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殘酷的現實
不平靜的夜晚現在隨著敵人的滅亡與逃走告一段落,納蘭鏡夜望著被破壞的周圍隨後視線落在小七的身上。
小七已經哭得視線模糊不清了,嘶啞的聲音是壓抑到極點的嗚咽聲,即使身體傷痕累累,依舊不放棄的堅強身影讓納蘭鏡夜冰冷的心為之動容。
“唉!”納蘭鏡夜微微歎了口氣,走到白狼的身邊,然後抱起白狼的身體朝著小七走過去,把白狼輕輕地放在小七的手上。
小七一摸到小白的身體,用滿是鮮血與淚水的臉緊緊地貼近小白的臉,淚水嘩嘩地流不停。
“抱歉,小白。是我的錯,所以求你快快醒來,像平時一樣用舌頭舔我的臉,像平常一樣向我撒嬌!小白···求你,不要走,不要走,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這一次我再也不會任性了!所以,你快醒來,求你了···求你了···”小七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地說,這是絕望的呐喊。失去最親近之人的痛苦的心情,小七再也不要了,這全部都是因為自己的任性,才會讓大家處於危險之中,小白才會受傷。
“小白,快醒來啊···求求···你了···不要···丟···下···我···”
突然小七覺得心髒非常難受,感覺要窒息了,雙手緊緊壓著心髒,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色也變得死白。
“喂,你怎麽了?”納蘭鏡夜發現小七的異常,低下頭關心地問,這一刻納蘭鏡夜冰冷的心有一絲裂縫,如果不做點什麽的話,眼前的這個女子就要離他而去了。
“千畫!把續命丸給她服下去。”
“王爺···屬下知道了。”千畫從懷裏掏出一個白色瓶子,利落地打開瓶蓋,倒出一粒白色的藥丸遞給納蘭鏡夜。
納蘭鏡夜接過藥丸,托起小七的下巴然後打開小七的嘴,把藥丸放進小七的嘴裏讓小七吞了下去,隨即點了小七的睡穴,這幾個動作一氣嗬成,毫不拖泥帶水。
“你就這麽休息一會吧。”納蘭鏡夜抱起小七,就算是點了她的睡穴,她的淚水還是不停下,這樣子的小七是納蘭鏡夜第一次見到,但這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似乎太過於殘忍了。可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這就是現實,希望她醒來時依舊看到陽光,知道陽光的溫暖,知道活著的幸福。
“王爺,這些人全部服毒自殺了,沒能套出信息。”千畫抱拳萬分道歉,最開始就不應該在此浪費機會,一次性快速地解決地話,那頭狼就不會死了。
“嗯。那頭狼你一並帶回來,並找個地方好好埋了。”
“屬下知道了。”千畫抱起小白,跟著納蘭鏡夜返回王府。
這一事件暫時告一段落。千畫千祺暫時回到千影樓,千陌還在跟蹤山嵐的,山嵐似乎非常狡猾,幾天了還沒有什麽動靜,隻是在養傷,所以納蘭鏡夜換了別的“影”繼續監視,千陌被委派到鄰國去獲取情報。
最近的幾天京都內流傳著一個消息,說現任皇帝即將選皇太子,皇太子是接任皇帝的人選,所以京都內各大勢力漸漸緊張了起來。
五天後的一個早上,納蘭鏡夜的王府裏的一處客房裏,小七在陽光下醒來。
金黃的光線恬淡地灑在小七蒼白的臉上,許是久睡的原因,小七覺得身體的各個關節酸楚不已,額頭上還綁著白色的綁帶,一頭齊腰的黑發柔順地垂著,那一身破爛髒兮兮的衣服換成了一套白色的睡服。
小七平靜地望著灑進來的光線,不喜不悲,似乎在沉睡的時光裏被剝奪了某些記憶,那些浮現在腦海裏的痛苦已經找不到蹤跡了。
在差不多適應現在的心情後,小七起身坐在床上,把頭埋在膝蓋上,雙手環抱,就這麽靜靜地靜靜地讓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下,全身心地去感受那暖暖的光,寒冷的身體才有暖意,冰涼的心髒才感受到心跳。
納蘭鏡夜最近被叫去上早朝,心情非常陰鬱,回到王府經過院子時看到小七醒來,看她那樣子應該早就醒來了,如此安靜似乎有點不正常,於是納蘭鏡夜走到客房的窗口站定。
小七發現照在自己身上的那些暖暖的日光消失了,緩緩地抬起頭看向窗口,看到納蘭鏡夜,日光全部照在他的身上,看起來很溫暖很溫暖,但卻不是屬於小七自己的溫暖,小七無神的紅眸子有一瞬愣了愣,但無法到達心底,又把頭埋回膝蓋。
昔日閃動著漂亮的光澤的紅眸子,想不到今日變得這麽無神冰冷,納蘭鏡夜皺了皺眉,犀利的丹鳳眼緊緊地鎖住小七,這樣的小七,讓納蘭鏡夜莫名火大。
納蘭鏡夜直接從窗口躍進屋裏,在床的邊沿站定,猶豫了一會,終於伸出雙手緊緊地抱著小七。
頓時落入一個結實溫暖的懷裏,小七詫異地睜開雙眸,愣愣地抬起頭來,無神的雙眼頓時盈滿晶瑩的淚珠,一手抓住納蘭鏡夜的衣襟,把頭埋在納蘭鏡夜的懷裏無聲地留著淚。
這個女人哭得身體都抖了,還要哭麽,她到底有多少淚啊!納蘭鏡夜擁抱著小七,第一次感覺是那麽地真實,或許是心髒接近的緣故,覺得自己真實地擁有她。
哭了一會兒,小七覺得心裏好受了,離開納蘭鏡夜的懷裏,抬手用袖子擦幹臉上的淚,哆哆嗦嗦地說:“小白死了麽?”
“嗯。死了。”納蘭鏡夜順著小七的意願放開了小七,懷裏真實的感覺突然落空,讓納蘭鏡夜有一瞬的失落,但轉眼又恢複平常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死了啊!真的死了啊!”小七似乎在說給自己聽一樣,喃喃自語。小白走了,自己又是一個人了,一個不被任何人需要的人,我到底去哪裏呢,哪裏才是我的容身之所呢?哪裏?
停頓了一會,小七緊握雙拳,心裏非常矛盾,但不得不下定決定,隻好低著頭對納蘭鏡夜說:“抱歉,給你惹麻煩了。我現在就離開。”
“你要去哪裏?”納蘭鏡夜似乎看透小七現在心裏所想的,雖然她在努力地不讓自己發現,可做得不好,那顫抖的肩膀,那不安害怕的樣子,完全暴露了。
“哪···裏?”小七也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裏,哪裏都不能去,哪裏都沒有她的立腳之地。
自己要去哪裏?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