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宮宴風波
第二十章 宮宴風波(上)
皇宮,樊曦像個小兔子一樣來來回回又跑又跳,羲王爺默默跟在後麵,始終帶著寵溺的笑容;長這麽大以來第一次覺得皇宮可以這麽親切自由。
這小女人總是能夠讓人開懷,如果和她過一輩子一定不錯。
隻是這小丫頭還真是沒點危機意識,要不是他跟著,他能這麽瀟灑自已的奔跑嗎,還真當皇宮是隨便就進的來玩得開的了!
樊曦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在皇宮跑有什麽問題,也許潛意識是知道有人保護自己,有強大的後台吧!
皇宮的一切對於樊曦來說都是新奇的,這還是樊曦第一次進宮,絕對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
皇宮每個角落都是張燈結彩的,站在水上走廊上,樊曦覺得像是站在天上瑤池,到處都是喜氣洋洋的小臉,比21世紀過年都熱鬧呢!
趴在欄杆上向水裏望去,黑暗裏似乎還有浮動,波光粼粼的水麵映出嬌小的人影兒來。
梵羲一路跟在身後,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出點事兒;這皇宮就是看起來再和諧,背地裏暗藏的危機也不少,這小丫頭初入皇宮又隻顧玩樂很容易出事!
要是叫樊曦聽到他叫她小丫頭,絕對幹起來不可,她是很愛玩啦,但是絕對有節製的,再說她是二十歲,不是十二歲好不?宮鬥的東西她看多了也寫多了,才不會害怕!
隻是人心隔肚皮,有時候防不勝防啊!
羲王爺交代山清水修都跟緊樊曦,自己一個人去了伏龍殿;大哥和三弟應該都在了,再不去就失了禮數了。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看好樊曦,不可惹事生非,不可與陌生人打交道,聽得樊曦直搖頭歎息----你是我媽咩?是我媽咩?我是小孩兒咩?是小孩兒咩?把我想的太單純了吧?
山清水修也受不了了,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墨跡了,這還是我們的殺伐果斷的爺麽?是麽?是麽?深深地危機感啊,還沒娶進門啊,人家喜歡女人啊,爺你這是要鬧哪樣啊?
樊曦見羲王爺走後就不自主的老實下來了,即使四大護衛都在身邊也沒有多少安全感。
梵羲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裏第一個認識的人,盡管有時候會耍弄自己,但是除了剛開始時候的試探,他對她一直都很好,有求必應。不知覺中他已經成為她在這世界上的依賴了。有他在就沒什麽可怕的,好像冥冥中就有種感覺,這個人強大到無所不能,是個十足的靠山!
梵羲的離去讓樊曦失了觀光的興趣,獨自懨懨的站在湖邊,折一枝樹枝百無聊賴的掰著往水裏扔。四大護衛到舒了一口氣,要是她折騰起來他們還真是怕跟不住。這姑娘鬧起來讓人拿她沒法子。
就拿今天宮宴來說吧。爺專門叫人把千層霞衣給她穿,她倒好,喜歡是喜歡死活就是不穿,說什麽要珍藏,什麽千年一見難得難得;千層霞衣的確難得,世間僅此一件,是當初皇上賜給二王爺未來王妃的,說是等爺有了心上人就穿著領去拜見父皇母後以求賜婚!二爺今天拿出來就是要讓大家看到自己對她的珍視程度,讓大家都知道他已有心上人,借此可以退去花花草草的招惹;其次為樊曦撐腰了,她在這世間還沒有什麽身份,畢竟二王爺珍視的人也沒人有膽子敢冒犯,當然還可以間接的宣示獨占權!穿了千層霞衣,爺也不用費心的跟著她在皇宮胡轉悠了,盡管人家心上人還毫不自知。
誰知道某女對這千層霞衣倒是一見傾心,大呼精品;叫她穿時卻死活不願意,非要珍藏,說自己穿了糟蹋衣服;不穿就不穿吧,還不願意還回來了,拚命抱著說送她了就是她的。人家隻是要她穿穿,也沒說送她不是?
