韞歡聽著墨羽一臉糾結地磕磕絆絆地轉述，忽然就笑了。
沈聽舟既然還肯心疼她，那麽一切就都好辦。
墨羽沒敢細問，轉達完王爺的意思以後就告辭離去。
不用想也知道，王妃費了這麽多的功夫一心想要討好王爺，結果王爺卻不領情，還直接放話說不讓人家繼續了，這換成誰都得難過。王妃不過是不想在他麵前表現出傷心的樣子而已，所以才不得不苦笑。
不過話說回來……墨羽在離開的時候偷偷紅了一下臉，王妃笑起來真好看。
“小姐，看來王爺這次是真的鐵了心不領小姐的情，那咱們……”
玉竹覺得這事兒不太好辦，又怕韞歡鑽了牛角尖兒，忙不迭又勸道，“但是話又說回來，王爺對小姐還是有意的，隻不過這會兒還在氣頭上，小姐再耐心等一等，王爺總會回心轉意的。”
“好啊。”韞歡笑了笑，“那咱們就再等上一等。”
沈聽舟不是不讓她送了嗎，那她就聽他的話，什麽也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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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兄今日似乎心情不錯。”
禦花園內，沈亭昀與沈聽舟並肩前行，時不時閑聊一句。
“天氣好，心情自然不錯，”沈聽舟隨口應道，很快又接著說道，“不過看陛下的氣色倒是真的不錯，可是有什麽喜事？”
“也不是什麽喜事，不過是……”沈亭昀說到這裏忽地一頓。
沈聽舟轉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似乎一直在看著一個方向，便也跟著看了過去，在看清那邊的人以後，又笑了一聲，“恭喜陛下覓得佳人。”
“王兄客氣了。”沈亭昀深吸了一口氣，“不過是勉強入了眼，比不上王兄你。”
沈聽舟頓了一下，“臣如何能同陛下相比。”
“王兄可有興趣一起過去坐坐？”沈亭昀作勢抱怨了一句，“走了這許久，也確實有些累了。哦對了，晗兒泡得一手好茶，王兄一起來嚐嚐？”
“臣就不過去了，”沈聽舟推辭著，不動聲色地攀比道，“阿韞特地為我做了許多小食，這會兒回去剛好趕得上。”
沈亭昀聞言又挑眉看了他一眼，狀似不經意地說道，“朕今日去給母後請安，聽到母後念叨了王兄一句，說攝政王妃病了不能進宮也就罷了，你這個時常進宮的卻也想不起去未央宮請個安。”
“陛下說笑了。”沈聽舟漫不經心瞥了他一眼，“外男不得隨意出入後宮，太後娘娘不過是閑語一句，陛下可千萬別當真了。”
你進後宮的次數還少了？沈亭昀暗暗腹誹。
不過麵上倒是有些抱歉的模樣，又說道，“今日也無事了，王兄既然急著回府，朕就不留你了。”
“臣告退。”沈聽舟等的就是他這句，說完以後徑直走了。
沈亭昀看著他的背影，輕嗤一聲，問身邊的彭若海，“信都送出去了？”
彭若海躬身回道，“回陛下，為掩人耳目，信鴿是分批放出去的。”
沈亭昀點了點頭，“我這個王兄啊，哪裏都好，就是有一點讓朕心煩。”
他向著禦花園的另一邊走過去，隨意地一腳踢開路上的碎石，“他若是再這樣下去，恐怕朕的這個位置，也要讓給他了。”
“陛下這是說得哪裏話，陛下永遠都是陛下。”彭若海在一旁真心實意地恭維。
沈亭昀隨意地擺擺手，不多時已經到了湖心亭。
謝晗正倚在欄杆處向湖中投魚食，聽到動靜回過身來，見是沈亭昀，忙起了身，行禮問安。
“不必拘著。”沈亭昀一抬手，示意謝晗起身。
之後他也抓了一把魚食往湖中擲去，眼見著湖中錦鯉越聚越多，爭相搶食，他拍了拍手上殘留的魚食，看向謝晗，問，“身上可大好了？”
謝晗沒想到他竟然當著這許多宮人的麵兒就這樣問自己，當即就紅了臉，小幅度地點了點頭，赧然答道，“好……好些了。”
沈亭昀倒是不覺得有什麽，他與她挨得極近，深深嗅了一下，“今日怎麽這麽香？”
謝晗下意識地緊張了一下，手也無意識攥緊，麵上仍是柔順，“想來是熏衣裳的時候多熏了一會兒，味道留的有些久。”
“還是淡一些的好，香氣太濃，朕聞的頭疼。”說是這麽說，沈亭昀卻並沒有與她拉開距離，餘光裏瞥見她攥緊的拳，又輕笑著拉過她的手，將她掌中已經被攥在一起的魚食悉數拍進湖裏，“今日……母後可有刁難你？”
“沒有。”謝晗搖了搖頭，“太後不太喜歡宮中姐妹們留下陪著，早起問過了安，太後也隻讓我們退下，從來沒有讓誰留下說過話。”
“太後喜靜，不過總是這樣待在未央宮中也有些煩悶，晗兒白日裏若是無事，不妨多去未央宮走動走動，權當是替朕在母後跟前盡孝。”
“陛下這樣說，妾身一定照辦。”
沈亭昀盯著她看了半晌，忽然說道，“出來這麽久，也該回去了，晗兒泡茶泡得好，回去給朕泡茶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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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漸西斜。
沈聽舟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看向門邊，從他回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整整半日的光景，外麵卻依然沒什麽動靜，他不由得皺起眉頭，心中也開始著急。
門聲一響，他下意識坐正了裝出一副正在批閱公文的樣子。
“王爺。”進來的是鴉青。
沈聽舟極快地抬起頭向著門外望了一眼，見外麵無人，他不禁又皺了皺眉，“何事？”
鴉青不解其意，隻覺得他家王爺周身氣場與之前不太一樣，但他也沒想太多，隻回稟道，“果然如王爺所料，皇上前些日子確實不在宮中，而是帶著謝昭儀一起密會臣子。”
“謝昭儀？”不知為何，沈聽舟忽然想起那天韞歡的反常，而且那天她回來的時候穿的是一身尋常布衣，聽說腰牌也不見了。
“確定是謝昭儀？”
“屬下暗中查證過，皇上身邊的人的確是謝昭儀。”
“王妃在做什麽？”他忽然岔開了話題。