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隻是打招呼
在回王府的路上，小七顯得有點心不在焉。一個人安靜地坐在馬車的窗口邊，把頭埋在馬車的窗沿上，看著來來往往，不斷過去的人與物。
明珠或多或少察覺到小七的異常，但明珠不動聲色，假裝沒有發現，由小七去。要是平常的小七的話，一定是好奇的人，不斷地問這問那的，果然在剛剛一定遇到了什麽事了。
白天很快就過去，小七一整天都在等待天黑，等待淩晨的到來。王府的大門已經緊閉，兩位白天守門的大哥，換成了另外的兩位，小七走過去叫他們開門的時候，卻被拒絕了。眼看與夢姬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來，小七卻出不了王府的半步。
焦急的小七在王府的大門口走來走去，大約過了一刻鍾，兩位守門的大哥互相對看了一眼，給彼此一個眼色，接著兩位守門的大哥主動地打開了大門，小七一見，高興不已，在離開的時候還不停地對兩位守門的大哥說謝謝。
夜晚中的帝都異常安靜，偶爾傳來幾聲貓的叫聲，懶懶地叫聲穿透寂靜的夜晚，給獨身走在路上的小七帶來些許的勇氣！
黑暗中有一道暗影總是保持著一樣的距離跟在小七的後麵，自然，這是小七是無法察覺到的。
小七憑借著之前的記憶拐過幾個彎，穿過幾條街道，好不容易來到畫亭樓的樓前，但意外的是，今晚的畫亭樓異常地安靜，幾個身著暴露的女人在門口無精打采地站著，還時不時地打打哈欠！
莫名地，小七沒了勇氣。小七猶豫要不要進去，如果不進去的話就見不到夢姬，見不到夢姬就無法知道自己的過去。可是，明明知道如此，小七的腳還是無法向前邁一步。
離約定的時間已經近在眼前了，這時，街頭的一邊出現了一個人，隻見那人全身是黑的，臉上還蒙著黑布，借著微弱的光，小七看清了來人，是夢姬，在身形是不會錯的。
夢姬知道小七看到了自己，便急急地向前走，小七抬腳快速地跟了上去。小七與夢姬很快拐進一條黝黑的胡同裏。
一直跟在小七後麵的黑影，突然被一群人攔住了去路。黑影暗叫不好！這些人的身手不簡單，自己想在短時間取得勝利是不可能的，在這段時間裏，小七說不定已經被帶去很遠的地方了，不過隻要沒遇到什麽事就好，想找到小七還是非常容易的，因為他在小七的身上灑了一種香粉。
但敵人明顯地來拖延時間的，自己可要一口氣地解決他們，哼！想攔住本大爺，沒有點本事是不行的！黑影猛地抽出腰上的劍，二話不說揮劍朝黑衣人劈去。
話說小七跟著夢姬走進了黝黑的胡同，大約走了幾分鍾的路，夢姬打開一家隨處可見的屋子的房門，小七二話不說，抬腳走了進去。
小七一進來，房門緊閉，上了大鎖。小七回頭看了一眼，頓時知道自己可能被夢姬騙了！可是她為什麽騙自己呢？
屋裏點起了油燈，暗黃的光線照亮了夢姬的臉，小七抿了抿嘴，走了進去。就算是被騙那麽也要一個被騙的理由。
“坐！”夢姬指了指對麵的椅子，諷笑道。
小七定定地看了幾眼夢姬，隨後坐到夢姬指定的椅子上。
“想必你有很多話要問吧，但為什麽不說話了呢？”夢姬媚笑道，一雙柔得仿佛無骨頭的手漫不經心地玩著秀發。
“為什麽？”小七平靜地問道。
“為什麽？什麽為什麽？妾身可是不會回答你這種無聊的提問的哦！還有請用敬語！”夢姬懶懶地說道，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時隔多年以後，雖然小七的樣貌變化了很多，但那雙眼睛，那雙血紅色的雙眼完全沒有變，每次見到這雙眼睛，夢姬都想起了那天發生的事，滿身是血的陽倒在地上，還有地上蕩開的濃鬱的血腥味。
一想到那時，夢姬就忍不住地發抖，很想將眼前的這個女人狠狠地蹂躪，讓她嚐試一下什麽叫做絕望！
“請問以前我發生了什麽事？你說的那件事指的是哪個件事？為什麽你知道我過去發生了什麽事？”人在他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即使是如此，小七依舊不卑不亢。
直覺告訴小七，夢姬很有可能知道關於自己的某些事，而且這件事裏麵自己與夢姬是有關聯的，不然夢姬為什麽費這麽大的周折把自己帶到這裏來。
夢姬聽了小七這麽，正了正色，慍怒道：“你真的不記得了？”
小七肯定地點點頭：“嗯！真的不記得了！什麽都不記得了！”
“哼！真是便利呐，自己做的事竟然忘得一幹二淨了！可是這份罪孽就算你忘記了，妾身死也會讓你親自想起的，你給妾身記住！妾身要你死，妾身要你給陽陪葬！”夢姬說罷，滿目仇火地怒視小七。
小七張了張嘴，又閉了下來。夢姬果然知道自己的事情，她的怒火已經徹底地傳給了小七，小七感覺自己曾經做了很過分的事，但就是想不起來自己做了什麽事會讓夢姬如此怨恨地看著自己。
“不過，今天就到這裏吧，妾身隻是來跟你打聲招呼的，接下來的才是好戲的開始！”夢姬說罷，起身往後門走去，與夢姬一起的侍從也隨後離開。
看著夢姬漸漸消失的背影，小七緊抿嘴唇，一種難以平複的悲傷襲來，這是為什麽呢？為什麽會突然感到悲傷呢？淚不知不覺地沿著臉龐滑了下來。
小七靜靜地坐著，沒有離開，她現在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夢姬口中的陽是誰？他已經死了麽？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死的麽？可是為什麽自己對這個名字感到很熟悉呢，是一種久違的熟悉呢？為什麽？就是想不起來陽是誰呢？
誰來？誰來？告訴自己···
一身白衣的納蘭鏡夜在黑夜中突然降臨，仿佛是帶給世人光明的神明一樣，出現在小七的視線裏。
淚眼朦朧的小七眸眼頓時睜大，仿佛看到希望一樣，笑了起來。
納蘭鏡夜不語，黑夜中看不清他的眼睛，隻是比平時看起來還要溫和！
小七抬手擦拭殘留在眼角的淚水，稍微平複了心情後，揚起嘴角露出笑臉：“鏡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