行,咱們爺大度,你不穿就不穿啊,你不還就算啦,本來也是準備將來給你的。但是就讓婢女給你換件其他衣服你為毛哭天搶地捏?抱著床柱子一把鼻子一把淚的,嚎的跟殺豬似的也就算了,還什麽‘救命,非禮,強、奸還搶劫????’,是女人不是女人說的全說完了,害的人家爺以為出了什麽事,當即大怒,火急火燎的就趕到了她房裏,結果就見一群婢女低著頭站在一邊,她自己抱著個柱子又是哭又是鬧,又說逼她就上吊!
三申五問才知道某女以為是梵羲派人來搶霞衣,死活不願意,結果婢女也是的,也沒說是要參加宮宴換衣服硬是要給她更衣!盡管她是21世紀新女性,但是也不能說讓人扒了就扒了啊!然後就有了後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局麵。
行,你喊‘非禮’說的過去,你喊‘搶劫’也說的過去,但是您老喊這‘強、奸’是從何說起啊,人家都是黃花閨女來給你當個奴婢容易麽?容易麽?!
這場景硬是把向來處變不驚某位爺雷的直愣愣的看著樊曦看了很久,後來終於回過神了,見樊曦低著頭恨不得鑽到柱子裏去,臉紅的像是活蒸了一樣,終於淡定了。
結果一回到自己房裏就笑趴了,趴在床上拽這個被子笑的又是流淚又是抽筋的,還直呼‘這丫頭太有趣了????太有趣了?????”,看的山清水修臉抽筋,爺什麽時候這麽幼稚了?什麽時候這麽失態了?
然後就見二爺趴在床上不吭聲了,正當四大護衛納悶的時候,某爺淡定的把頭在床上蹭了蹭起床了,整了整衣襟,又恢複了那不苟言笑衣冠楚楚的模樣,直接吩咐了句‘給本王換床被子’,就直接走了。四大護衛更鬱悶了,尤其是山和修,當場就倒了!
但是無語歸無語吧,還是真心替自己家主子高興;主子向來都是成熟穩重的,明明和三爺年紀一樣,卻少了許多同年紀的開懷。有時候看主子莊重嚴肅的模樣,四大護衛心裏都覺得壓抑;主子有皇上的偏愛卻從不驕縱,一直努力將自己塑造的完美穩重;朝廷上下提起三王爺的無一不喜歡崇敬的,但是誰都不知道背後爺付出了多少自由和快樂,就是不想讓皇上的寵愛變成別人的笑談!
現在好了,自從這樊曦姑娘來到王府,主子開始笑的多了,笑的真實了,開始主動與人調笑了,開始無恥了,盡管以前就挺無恥的!
第二十一章 宮宴風波(中)
話說回來,就在樊曦發呆時候,身後傳來一陣大罵:“你這個小蹄子,居然敢勾搭本郡主的男人,你不想活了是不是?憑你也配?不瞧瞧自己是什麽身份?”
???????????
“瞧你這狐狸精的模樣,長張小蹄子臉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是吧?”
??????????
樊曦心裏一陣煩躁,他令堂的自己想要安生會兒都不行是吧?
一聽這哭叫大罵的就知道是哪家惡毒婦人又欺負漂亮小女婢了,這群已婚婦女就是幼稚,自己管不住男人就責怪人家女人有魅力;官宦世家就是經常出現這樣的劇情,真他令堂的掃興居然叫自己撞見了,誰鳥你們?!
樊曦煩躁極了,白了白眼頭都沒回轉身離開;
但是天不如人意啊,是福不是禍,是福躲不過;你越是想躲開就越是躲不開。
還沒走出兩步就見對麵慌忙跑過來一個人,山和清見狀趕緊上前攔下,隻見來人撲通一聲跪下了,梨花帶雨抽抽涕涕“這位小姐,你行行好救救我吧,我家夫人會打死我的;求求您了,救救我吧,我給您做牛做馬都行,求求您了???????”
