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自虐
在納蘭鏡夜等人在尋找小七的蹤跡的這段時間裏，山嵐帶著小七轉移了兩個地點，早上是城西一處豪華的客棧，下午是城南一處平平常常的百姓房子，在山嵐的計劃裏，晚上要再進行一次轉移的，但夢姬大人晚上要表演，所以他這個得力下屬不在的話，夢姬大人會感到不便的，但是那個女人絕對不能讓她給逃走了，當然更不能讓別人來破壞計劃。
山嵐從密探那裏得知似乎惹上了一個大人物了，如果這是真實的話，他今晚勢必要守住她，夢姬大人的獵物絕對不能被其他人給搶走了。但是想要找到這個地方，可不見容易的事情，在那之前先做點小事。
小七被那血腥暴力的場麵嚇到了，不，與其說嚇到了，不如說是被那濃鬱鮮紅的鮮血給嚇到了，現在小七陷入往昔的回憶裏。在那裏小七看到小小的自己一次次被村裏的大人，小孩子驅趕，遍體鱗傷的自己暈倒在路上，無人問津。但是這個村子最後被一群強盜滅了，小七那天看到村子裏全是紅紅的鮮血，看著大火把村子燒成了灰燼，一切都化為灰燼，什麽都不剩下了···那個慈祥善良的婆婆，也討厭自己，每一次都說自己汙穢之物，早該死了。最後的最後婆婆死時說：“你不該出生在這個世上，你的出生會給世人帶來災難。我這個老太婆的死，都是你的錯，村子的滅亡，也是你的錯，全部是你的錯！”
“全部都是我的錯，我的錯···不是，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是你們不好，是你們不好。是我的錯，全部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小七迷迷糊糊地說著一大堆夢話，緊閉的雙眼有淚水不斷地從裏麵流了出來，被鐵鏈鎖住的雙手緊緊按著心髒，呼吸變得急促不連貫。
啪！
山嵐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小七的臉上。
小七頓時驚醒了過來，猛得睜開眼，驚恐的眼裏還殘留著淚水，一張美麗的小臉弄得髒兮兮的，頭發淩亂不已，衣服也破破爛爛了。也難怪，被黑狗狠狠地揍很多次呢，但是他死了，連同他的同夥。
“哦呀，打擾你的美夢了麽？”山嵐蹲下來，臉上堆著假笑，眼裏是小七狼狽痛苦的樣子。
小七摸著火辣辣的左臉，一天內被兩個男人連續抽了兩次，想必現在腫得不像樣了吧。小七抬眸不明所以看著山嵐，這個人恐怕會更加殘忍地折磨自己吧。
“怎麽？傷得很重以致說不出話了麽？但，本公子覺得你精神很好呢！作為一個女孩子看了那麽血腥的場麵，沒有暈過去，該表揚你好呢，還是該說你本性就是如此殘忍呢！”山嵐摸摸下巴，做思考狀。
“你說什麽，我才沒有···”
“哦呀，本公子隻是說說，你這麽快否認幹什麽呢？”看了小七的反應，山嵐陰險地笑了笑。果然如夢姬大人所說的一樣，這個女子也是一個身沾鮮血的人，背負著深深的罪惡。
小七啞口。山嵐說得是事實，她沒有害怕，更沒有暈過去，隻是心裏纏著一種莫名其妙地迷霧。這到底是為什麽呢？小七從沒有覺得過去有如今這麽鬧氣過，還有身體傳來的那種冰涼是怎麽回事？現在可是六月天啊！
“那兩個人的死雖然很遺憾，但那是因為你的原因，如果不是你他們就不會死了。這是你的錯哦！”山嵐風輕雲淡地說道。仿佛那兩個的死不是因為他自己下手殺的，而是小七下手殺的。
小七眼孔放大，驚慌地不安地看著地麵，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我的錯？”小七小聲地說，哆哆嗦嗦的聲音裏滿足惶恐。
“是的哦，是你的錯。”山嵐站了起來，坐到旁邊的椅子上，用手托著下巴，饒有興趣地看著小七的反應。
“不是，不是我的錯。”小七急急否認。
“什麽不是，事實上他們都死了，痛苦地死了。你不是親眼看到了嗎？看到他們死時醜陋的樣子，聽到他們醜陋慘叫的樣子，不是嗎？大家的死都是因為你，這全部都是因為你，是你的錯，全部都是你的錯。”山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小七的身邊，靠近小七的耳邊，一遍遍地說道。
“不是，不是···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小七雙手掩住耳朵，胡亂地說到。
山嵐冷冷地看著陷入痛苦模式的小七。你可不要怪我，這是夢姬大人的命令！多虧你這麽真實的反應，我才好交差。山嵐轉頭看外麵，外麵全黑了，看樣子時間不早了，那麽我也該走了。
“你們好好看著她，本公子有點事要辦，在我回來之前，好好看著她，絕對不能讓她跑了，知道嗎？”山嵐對著十幾個蒙麵黑衣人說道。
“遵命！”十幾個黑衣人整齊地跪下，齊聲答道。
小七被山嵐這麽一刺激，完全陷入崩壞，過去的一幕幕更加真實更加具體地在小七的腦子裏播放。小七覺得腦子痛得快要爆炸了，怎麽也停不住，隻好用頭一次次地撞擊地板，以借肉體的疼痛趕走精神上的疼痛，但效果並不明顯。
小七的額頭上的鮮血流個不停，地板也沾上鮮血，雙眼，臉龐都沾滿了鮮血，小七用頭撞擊的地板的動作雖然遲鈍了不少，但依舊沒有停下的意思。
那十幾名黑衣人看到這一幕，頻頻互看，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麽做，山嵐大人的命令是看著她就好了，而且她現在這個樣子是山嵐大人特意讓她有這個反應的，貿然上前去阻止，山嵐大人一定不會饒了自己的。可是，這樣下去，她會死的！到底怎麽做才好？
十幾名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怎麽辦，原本是看人的事情，現在似乎變得棘手起來。說實話，就是再怎麽冷血無情的人，看到一個女子如此痛苦地折磨自己，心裏還是會同情的，何況是個漂亮的女子呢！但是，黑衣人們隻能強忍著，他們真是無可奈何，對於這樣的事，隻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