,看的他這個當叔叔的都不好意落跑。感歎道,這娃兒撒嬌求救的本事一流,弄得他這個當叔叔的每次都成了“救火”的。
其實六歲的鳳彌心裏也有自己的小算盤——皇叔啊皇叔,彌兒年紀雖然小,可登基也兩年有餘。天天就這麽端坐朝堂之上,別的東西倒是沒練成,這耳聽六路,眼觀八方,倒是自詡詮釋的甚好。皇叔您一隻腳剛進門,我就直接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瞅著皇叔你,否則以彌兒對皇叔的了解,您鐵定要落跑。
鳳彌料定了皇叔必然會開口,於是他趁著太傅不留意,一溜煙滑下龍椅,奔向皇叔,就等皇叔開口之際,一把抱住皇叔的腿,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個不停,邊哭邊說道:“皇叔,彌兒知錯了,你快叫太傅不要生氣!不要去找小皇叔算賬!”
望著這邊哭還邊往自己袍子上擦眼淚鼻涕的小侄子,攝政王鳳衍仿佛看到了若幹年前的“某人”,掉眼淚跟求救的時機抓的是恰到好處。果真是盡得“某人”真傳,難怪太傅要大為光火了,這個性子實在是讓你哭也不得,笑也不得,惱也不得,憐也不得……
隻是聽得這“算賬”二字,攝政王鳳衍玩味的挑眉,玫瑰色的唇瓣勾起一抹妖冶的笑,又有戲看嘍,真不能怪自己這做哥哥的心腸太壞,這宮廷生活實在百無聊賴,朝堂上的事情對他而言千篇一律,哪有看人鬥氣來的有趣味,雖然它是個惡趣味……
玉鏡弦看身著一襲紫金七尾鳳峫袍的鳳衍,臉上掛著那邪魅的笑容,隻是把手裏的宣紙團丟了過去,沒好氣的說:“殿下,你那個百媚眾生的笑跟我就不必了,太惡心,看看你這好弟弟幹的事情!”
“曾今你算是本王的‘入幕之賓’,難道本王現在是年老色衰,讓你厭倦了不成!”鳳衍淩空抓過玉鏡弦拋過來的紙團,還不忘延續自己從年少時就開始的另一項惡趣味,調戲這鳳棲第一的美男子。
玉鏡弦看著這叔侄兩個,一個哭的眼淚鼻涕一把抓,一個笑比狐狸還賊,最可氣的是那個找不找人影子的家夥,而且眼前的這個當叔叔的居然當著六歲孩童的麵,口頭上吃起他豆腐,真是慪死了。近年來他在這叔侄三個麵前是越來不能淡定了,自己的容忍度在這三人的撩撥之下,成功的下降了一個又一個檔次。
鳳衍攤開接過的紙團一看,已經猜了個八九分。再這麽以一味的護短下去,鏡弦怕是會連他也順便“口頭教育”了。於是蹲下身來,與皇侄鳳彌平視,安撫的拍了拍鳳彌的背,尋問道:“彌兒,是不是太傅罰你抄書,你讓小皇叔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