火急火燎的後麵跟過來一群人,一個一臉刁相的夫人,約莫二十多歲而已,扭著小蠻腰就朝這裏走過來了。山清水修意見來人大驚,趕緊打發眼前的丫鬟離開,怎奈這丫鬟哭的都快昏過去了死活不肯走,直喊救命!
山清水修急了,催著樊曦趕緊走,但是樊曦倒是想走啊,怎奈人家丫鬟跪在你麵前不讓啊,誰能這麽狠心呐!
見樊曦猶豫,山清水修嗚呼哀哉!
“喂,你是哪家的小姐?本郡主要教訓自家丫鬟,你這可是要插手?”
誰要插手?沒見到是你的丫鬟自己闖過來的麽?
樊曦很是無奈,本來想走就是不想多管閑事,偏偏閑事找上你。見山清水修一個個跟見了瘟神似的,就知道來人絕不好惹。看架勢就知道是潑婦中的極品!
但是你要不管,麵前這丫頭都快哭死了,被帶回去絕沒有好果子吃,想想官宦家庭裏夫人欺負小妾,將人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就覺得慎得慌,搞不好還會對丫鬟暗下殺手。
看著眼前的祈求的丫頭,心裏很是難受,不管的話估計他就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管的話,她那什麽身份管啊?她隻是個外太空來的人而已,自己都還混吃混喝呢!
“本郡主問你話了呢?你聾的還是啞的?”
嘿,這該死的潑婦,本姑娘不說話你還罵上了?行,這閑事她管定了!
“這位?????大娘,請你說話注意點!”樊曦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刁蠻女人,長得倒是不賴,就是麵目表情太猙獰,拽的鼻孔都想朝天了,真像是街市潑婦。想了想還是大娘比較貼切一點!
“你你你????你叫誰大娘?????你是誰家的小賤、人?這麽不懂規矩,你知不知道本郡主是誰?”
“是誰?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隻是這小丫頭??????????我要下了,你開條件吧!”
樊曦心裏掙紮一番覺得還是不能見死不救。
唉,算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就當積陰德了!
“你要了?你誰啊你就要了?本郡主的人你也敢要??????????”
“行了行了行了,你就直接說條件吧!”真是的,君主也是貴族出身吧?怎麽這麽大的嗓門,震的耳朵都疼了。還說自己沒規矩,她堂堂一個郡主還不是跟市井潑婦一樣?在皇宮還這麽囂張,在自己家還不是翻天的主兒啊?!
“條件?你也配?你是誰家的小姐?膽敢這麽無禮,不知道本郡主時是誰是吧?”
“哎喲,郡主是吧?行,偉大的郡主啊?我還真不知道你是誰,那請問您你是誰啊?”梵羲到想聽聽是什麽角色這麽囂張,反正那什麽郡主說了她也不知道!
“哼,有眼無珠的東西,聽好了別嚇著你。本郡主是梵天皇朝第一貴族安平侯府嫡出小姐,皇上親封的華霜郡主,安樂世子的正夫人;連皇上都要給我爹爹三分薄麵,誰見了本郡主不得低眉順眼?你算個什麽東西?本郡主收拾個丫鬟還要你來管?”
“喲嗬?誰見了你都要低眉順眼?皇上也要?後宮嬪妃也要?王爺們也要?話說的太滿了,可是會招來禍患啊!郡主可要小心點。”丫丫個呸的,不就是個郡主麽?有什麽了不起的?還不是仗勢欺人?一看就是嬌生慣養侍寵放刁的貨色。
“你你?????你這個賤、人,你敢詛咒本郡主?看本郡主不死爛你的嘴。你們,給我撕爛她的嘴,把這丫鬟給我托回去,看我不收拾死她!”華霜郡主發威,身後的不免狗仗人勢,紛紛‘磨刀霍霍’的樣子,但見擋在樊曦前麵的四大護衛卻又止了步。
四大護衛雖然拉這張臉,但是心理即是苦的;這是鬧起來了,回頭怎麽交代?但是這女人的戰爭攔得住手攔不住嘴啊!
樊曦一見山清水修擋在自己麵前,頓時有信心了,多強大的後台啊,鬼才怕這惡婦人。
頓時,兩邊形成對局,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沉默看戲,當然還有個丫鬟在抽涕。
樊曦見死磕著也不是個事兒,還怕羲王爺回來怪罪,畢竟是借人家的威風麽,於是就想快點解決了走人“我說那什麽郡主,這丫鬟我今天是一定帶走的。話說回來,少了這個丫鬟你也沒什麽大損失,反而不用擔心自己的男人被勾引了,我還讓你提條件,豈不是一舉兩全何樂而不為?要是在這喜慶的日子裏,鬧大這麽一出不痛快的事兒,傳到外麵有損名譽是小,要是傳到皇上耳朵裏,說什麽華霜郡主心胸狹隘生性多疑,管不住自家夫君還嫉妒人家美貌,甚至要置人於死地????????????”
樊曦說到最後不說了,現在是在皇宮裏,是個聰明人也知道不能把事兒鬧大,看這刁蠻郡主也不是純的無可救藥,應該會懂得低調處事吧!
站在一邊的山清水修麵麵相覷,這可怎麽辦啊?自家小姐pk梵天第一刁蠻郡主,這要鬧起來爺回來還不得扒了他們的皮?!可這小姐似乎並不考慮後果,還威脅起這位瘟神了,這郡主出了名的愛記恨,仗著自己家族的榮耀肆意妄為,不擇手段,是人見人躲的主兒。這可好,人家躲都來不及,某女還往上撞!
山清水秀不敢在往下想了,越想越心驚,隻盼主子趕緊來救!
四人相互遞了個眼神,山走上前去向華霜鞠了一躬:“郡主,我們是二王爺的貼身護衛,負責保護這位小姐????????
話已至此不必多說華霜心裏也已經明了了,人家明白白的要告訴自己,樊曦是二王爺重視的人嘛;想到二王爺重視的女人,華霜心裏更是別了一根刺,想當初自己對二王爺一見傾心,一心要嫁給二王爺,都厚著臉皮叫爹爹去跟皇上求親了,結果人家二王爺一句‘不娶’就把她打發了!弄到最後她哭也哭了鬧也鬧了,還是躲不過另嫁的命運;想想自己家裏那個風流種子,華霜更是恨意橫生;憑什麽他二王爺看不上她?
本來見那二王爺也沒有其他女人,心理也就平衡了,曾經以為他有龍陽之好,還不禁為自己慶幸;現在看來就是他看不上自己罷了。
瞧瞧眼前的女人,一襲素衣,長得也不怎麽滴?自己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材有身材,家世好地位高,不知道比她好多少倍,憑什麽看不上自己卻能看上她?
華霜眼裏劃過一抹陰鷙,很快就掩飾掉了。她的確不能將事情惹大,尤其是不能惹上二王爺,行,今天就放過她。
看華霜神色不再那麽犀利,山清水修就知道這事解決了,不禁鬆了口氣。
“行,既然是二王爺的人,本郡主也隻好息事寧人了,算這丫頭好命遇上你們,隻希望這位小姐能永遠囂張的好!”
樊曦淡淡一笑不以為然,“那就多謝郡主寬宏大量,郡主好走!”
“哼??”華霜憤恨的瞪了一眼樊曦轉頭離去,來日方長咱走著瞧,惹了本郡主的人還沒有有好下場的!
見刁蠻郡主走遠了,樊曦走上前去扶起一直跪在地上顫抖的丫鬟;“你叫什麽名字?”
“回小姐的話,奴婢小翠兒!”
樊曦嘴角抽了一抽,小翠兒?還真是???????俗!
“你這名字可有什麽意義?”
“回小姐的話,奴婢被買回來帶到安平侯府的時候總管給起的名,不曾有什麽意義。”
原來是這樣,果不其然!
“那你以後可有什麽打算?
”小姐,您救了奴婢的命,奴婢就是您的人了,奴婢願意一生服侍小姐,求小姐收留,求小姐收留??????????“說罷,小翠兒就一個勁的磕起頭來。
樊曦頭疼了,怎麽聽起來像是以身相許?可關鍵是,她也是寄人籬下啊,怎麽收留她;但是這小丫頭這麽可憐!
“別別別??別磕了,頭都磕破了,你先起來!”樊曦不好意思的看看身後的四大護衛,在為難的看看這丫鬟。四大護衛不禁有些無語,你大小姐現在才來求救他們啊?早幹嘛去了?
“我可以帶著她麽?她怪可憐的。”樊曦期待的看著四位尊神,人家尊神連看都不看她。
樊曦一咬牙,“行,你今後就跟著我吧,不過我得給你改個名字,你放心有我一口酒喝就有你一口肉吃的!”
小丫鬟一聽又跪了,連稱‘謝謝’!
大不了回去再跟羲王爺約個定,看他那麽好說話,不會連個丫鬟都不收留的吧?!
第二十二章 宮宴風波(下)
升平殿,張燈結彩,燈火輝煌!
樊曦不得不再一次感歎皇宮的奢華,紙醉金迷啊!
這還是樊曦第一次進皇宮宮殿,比開國寺的乾元殿還要奢華多了!許多官員攜家眷都已入席,樊曦自己坐在角落裏不肯往裏走,山清水修站在一邊。
這樣的場合的確不適合沒有身份的人來,梵羲叫人傳話讓山清水修帶她過來,自己卻沒有現身,這讓樊曦很反感,她討厭這種被遺棄的孤獨感,讓她心慌的想要逃離;但是她不懂宮裏的規矩,也不敢四處亂走隻能聽從安排;此時真是後悔自己怎麽那麽好奇,竟然答應參加宮宴。現在知道容不下自己這樣沒身份的人已經晚了,剛剛還得罪了刁蠻郡主。想想都頭疼的厲害就更加想要離開了!
樊曦不知道,從她走進升平殿的那一刻起,就被好多人盯上了;就衝著二王爺的四大貼身護衛跟在她身後,她就已經成了眾人猜測的話題。周圍各種各樣的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她身上。
樊曦隻顧著懊惱躲避,根本沒注意周圍的情況。所以她自然也不知道有多少眼睛或審視或仇視的望著自己!她隻盼著梵羲早點來救她於水火之中。
華霜郡主一進升平殿就見到樊曦所在一個角落裏,旁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喲,真巧啊,又見麵了!”
樊曦一抬頭就見到一尊瘟神,頓時頭都大了,自己已經夠煩的了,偏偏還來找自己的事兒麽?
懶得搭理她,就又低下頭神遊去了。
華霜郡主還從來沒這麽吃過癟,恨不得咬碎銀牙;掃了一眼周圍,見沒人注意,就趴在樊曦的耳朵邊狠狠地說了一句“你給我等著”。
樊曦白了一眼離開的某郡主,哼,沒什麽種的人都喜歡四處放狠話,誰理她!
隻見華霜郡主,直起身子,拿了一放手帕扭了一扭,開口道“喲,這是誰家的小姐啊?看著好生麵生啊,這位小計不曾來參加過宮宴吧?”
眾官員家眷聽到華霜郡主的話,紛紛回過頭來看向樊曦;樊曦頓時腦袋轟的一下炸開了;她想躲都躲不了的,現在居然還成中心了。
華霜向人群裏使了個眼色,頓時就有好幾位少婦小姐向這邊走來。
“就是就是,這是誰家的小姐啊?從來沒見過啊!”
“是啊是啊,不是誰家的夫人吧?”
“你看二王爺的護衛們都跟著呢,難道是二王爺的女人?”
“呀,難道是二王爺的侍妾?”
“二王爺納妾了麽?沒聽說過啊。“
“該不是個床伴吧?”
眾女子你一言我一語的攻擊著沉默的樊曦,樊曦此時感覺肺都要炸了。
各官員家眷也都朝這邊看過來,有的還指指點點猜測著。
她討厭這種被包圍的感覺,隻感覺自己兩隻耳朵嗡嗡嗡的炸著,頭疼的不得了;她想逃,她在竭力控製自己不暴走不發怒;她要控製,不能給梵羲丟人,不能被打敗。
沉默吧,沉默是金!
站在一邊的華霜輕蔑的笑了,哼,跟她鬥,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麽身份,說白了也不過是個暖床的!
樊曦不是暖床的,但是她不會站出來解釋,她的確沒有什麽身份,說出來隻會惹人懷疑,她忍!
遠處,大皇妃和淑穎兒平靜的看著這一切,始終帶著和煦的笑容,眼睛裏滲著讓人讀不懂的光!
隨著一聲嘹亮的‘皇上駕到,皇後駕到’,樊曦的耳朵瞬間冷靜下來;當所有人都跪下去了,她還傻愣愣的站在那裏發呆,身後的修趕緊伸手拉她一把讓她跪下。
樊曦是不想跪的,她不想尊崇古代封建低微的思想,但是今天事兒已經夠多了,她也不敢在皇上放肆,不能將羲王爺拖下水!
樊曦抬頭便見到一身明黃龍袍的男子走來,這一看大驚,這不是早上遇到的那個為情所困的男人麽?他是皇上?天啊,她遇到梵羲老爹了她都不知道,倒是護衛也沒人跟她說啊;真是夠心驚的,自己竟然那樣大膽,要是一個不好惹怒了皇上,腦袋豈不是要搬家了?
趕忙斂了斂心神低下頭去!
待到一聲‘平身’,樊曦也跟隨眾人平身,眾人紛紛入席,樊曦緊張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心慌便見梵羲由前而來,衝她微微一笑,伸出手緊緊抓住她的小手向前走去。樊曦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緊張的絲毫不敢抬頭。
他令堂的,你說你緊張什麽勁兒啊?又不是走紅地毯!樊曦一個勁的誹腹自己,希望自己趕緊淡定下來。
牽著她手的梵羲很明顯感覺到某女手心的汗意,輕輕捏捏她的手心輕笑一聲。聽到笑聲的樊曦不禁抬頭瞪了一眼某爺,這個幸災樂禍的混蛋!
帶到入座樊曦坐在梵羲的右邊,剛一抬頭就看到皇上在看她,不禁一愣瞬間莞爾對著皇上微微一笑。怎奈皇上卻看她失了神,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
梵羲悄悄的捏捏她的小手,看到某女一臉茫然,不禁奇怪!
百官的竊竊私語,家眷的指指點點,瞬間全往樊曦砸來;樊曦覺得自己要的心髒病了,她真的很討厭成為議論中心!
皇後見此場景輕輕地的咳了一聲,皇上方才回神,再深深的望了一眼樊曦,便轉過去看向殿下!
梵毅奇怪的看看樊曦,又瞧瞧自己的二皇帝,不禁了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席間可以自行獻上歌舞表演,許多官家小姐紛紛上殿獻藝;樊曦安靜的坐在邊上看表演,這古代美人兒的舞蹈倒真是不錯呢!
梵策的眼光有意無意的掠過樊曦,又迅速轉去;但還是躲不過別人的眼睛。梵羲的臉都黑了一半,父皇是想幹什麽?
坐在對麵的梵斯也很是擔心的瞅瞅這邊的樊曦和二哥,他一點也不希望父皇看上樊曦,要不以後就不好玩兒啦;這幾天二哥威脅,自己都不敢去找她玩,要是被召進宮裏不是更沒機會了麽?
樊曦絲毫沒留意到身邊幾位的變化,自己則在偷偷打量殿上的皇後娘娘和另外一位妃子;看來這位妃子很受寵啊!
隻見皇後娘娘鳳冠亞鬢,端莊雅致的坐在那裏,始終保持這母儀天下的風度。看起來年紀不大,一襲金絲錦袍為她更添一份尊貴,身上散發著一股鋼勁兒。看來是個巾幗女輩啊!
再瞧皇上左下方坐著的美人,輕點朱唇,淡畫娥眉,流雲髻發間插,一顰一動巧笑倩兮。樊曦不禁想到:有美人兮,見之不忘。
這女人嫻靜而坐,額間淡淡哀傷,讓樊曦想到了林黛玉-----嫻靜時如嬌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拂風!都是嬌小溫婉的人兒,都是可憐的人兒。
想必這就應該是梵斯那貨的母妃綰貴妃了吧?!
還不帶回過神,就又聽到某刁蠻郡主的聲音了,樊曦不禁皺皺眉頭,怎麽哪兒都有她?
“啟稟皇上,臣婦今日得見二王爺帶了一位妹妹前來,看妹妹深得二王也喜愛,想必也是才貌雙全,臣婦鬥膽想請妹妹一塊獻藝,為皇上助興,不知可好?”
樊曦抬頭,輕蔑的看著某郡主,真弱智,來這一招,想要她丟人?未免太小看她了吧?
見皇上首肯,華霜郡主漫步輕搖來到樊曦麵前,要不是眼神出賣了她的假仁假義,樊曦還真是會欣賞她的優雅;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走過來邀請自己,樊曦心裏盤算這仗接是不接?
漫不經心的微低頭眨著眼睛,她總是都可以將自己的真實情緒掩飾的很好,隻是她的自我保護,也是她的驕傲!
手被拉扯了一下,樊曦抬頭邊見到羲王爺站在那裏對著她微笑。背著光的身影和笑容,讓樊曦產生一種幻覺,好像上帝說;“瞧,你的王子來帶你離開困境了。”不禁莞爾,衝他宛然一笑示意放心。
樊曦被拉著走到大殿中央,不明所以的看著某爺,可惜某爺隻是暖暖的微笑什麽都看不出來。整個大殿都安靜下來了。
隻見他從容朝殿外拍了拍手,便立刻又侍衛走來,恭敬的用雙手托著個錦包。
樊曦一見錦包登時瞪大了眼睛,驚訝的看著羲王爺,隻見他微笑著結果錦包地道樊曦麵前,示意她打開!
樊曦激動的看著他,毫不掩飾的笑了,是,很開心的笑了。果不其然是把吉他!
晶亮的紅木身,金光閃閃的琴弦熠熠生輝;樊曦一件就開心的不得了,感覺自己的心都興奮的跳出來了,她從來沒見過這麽典雅大方,精良美麗的六弦琴。
錦包打開,四下賓客皆唏噓,有驚訝,有好奇。連大殿主位上的皇上皇後都各變了臉色。可惜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兩位主角還沒有發現。
梵羲招手,水即刻向前遞上一把椅子;樊曦對著羲王爺甜甜一笑,轉身麵向大殿:“啟稟皇上,民女願獻曲一首,以祝節日大喜,願梵天皇朝永盛長隆!”
樊曦一撩衣裙坐下來抱上吉他,抬頭看看就站在身邊的羲王爺,見對方對她點頭,莞爾一笑,人生得此一知己,複何求?
素手輕撥,弦音婉轉;
纖指靈動,琴弦振動,旋律飛揚!
“手中握著格桑花呀
美的讓我忘了摘下
你的真 它的香 你的香 會說話
你的話 好象隻對我說 我的專長叫做流浪
你注定要為我綻放
????????
?????????
??????????
你是心中的日月 落在這裏
旅程的前後多餘 隻為遇到你
多麽想幻化成為你腳下的泥
此刻的無人山穀 彷佛聽見說愛你
????????????
???????????
我走開 你留下
我回憶 你生華
至少我們會仰望同一片天空
若一開始 沒有上帝 暗中偷偷的慫恿
我們怎知選擇相逢
??????
??????”
歌聲裏的樊曦始終帶著笑容,眉飛色舞,神情飛揚,時不時抬頭對著羲王爺唱的開心。
梵羲看的呆掉了,這樣的她又是不同的一麵。那樣精彩的,大方的開朗的一麵。
你是心中的日月 落在這裏
旅程的前後多餘 隻為遇到你
樊曦,你是我的日月麽?就落在我的庭院裏;
我的空白的生命,隻是而為了等待你的到來麽?
隻是??????為了遇到你麽?
一曲畢,掌聲震天看,樊曦開心的抱著琴跳起來,對著某爺止不住的笑。
梵羲寵溺的撫了撫她的亂發,一切盡在不言中。
突然,“嘭”的一聲,什麽東西碎了!
大殿瞬間靜了下來,許多大臣臉上都帶著隱憂。
梵羲抬頭就見自己的父皇握著杯子的手鮮血直流,不禁皺了眉頭;再見父皇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曦兒,心裏咯噔一下,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遂不動聲色的將樊曦護在身後。
梵策一步步從大殿上走下來,手裏的碎片紛紛從指縫散落在走過的路上;樊曦覺得隨著他的一步步走過來都帶著巨大的壓力壓向自己,逼迫著自己一個勁的往羲王爺身後藏。
梵策站定在兩人麵前,看自己的兒子將樊曦胡在身後,看某女一個勁的往後躲。
父子兩個就那麽負手而立在大殿中央對峙著,沒有一個人讓步。
大殿上靜的連呼吸都聽得見。
隻有大皇子梵毅此時還從容不迫的品著酒,好像隻是看一場鬧劇,臉上還帶著玩味的微笑,這個宴會越來越有意思了!
大殿上眾多老臣,臉色凝重,手都顫抖起來。
許久,樊曦覺得像是過了一世紀一樣久,就到自己都不知道呼吸了。
“父皇是何意思?”梵羲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樊曦聽了心都要跳出來了:我說大爺誒,就算你受寵也不能這麽橫吧?你溫和點不行麽?嫌我命長啊?
梵策理也沒理梵羲,徑自看著藏在梵羲身後的某女,冰冷的吐出兩個字:“出來”。
躲不下去了,樊曦咬咬牙走出來,毫不畏懼的直視著皇上,要殺要剮來吧!
站在一邊看戲的華霜,臉上布滿的陰狠和輕蔑,居然直視皇上,藐視皇威簡直是在找死!
梵策隻是看著樊曦,微微眯了眼睛。
樊曦被他盯得有些心虛,求救的看向某爺,隻是這情景讓某爺也很迷茫,心中忐忑。
忽然,梵羲拉著樊曦跪下了:“父皇,孩兒帶了心上人來拜見父皇母後,孩兒與曦兒兩情相悅,父皇曾說他日若孩兒找到心上人便於孩兒賜婚,孩兒今日求父皇賜婚,請父皇成全!”
梵羲一席話,不僅驚了四座,也驚得樊曦直接傻掉了!
他在幹什麽?求賜婚?兩情相悅?他瘋了,他知道他在幹嘛麽?
慌張的抬頭看向黑了臉的皇上,樊曦明白了。
她是怕她被他父皇看上麽?
怕他父皇招她進宮才下手為強麽?
他在保護她?用婚姻大事來保護她?
為什麽?
樊曦很不明白的看著某爺,心理百味雜陳!
看這情形的確是很危險。
隻是????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她真的不該貪玩跟著跑來的!
許久,梵策狠狠地‘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大殿!
主位上,皇後深深地看了一眼樊曦,也轉身離去。旁邊的綰貴妃也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樊曦,苦澀的搖頭歎息,帶著無奈跟著離開了!
難道自己真的被皇上看上了?
據說這皇上早就不近女色,怎麽會看上她?她不認為自己有那魅力!
大殿上有幾位老臣也都搖頭歎息離開了,留下殿上沉思慌張的兩位主角。
這一刻梵羲很害怕,父皇的眼睛明顯的帶著掠奪的光芒,這也是第一次父皇不但沒答應連理都沒理他,事情很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